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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十二、紫匣藏巧计 雾岭破天开 ...

  •   诗曰:星飞浩海隐暗潮,病入心田忘世嚣。鸾鹤排云仙岛至,蓬蒿篱落自逍遥。
      上回书说到:楚天刚要安排给张自航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张自航又喜又怕,伸指写道:“知道了。我能行吗?”楚天刚一阵哈哈大笑,道:“怎么不行?!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给你量身定做下的!如今你又成了残废,不能看、不能听、更不能说,当真是天造地设也没这么凑巧的!真不枉我这些天来在你身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哈哈!哈哈哈——”笑着,提起手指,在张自航掌中写道:“一定行。不难。你明日到蓬山,给我带三件礼物,送给天怀掌门,天飞师叔,还有天心师姑。天怀掌门外出云游,估计过几天也就回来了。”
      张自航一愣,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去蓬山,更不明白楚天刚不过是要自己带几件礼物,为什么要安排得这样郑重?楚天刚随即又写道:“这几件礼物你要秘密带去。从我给你礼物起,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明白了吗?”张自航更是大惑不解,回写道:“师叔、师姑们也不能见到礼物?那怎么送给他们?”楚天刚写道:“告诉你好了。这批礼物都是烟花,我已经设定了,在六日后创派千年大典时自动燃放,给你的师叔和师姑们一点儿惊喜。”
      张自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楚天刚收了这几个弟子,是为了代替他去蓬山送礼,这份礼物就是在庆典上燃起烟花,说来说去,也只过不是给他三个同门制造一点儿惊喜,这是他对同窗的一片情谊,自己自然是该遵命完成。于是张自航点头写道:“一定藏好,绝不会被人发现……师父放心。”写到“师父”两字时,忽然间心花怒放,楚天刚为人仁侠豪迈、义薄云天、功力超群,正是张自航的心中偶像,自己不知几时修来的福气,竟然能成为他的弟子?
      楚天刚喜出望外,忽然站起身来,推开窗户向外张望,一阵急雨铺天盖地,如同这世间正在发生着一场毁天灭地的大劫一般遮蔽了四野,方圆五丈之内空无一人。楚天刚却仍不放心,飞身嗖地跃出窗棂,蹿上房顶四下查看。转眼间,雨水已将楚天刚淋得浑身湿透,他却毫不在意,展开轻功,四下巡查一番,确定无人后,这才四下观望着回了屋子。砰砰几声,楚天刚把门窗都严严实实关了起来,就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屋里来。
      张自航心中暗觉好笑,想道:“师父这也太过小心了。以他的功力,又有谁能走近他五丈之内而不被察觉?可能是因为有礼物要送给云舒的师父,他才这样谨慎……”忽然间,又对楚天刚同情怜悯起来,他虽然是一代大侠,但一样为情所困。情之一物,却不分功力高低、能力大小,正如云舒所言,缘分聚散,直是白云苍狗,竟让人不能不为之一叹。
