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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   东阳郡王府,郡王书房内,赵宗悌端坐在上首,面上微有戚容:“转眼间,你们和寿姑姑已经过世两年多了。唉,好人不留世啊。当年若不是她助我打退了海盗,我们父子三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拭了拭眼角又道:“二十七个月展眼过去了,端慧眼看着要出孝,宗正家已经安排了春日宴,就等端慧出孝,把她介绍给自家人认识。说实话,咱们隔着远,端慧出生之后没几年就闭门守孝,我们几个老兄弟都还没见过她的面呢。我这个舅舅,从两年起就开始寻访给她的见面礼,到现在都没有备好,你说,要是别的几位堂兄拿出长脸的礼物,我什么都没有的话,圣上会怎么看我?端慧是圣上膝下唯一的第三代,唉,福寿就是不听话,和李驸马吵的都闹到了朝堂上,孩子也不肯生。怕是在万岁千秋之前,就只有端慧这么一个第三代了。你们说这事,唉!”

      大世子赵仲翘站起来安慰父亲:“父亲稍安勿躁,儿子或许已经有眉目了,只是没到百分百的把握,儿子不敢吹嘘。”

      二世子赵仲髦也站起身来:“爹爹不要忧虑,儿子已经找到了一件礼物,爹爹若是拿来做礼物,保管端慧妹妹喜欢非常。爹爹安心等待儿的好消息吧。”

      赵宗悌面露喜色,抚掌叮嘱道:“若真有合适礼物,不论价钱多少,都要买下来。”

      赵仲髦笑嘻嘻地道:“爹爹勿要担心,儿子定然想办法买下来,儿瞧着这件礼物也不会特别花费多少银钱。”

      正说话间,忽然下人来报,明州知府求见,赵宗悌不明所以。赵仲髦面有得色,笑着向父亲解释:“儿子从来不做没有底的事,他来了,必是礼物成了。”

      赵仲翘面色变了一变,又恢复微笑:“二弟能为父亲解去心头大忧,为兄也要谢谢你啊。”

      他们仨父慈子孝间,明州知府急急忙忙地进了书房,他向郡王父子行完了礼,便开口道:“王爷,事情麻烦了呀!”

      赵宗悌眉毛一拧,望向赵仲髦。

      赵仲髦喝道:“你说什么呢?”

      明州知府道:“王爷,二殿下,那马的主人是白玉堂啊,他和开封府的展护卫一起出门的呀,现在我人是拘来了,我也不敢判绞刑呀。哎哟,二殿下,您来传王爷旨意的时候,要跟下官说清楚呀。下官一听到开封府三个字,心就跳个不住,包大人可是有虎头铡的呀!”

      赵宗悌目视儿子,有询问之意。赵仲髦暗恨这个知府好不晓事,怎么能把他派人私下和他说的事情都讲了出来,又恼怒刘姓客商死就死了,怎么不打听清楚马主究竟是谁,他截口道:“你“呀呀呀”地怕个什么,白玉堂惊马伤人致死,又不是我们作假的,那个展昭必定也在凶案现场,他难道还想徇私枉法不成?”

      明州知府面上恭敬,心里骂娘,若不是你说是王爷的指令,马主没有官家仪仗,是普通百姓,我怎么会这么冒冒然把人拘来?害怕你们父子,还不是担心日后你家王爷万一继承大统,要找我麻烦么?可眼前,要是断案不公,让展昭禀明包大人,那可是板上钉钉要马上吃苦头的呀。看情形,王爷都不清楚此事,你个二世祖在那里兴风作浪。不捅到王爷面前,出了事,谁替我挡一挡?就靠你这个还没袭爵的二殿下吗?他继续愁眉苦脸:“哎呦,二殿下呀,这,我可是还没有验过尸格呀,要是那妇人刘王氏勾结李三,趁亲夫受伤体弱,害死了亲夫,侵吞家产可怎么办?”

      验尸二字说中赵仲髦的心事,他忍不住喝道:“你胡说什么,这刘客商被马踢成重伤,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那哪里做得了假?”

