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叫展昭》罗力得

9、第 9 章

　　因为事情太多，真珠儿过了十天才回了学堂上课，和她一起去的还有朱小郎。

　　凶杀案陷入了僵局。尸首运回开封府后，公孙先生又仔细勘验了尸体。

　　这八个人，除了被抹了了脖子的俩伙计，均是胸部中刀，不是前心便是后心，均是一刀毙命。刀入痕三寸四分，出痕三寸五分，杀人者手法很稳，力气也很大，入刀出刀没有明显变化。

　　凶器长阔而锋利，比市面上常见的朴刀宽了五分。杀人者刀刀自肋骨缝间搠入，所以虽然杀了八个人，并没有崩裂的痕迹，刀口都十分齐整。可见杀人者是个熟手。

　　奔霄和逾辉的体内没有验出毒药、迷药的痕迹，可见要么用量极少，要么这药物极其罕见验不出来，要么就是干脆没用。

　　这几天数十位带朴刀的嫌疑人被请进开封府，但是对照刀痕、作案时间，一个都没有对上的。

　　白玉堂向江湖朋友打听，近来并没有高手来开封，几个出名的杀手、大盗也远离京城，消息最灵通的丐帮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动静。

　　骊朱直接从吐蕃赶来，她带了二十名当年要陪着小铃儿和亲的高手内侍来，又在江湖上下了一万两的巨额赏格，追缉这个凶手。

　　奇怪的是，这个凶手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他这样子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之前也没有类似的案件能对照上，仿佛这个人是腾空出世又悄然无踪一般。

　　展昭又去现场勘验了多次，朱家铺子的墙头有一处土坯被踩塌了，痕迹頗新，可是并没有留下任何足印，只留下半拉碎砖和一抔黄土。除此之外一点痕迹也没有。朱家柜上还有现银五十余两，铜钱十余贯，分文未动。他家邻居一户是报案的老汉，一户是孤寡老妇，俱是耳朵不怎么好的人，连朱家人哭喊呼痛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不论什么凶案，时间耽搁越久，就越难侦破。这桩案子虽然还在查，但是开封府诸人已经明白恐怕要成为悬案了。

　　朱小郎从展昭每天回来凝重的面色上已经看出破案无望，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好几回。展昭觉得十分对不起。在教真珠儿功夫的时候，他把朱小郎一起叫上了。

　　可惜的是这个男孩子天生不是学武的料子，最简单的扎马，他也站得歪歪倒倒的。学功夫这事实在是看天赋的，展昭白玉堂连番上阵教了几日，便明白不能勉强了，于是问他，想学点什么。

　　朱小郎行了个礼道：“我想念书。”

　　富相在私塾这件事上欠了他们人情，真珠儿若是如实和仁宗说宋十五娘骂她父母双亡是祖上不积德，那这件事就闹大了，富宋二家都要吃挂落，这两家的女眷名声也就臭了。是以展昭和富先生提了一提，朱小郎便也和真珠儿一起上了蒙童班。他天性腼腆，不愿和人多说话，但是十分保护真珠儿，只要有小孩面色不善地来与真珠儿说话，他便护在真珠儿身边十分警惕地看着人家。尤其是宋十五娘，只要走到真珠儿跟前，朱小郎不管在哪里，噌地一下就站到真珠儿身后去。

　　这个少年许是读书的天才。蒙童班一旬考试一次，合格的孩子往上升一班，到了丙班便是一月一考，考得好再往上升。朱小郎第一回考试便到了丙班。他开始还不想去，真珠儿劝说他：“小哥哥，你要是先学会了，回家来教我啊。”他才不情不愿地去了，可是一双耳朵还是支楞着，关心蒙童班的动向。

　　真珠儿只念半天书，他便要求先生把下午的课业布置了，也念半天就回去。就是这样子半天上课半天念书，他还是在两个月后升到了甲班。

　　真珠儿在学习方面从来不觉得是吃苦，习文练武都自觉自愿，无论是早起扎马练功，还是放学回来临大字，每天都不停歇。

　　但是和朱小郎的进益一比，他俩的区别就像学霸和学神一样明显。

　　白玉堂悄悄地和展昭讲：“保不齐，朱小郎能考个状元回来呢，要是这么着两小无猜，真珠儿将来嫁一个状元郎，咱们也算对得起铃儿啦。”

　　展昭看着远处一起写大字的两个孩子，摸摸了下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