      楚天刚这时偷偷翻开外间地面上一块尺许见方的大青砖,顿时一阵绿光浮动、黑气升腾,一片煞气结界之中,一根遍体尖刺如刀、到处小恶灵游动的百死夺魂藤附身在一只九锁铁箱上。楚天刚掌心一道绿色光华飞舞,运功消去结界,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袋,从布袋里摸出一把黑气氤氲的血珠,投给那藤蔓,藤蔓发出一阵夺魂刺耳的奸笑声,散在一旁。
      楚天刚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铁箱,忽然身形转动,一瞬间连劈九掌,半空中九点紫气升腾,各露出一把奇形怪状的钥匙来。楚天刚依照劈掌顺序,各自取了钥匙,小心翼翼打开了锁扣,凝神在箱盖上一拍,一时间快若闪电,缩身箱下,箱盖开处,就听嗖嗖嗖一阵乱箭攒射之声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停。这时屋子里四面八方都钉满了锯齿飞梭,一只只梭齿上蓝光幽浮,显然涂有剧毒、锋利无比。楚天刚长剑轻挥,剑气到处,将飞梭都消于无形。
      楚天刚屏息凝气,全神贯注,又在箱盖上一碰,接着飞一般摸出一只布袋,嗖地套住了箱子。只见那袋子逐渐涨大,隐隐一片黑紫之气在布袋中浮动,显然又有毒气放出。楚天刚等袋子涨到最大,忽然把袋口向外奋力一抖,同时一股丹田灵气狂喷而出,一阵风卷残云,将袋子里的毒气直吹飞到屋外,那铁盒也从袋中跌落,楚天刚伸手一抄,捧在手中。
      楚天刚凝神片刻,忽然大吼一声,长剑出手,剑尖在箱盖上一点,立刻一阵剑光闪动,长剑绕着箱子闪电般撩砍削劈,铁箱四周顿时鲜血横飞、怪声乱起,一阵噗噗声里,数百只黑翼血口、獠牙锐爪的嗜血蝙蝠被劈成两半,散落在箱子四周。
      楚天刚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从铁箱中又取出一只小铁箱来,当啷一声,把大铁箱抛在一丈开外。这次打开小铁箱却是毫不费力,只见箱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三只紫檀木盒,一阵紫檀木特有的幽香扑鼻而来,三只木盒中,两只盒面上漏雕着大鹏展翅,一只却雕着一对并蒂莲花,显然前两只是送给楚天刚两个师弟的,最后一盒才是送给云舒师父的礼物。
      楚天刚取出三只木盒,走进里屋,在张自航掌心写道:“这礼物说来也多亏了你,师父也借这个机会向你道谢啦!”张自航觉得有趣,回写道:“怎么和我有关了?”楚天刚写道:“要不是你和豳风帮纠缠,他们也发现不了硝石矿——没有硝石,自然做不出烟花——他们做不出,我自然也抢不到——这不是要多谢你吗?”张自航张开嘴哈哈大笑,虽然没有丝毫笑声发出,但心中的笑意却是不减,楚天刚也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张自航对楚天刚的种种举动略有不解,但这时也想得明白——这礼物是用硝石制成,自然特别需要小心,如果意外落了一点火星上去,只怕就是一场大祸。更兼之这礼物十之八九是从寻香子手中得来,以寻香子的精明狠辣,楚天刚必然费了不少心思。不过既然是在创派千年大典上送的礼物,自然不能轻了,费心费力,反而是再自然不过了。
      楚天刚笑着将一只木盒放入张自航手中,张自航手中忽然一沉,摸着那木盒三维均不满三寸,但竟然好像有二三十斤重,楚天刚哈哈大笑道:“你觉得沉啊!这还是我将‘浮灵悬龟’放在了木盒里,要不然这一盒就有一千零九十五斤重,只怕你累死了,也不过能带一盒过去,那和一盒不带也没什么分别,大煞风景、大煞风景啦!”