      明州知府看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心里越发发虚,暗暗唾弃自己昨日猪油糊了心,怎么一听王府官家来传令,就一口应了,瞧着模样,刘姓客商的死因分明还有隐情嘛。他忍不住辩解道:“也难怪被告起疑,你说,这死者说是伤势严重,下午居然还在做中人要买被告的马,到了晚上突然死了……这……展昭断案经验丰富……要是有什么,哪里查不出来。”

      赵仲翘坐在边上悠闲地喝茶,听弟弟和知府一答一问,心中十分欢喜,这个弟弟早些年自恃是王妃亲生的,刚愎自用,胸无点墨,一直不把其他兄弟放在眼上,自己虽然是他兄长,也是要骂就骂,要打便打。这几年王妃过世,自己母亲侧妃扶正,父亲也没有替他上报爵位承袭,他明显焦躁起来了,行事也乱了章法。

      赵仲髦在王府里也是受宠了多年的嫡子,向来说一不二,哪里受得了知府这副阴奉阳违的气,只是父王一向来人前摆出疏财好义、礼贤下士的形象,他强忍着这口气道:“也罢,横竖白玉堂一个惊马伤人的罪名跑不掉了,他一个平民百姓,老老实实流配三千里吧。那匹马呢?带来了吗?若是带来了,我这里有一……”他本想说一千两折买银子,看了眼座上的父亲,改口道:“两千两折买银子。你放心,我们每一件事都做得光明正大,决计不会让你知府大老爷难做的。”

      赵仲翘听到两千两银子,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这马的珍贵他也听闻了,老二身边有个小厮,他已经买通了,说白玉堂他们开价二十万两白银,都未必肯卖,想不到老二居然只肯出到两千两。这股小气劲儿,哼。

      赵宗悌听到这个马字,也动了容:“是一匹好马么?”

      明州知府脸上又现出为难之色:“下官没有带过来。您也知道的,展昭精通律法,现场就阻止了我,说案子没有完全了结,怎么可以拍卖凶器赃物?下官,不敢做得太明显,所以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公开拍卖这匹宝马。”

      赵仲髦听到大哥的一声轻笑,已经有点怒火中烧了,昨天也听说他们遇到了狠角色吃了憋,瞧着模样,分明就是展昭白玉堂,他们居然不说,明摆着让自己懵懂出丑。再听知府说马儿还没带来,那股怒气顿时直冲天灵盖:“甚么?和你说了,马儿既然被没收了,放在哪里还不是你一句话吗?白玉堂这个案子,必然依律流配,就是包黑子也护不了短啊。两千两速速拿去,不要再多说了!”

      明州知府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二殿下……”

      赵宗悌站起身来,上前扶了明州知府一把:“唐知府辛苦了。这件事,多亏唐知府明镜高悬,秉公执法,咱们明州地界才能这样子河清海晏。犬子冒失,失礼了。仲髦,还不赶紧来赔礼?”

      唐知府连说不敢,赵宗悌这才罢了。

      他又示意赵仲髦把两千两银票拿来:“唐知府要辛苦你了。那刘王氏的,寡妇失业怪可怜的,你和她说,待马匹拍卖,我们郡王府会以高于市面的价格博下来,务必使她后半辈子生活有靠。”

      唐知府接了银票,唯唯称是。

      赵宗悌又道:“咱们明州衙门,多久没有维修了,怕是几座牢房都年久失修了吧?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的,要是犯人逃走了,又或是停尸房起火了,那岂不是一项大罪过嘛。本王过两个月要回京述职,正好禀明圣上,看看能不能拨一笔额外的款子来修缮一下。”他顿了顿又道:“只要案子了结了,那匹凶马就能博卖了么?”

      唐知府闻言瞪大了眼睛,看了赵宗悌一眼,又收回了眸光,低低地道:“王爷明见。下官这就去准备。”

      待唐知府走了,赵仲髦忍不住和父亲道:“这唐知府似乎和咱们不一条心啊。”

      赵宗悌淡淡地道:“怎么可能人人一条心呢,人心嘛,一看大义名分,二看利益所至。什么都不是,人家凭什么听你?”

      赵仲髦气恨恨地道:“爹你打算出多少银子博这匹马?要真是公开博买,也不知道要出多少银子呢。”

      赵宗悌捋捋胡子,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钱再多,没命花怎么办?面子上嘛,总要过得去的,不能叫唐知府难做。”说这话时,他笑眯眯地看了大儿子一眼。

      赵仲翘站起身来像父亲行礼道:“爹爹这招四两拨千斤,怕过不了两日,白玉堂的案子就会火速有了眉目,结案了账。儿在此提前恭祝爹爹寻到一匹无双宝马做为表妹礼物。”

      赵宗悌捻须微笑,看向大儿子的目光满是赞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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