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叫展昭》罗力得

10、第 10 章

　　真珠儿开始换牙了，会嘶嘶地漏风，说话都爱捂着嘴。

　　白玉堂总喜欢逗她：“真珠，今天饭好不好吃？”

　　小姑娘嘴里正含着米粒，忘记了，就随口答道：“好嘶……”几次之后，她知道上当，回答的时候便捂住嘴了。

　　白玉堂又说笑话给她听，真珠儿不经逗，一逗就笑，一笑满嘴的饭粒禁不住，有几粒便喷了出来。

　　朱小郎现在也和他们一起吃饭，真珠儿被他看到喷饭粒，窘得要哭。

　　展昭看见了总要嗔怪白玉堂，白玉堂偏生屡教不改。

　　几次之后，真珠就不肯和白玉堂一起吃饭。朱小郎就偷偷去厨房拿了饭菜先喂给她吃，这样子在饭桌上，真珠就只抿几口装样子，免得无时无刻不被白玉堂逗的喷出来。

　　白玉堂有点发酸，悄悄和展昭说：“就算让他们青梅竹马的长起来，这臭小子也太宠真珠啦！难怪丈人看女婿会越看越不顺眼。”

　　展昭拿肘子捅了他一下：“谁让你老是欺负真珠？她当然选待她好的嘛。叫你别在吃饭的时候逗孩子，要是呛到了怎么办？”

　　白玉堂摸摸下巴：“自己的孩子，换牙也就这么几个月嘛，这会儿不逗，下次没机会啦！”他看展昭伸手要揍他，马上改口：“好，好，我改！我不欺负真珠啦！”

　　这段时间，展昭经常要出公差，实在没办法管住白玉堂的胡闹。

　　案子的侦查转入了地下，之前开封府向各地有悬疑灭门案的府衙发了公文，凡是死于朴刀、畲刀、裤刀等刀具的案子，展昭都赶过去查看尸格、案情。

　　像这次杀了八人的凶手，出手干净利落，必然不是第一次动手的新人。如果能找到同类案子，或许能找到破案的线索。

　　展昭狠狠地瞪了白玉堂一眼：“你再胡闹下去，真珠真的会生气哦，不要觉得小孩子可以任意欺负！”

　　白玉堂举手投降：“好，好，我知道了！”他忍不住又和展昭讨论：“你说这个朱小郎，既然读书上这么有天份，家里怎么没送他去念书，又不是没有钱，让他这样子害羞的孩子去卖皮货岂不是教坏了一棵好苗子？听富先生讲他明年便可以下场了。”

　　展昭微微蹙眉：“商人家的想法或许不一样。”他忍不住又告诫白玉堂：“不许在逗弄真珠了！吃饭时呛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听到没有！”

　　白玉堂伸手去捂他的嘴：“啰嗦死了！”一边伸手去挠他痒痒，展昭不动声色去捏他的肘尖，白玉堂一个团身躲过了，趁势把他按倒在床上。

　　展昭待要挣扎却被白玉堂用被子裹住了手，他笑嘻嘻地：“今天初一，你别抵赖。咱们可多久没在一起啦？”

　　两人正亲的难舍难分的时候，真珠儿在外头砰砰砰地捶房门：“舅舅！五舅舅！”。两人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掩好衣服，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异口同声道：“怎么啦？”

　　“小哥哥带我去抓蛐蛐儿！”

　　白玉堂大喝：“去吧！去吧！小心点！”心里这时候不知道该酸外甥女不要他陪，还是该恼难得亲热被打断。
　　白玉堂恼羞成怒地喊完了，多少有点心虚，偷偷瞥了展昭一眼，却发现展昭嘴角微翘、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福至心灵，待得那两串脚步声远去，啊呜一声向展昭扑去。

　　可惜的是两人才到紧要关头，流波在院门口大喊：“两位舅老爷，小主人掉到荷花池子里去啦！”

　　荷花池子只有半人高，但是真珠儿也只有半人高，掉下去刚好没顶，他俩这次真是吓得一身冷汗，草草穿了衣服去看真珠儿。

　　真珠儿已经被朱小郎救了起来，俩人现在披着毯子在堂上等着，仆役侍女来往穿梭，抬热水的抬热水，拿衣物的拿衣物，准备胰子鸡蛋香膏的准备胰子鸡蛋香膏。

　　郁金端了一碗姜汤在喂真珠儿，丹鹤拿着大手巾给真珠儿擦头发，朱小郎一手擦头发，一手也端了一碗姜汤在喝。越影指挥着内侍把火盆生起来让两人先烤火暖一暖。

　　真珠儿左手团成一团，右手还抓着一只青蛙的腿儿不放，看见展、白二人过来，她兴奋地脸都红扑扑了：“舅舅！五舅舅！你看我逮到什么啦？有蛐蛐和青蛙哦！”

　　真珠儿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扑到展昭怀里：“你看！你看！青蛙真好玩！”她小心翼翼地把左手张开一条缝：“舅舅，你看，蛐蛐儿！”没想到方才掉落水中，蛐蛐已经被淹死了。小姑娘看着一动不动的虫子，微微有点难过。

　　展昭都不知道该怎么训斥她好，边上朱小郎觑见他的神色，啜嗫地解释了整个过程。原来两人说好去后花园捉蛐蛐来玩，结果蛐蛐只有一个，边上荷塘里的青蛙咕咕叫的响，于是真珠儿又要捉青蛙玩，两人在池子边上一个不小心就滑进去了，水不深，只到朱小郎的胸口，他眼疾手快把真珠儿抱了起来。然后就被值夜的侍女们拖上来了。

　　这时候，洗澡水准备好了，流波她们抱着真珠儿去洗澡，真珠儿趴在流波背上，把小青蛙交给展昭：“舅舅！我也要学游泳，和小青蛙一样！”

　　展昭捏着这只滑腻腻的青蛙，头一次觉得真珠儿还是该斯文点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真珠儿却生病了，烧到小脸通红。展昭本有公务需要去莱阳查卷宗，只好晚上几天再出发。

　　好在真珠儿一向身体康健，老实喝了三天药之后又活蹦乱跳了。

　　展昭这才放心出门，但是万万没想到，就在一天前，莱阳县县衙遇到大火，卷宗被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