      张自航将三只木盒从楚天刚手中一一接过,放入怀里,一时间好像胸口揣了一块大石头,自然而然弯下腰来,弓腰驼背,上半身像个鼓起的圆球一样。
      楚天刚哈哈大笑,又传了张自航匿物之法。说来一般人学习隐身,必须先学习匿物,依次渐进。但张自航的隐身术源于玄隐珠,却不会匿物,因此又回头学了小半个时辰。楚天刚已收张自航为徒,也就全无顾忌,解说得十分详尽。原来藏匿木盒时,只需要引些阳气碰触玄隐珠,随即将气息注入木盒,那木盒也就消失了,如果只注入大半,而将剩余一小半阳气回注玄隐珠,就可以随身携带隐匿的木盒。化阳为阴,用同样的方法,即可让木盒显现。木盒隐藏之后就不需要再注灵气,这与隐身时需要持续运气相比,自然是容易多了。
      楚天刚看张自航将三只木盒的隐显之法练得熟练,这才点头,在他掌心写道:“很好!你学得很快!看不出你资质竟算得上一流。一般人学这匿物之术,大概需要一天,快的也需要大半天。这都是因为你身怀‘泰一神功’的缘故。今后要勤加练习才是。”
      张自航心中一动,暗想道:“我学得极快,恐怕不是因为泰一神功,而是聋老伯给我吃了灵药。不过刚刚那个‘生哥’却说我学的是‘噬魂魔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将心中的疑惑写给了楚天刚看。
      楚天刚低头沉思半晌,这才写道:“泰一神功聚天地灵气,化为己身。这与其他气功的原理并无分别。但泰一神功练到深处,聚气之时可能会误伤生灵。因此我想,传你功法之人,一定是要你到灵气丰沛、僻静无人处才来修习,就是这个道理。江湖上无知之辈误会泰一神功可以吞噬神魂,污称其为‘噬魂魔功’也是有的。人生天地间,取法天地而成自身,反自身而辅天地,阴阳循环,内外生化,生生不息,乃是世间大道。你今后可要注意,切莫让人知道你身怀泰一神功,修习之时,也不要让任何人看见,免得生出无穷误会、自取烦恼。”
      张自航心中一动,暗想:“看来这‘泰一神功’千真万确就是‘噬魂魔功’了。当时寻香子大哥传功给我时,的确是要我去灵气丰沛的地方修习。想来人的气息最是浑浊,人多的地方自然不会灵气丰沛。能不能从此不练,废去这一身功法?其实寻香子大哥根本只传了入门口诀,这泰一神功我不可能修习到深处,又担心什么误伤生灵?今后再练别的就是了。”
      这时忽听屋外脚步声响,有人当当敲门,却是穆孤城、洪孤风、夏孤舟、袁孤鸿前来恭请楚天刚去用晚饭,赵自学、施文彬、何自芳跟随。四老随即和楚天刚在外屋坐了,四个弟子一旁侍立。何自芳已经听赵自学说起了张自航残疾的事情,忽然见面,不觉又悲又喜,偷弹珠泪,强作欢喜,恭喜安慰了张自航几句。
      穆孤城说起常自昭忽然疯了,众人都是一阵唏嘘,当下所有人一起来到常自昭住处探望,看他服了些安神养心的药物,但面目狰狞,疯魔依旧不减。众人无奈离去,这才真的一起去吃晚饭。云瑶早已经把酒菜都安排完毕,坐在席上候着。众人聚齐,席上觥筹交错、喧声震天,楚天刚来者不拒、开怀畅饮,最后醉醺醺一脚踢翻椅子,大笑而去,随即散席。张自航等各自收拾准备,洗漱休息,说不得又被众人一番嬉闹,直到月上中天,这才睡下。
      第二天刚刚破晓,远山鸡声初啼,晨曦微明天东,满天星斗将退未退的时候,云瑶就像闹钟一样叫醒了沉睡中的四人,发给每人一套新衣,要众人立刻收拾,在院中集合。赵自学和张自航急忙简单收拾了,赶到院子里,只见云瑶和何自芳穿着一式的粉色纱裙,正在院子里拣选收拾。
      院中已经摆下了两副挑担、两个大竹篮,挑担两头的篮筐和竹篮中塞得鼓鼓囊囊的,都是楚天刚和云瑶给蓬山师长同窗们准备下的礼物。两副挑担是给赵自学和施文彬备下的,云瑶和何自芳各自拿一个竹篮。张自航身体残疾,反而可以两手空空,不用负重了。
      这时忽然脚步踉跄,施文彬双手各提了一只大木箱,背着一个小山一样的包袱,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道:“你们……我……他们……”云瑶一脸坏笑地问道:“哎呦呦,你这是蜗牛搬家呐!把你的壳也随身带着了是吧。”施文彬脸上飞红,嗫嚅道:“没……没有……这个箱子是我的书,这个箱子是药、剑、符,这个包里是……”
      施文彬话音未落,忽然半空中黑乎乎一片大物飞来,嘭的一声,砸在肩头,细看却是一付挑担。众人眼前青光一闪,云瑶已将楚天刚的长剑拔在手中,一挥之间,天空忽然从中开裂,远远一片山城模模糊糊出现在缝隙中,云瑶挽起何自芳胳膊,咯咯笑道:“让这个蜗牛自己搬家去吧,我们走喽——”
      云瑶与何自芳的笑声里,一片剑光冲天而起,像一道银光铺就的长桥一样,直通半天,云瑶与何自芳各提竹篮,踏着剑光而去。赵自学急忙挑着担子、拉住张自航,飞身跳上剑光。眼见那剑光尾部已经离地两丈,就把施文彬一个人丢在当地,施文彬惊叫一声,再也顾不得两只木箱,飞身跳起,一把抓住了光焰末尾。
      转眼间,剑光追风逐电,撕裂长空,在云间穿梭起来。不知道是云瑶功法不及,还是蓬山距离太远,只见长剑撕裂虚空处,泰山城赫然出现在眼前,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泰山城已经又像图画一般撕裂,一带黄河映入眼帘,转眼间画面倏忽出现、倏忽消失,眼前景物已是众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忽然间一片碧海长天突现眼前,却是已经来到了大海之上。
      何自芳几人都是初次看到大海,不由得都是心头一震,眼见一顷碧波直通天涯,旭日金波、初出海宇,鸥鹭翔空,浮云照影,海天一色,空蒙无尽。转眼间,眼前海水由浅转深,由深转碧,放眼望去,四野苍蓝,茫无涯际。
      这时天空却像五六岁的顽童一般忽然变了脸色,半空中乌云密布,海天间狂风卷起无数水柱,直上九霄,一阵电闪雷鸣声里,暴雨如刀似剑般密密麻麻扑天而落,海水已经全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海浪如山般轰然耸立,如谷般轰然消失,无数礁石忽隐忽现,好像巨大的海妖舞起长剑,忽刺忽缩。
      何自芳已经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云瑶笑道:“芳妹,别怕!这是丹丘祖师布下的七海迷魂阵,是为了隔绝世人,避免他们误入蓬山的。”话音未落,赵自学已经大声惊呼起来,何自芳勉强睁开眼睛,从指缝间向外望去,忽然张大了嘴,吓得脸色惨白,身子一阵哆嗦。
      原来几人脚下,大地忽然消失,一片吞天食地般巨大的坑洞伸向天际,像巨大的魔兽张开了大口,四周海水如无数妖魔,争先恐后从向这魔兽的嘴中跳落。海水翻起各种滔天巨浪,向洞中扑去,海浪声震九霄,但还是无法遮掩从洞里传来的一阵阵魔王般的怒吼。
      云瑶忽然长剑斜指,直飞上天,众人眼前出现了一道冲天的激流,原来海水冲击入洞之后,随即有一道潜流逆袭飞起,水流如长江大河,流向天去。转眼间众人已来到水流顶头,只见水花飘飞四散,激荡翻滚,隐没在黑云层中。
      云瑶嘻嘻一笑,收剑道:“到啦——”众人不觉面面相觑,只见眼前一片空茫云海,哪里有什么蓬山的踪迹?
      云瑶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只纸鹤,呵了口气,伸手丢向半空。一阵风来,那纸鹤随即羽化成真,一声鹤鸣声扬九天,振翅旋飞。飞了片刻,又一阵鹤鸣声响,天云间一群白鹤翩翩飞来,与云瑶扔出的白鹤飞舞成群,翱翔天宇。鹤群刚飞片刻,忽然一声响亮的鸟鸣声从众人脚下响起,一只青色的大鸟展翅飞出,方向却与鹤群相反。转眼间,数十只青鸟飞旋半天,声声鸣叫,与鹤群遥相呼应。
      云瑶道:“那是青鸾鸟。青鸾为阴,白鹤为阳。阳顺而阴逆。蓬山天地,才能现于人间。”话音未落,众人眼前忽然亮起一片刺眼的金光,天空中赫然有两个太阳高悬并置,一片金光飞旋,如透明的金色球面旋转而开,一片烟云映入眼帘。
      云瑶忽然催动剑光,穿破云雾而去。众人只觉得一股幽凉淡雅的清风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云雾间慢慢现出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来。这时众人脚下都是一震,却已经踏上实地,站在山间一片四五丈宽阔的平台上。云瑶指着那如一柱擎天般插云而隐的高峰道:“这就是倚天峰了。咱们现在是在晴岚岗。隔着倚天峰是狻猊领。天刚师伯是超然阁阁主,这超然阁嘛,就是在这晴岚岗上,距离山顶还有老大那么一大截距离呢。”
      话音未落,忽然有人哈哈大笑,道:“无量天尊——云瑶师妹驾临我超然阁,我阁中弟子欢迎之至!还请阁中奉茶!这几位么,就勉为其难,还是留在这里好了。”云瑶皱眉道:“天生师兄,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些都是天刚师伯新收的弟子,你还敢不认他们?!”
      何自芳抬眼望去,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个高瘦白净的文雅少年站在眼前,周身泛着仙光,目如天星秋水,风姿仙雅,仪表非凡,心中暗想道:“好俊秀的少年!比赵自学可好看得多啦!”一时间不由得往赵自学看去,心中暗暗比较。
      天生微笑道:“云瑶师妹说笑了。这几位一看就是红尘中的高手,人世间的天才。岂是我超然阁弟子能比的?特别是有些人,身怀异术,更非我超然阁中弟子所及。”云瑶瞪眼怒道:“你不信?这里有天刚师伯的‘虬云剑’,总不是假的。”话音未落,忽然砰的一声,云瑶一声惊叫,不知天生施展了什么法术,竟眼睁睁地从云瑶手中将楚天刚的长剑夺了去。天生手执长剑,忽然间手腕一抖,一瞬间连劈数百剑,无数青光纵横交错,在众人眼前裂出一道道犬牙交错的深谷,无法跨过。
      云生拱手道:“云瑶师妹,各位,后会有期了。”说着,忽然身形一晃,消失在一片山间竹林里。一阵轰隆声里,深谷渐渐闭合消失。云瑶大怒,跺脚叫道:“好你个云生!你是大师哥又什么样?!我这就去师父那里告你去!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话音未落,身形一晃,不知念动什么真言,脚下一朵白云飞来,托着云瑶身子往远空飞去。
      何自芳连叫了几声,云瑶竟然不理,转眼飞走不见了。何自芳等三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放眼周遭,只见烟锁云封,天地间一片空茫,只有晴岚岗上一片山竹葱碧,隐隐风来,沙沙作响。
      这时忽然远天传来一阵响亮的当当声,金声玉振,响遍山野,金玉声里,一阵脚步声从竹林间响起,青石路上奔出六个少年来,当先一个正是云生。六人中忽然跑上一个黑黝黝的少年,只见他浓眉大眼,剑鼻薄唇,神色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对众人拱手施礼道:“四位就是跟云瑶师妹一起来的吧,欢迎!欢迎!从这儿沿路下行三五里,有一处‘秋爽斋’,可以供各位居住。一应供奉,超然阁已经备下了。今日不巧,赶上门下‘月旦评’。就不能陪大家去了。各位自便。我叫云和,希望改日有机会和各位详谈。告辞!失礼了!”
      云和说完即走,四人无奈,只能迤逦下山,远远就见一片火红的枫叶林中,有几间黄草茅屋点缀。这时忽听一阵嗯啊的驴鸣声穿破云层,从半空中响了下来,众人急忙抬头看时,半空中忽然一阵泥水洒落,一个声音道:“你们好啊。谁是张自航?来见一见吧。”
      正是:凤歌狂叟在,桀溺转山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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