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叫展昭》罗力得

48、第 48 章

　　展昭和白玉堂见机极快，两人跳起来穿衣服，拿兵刃。没料到，那阵嘈杂来得也极快，迅速从西院向东院传来。越影跑来敲门示警：“两位舅老爷，有问题！”
　　他们几个迅速集结到了东院的客厅，四鼠也起来了，蒋平衣饰繁复，连衣带都来不及扣上，西院的火把人流已经涌到了东院门口。
　　为首一个女子身上颜色衣服也来不及换，只头上胡乱缠了根白色孝带，领着一个幼童，哭天捶地走在前头。
　　李三和一名伴当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刘姓客商，跟在后头。
　　展昭和白玉堂换了个眼色，果然死的是刘姓客商。
　　李三和伴当把尸首放到东院门口大堂上，噗地一声跪倒了大哭起来：“东家呀！你怎么就这样子走了哇！这叫小的们怎么办啊。”
　　“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啊，以后的日脚怎么过啊！”那妇人也跟着哭喊起来。
　　“东家呀！呜呜呜。”
　　“官人呀！哇哇哇。”
　　客栈的老板和小二出来赶他们：“走走走，人死在我店里，已经是晦气了！还不抬走么？”
　　妇人嚎啕大哭起来：“官人啊，你一断气，就有人欺负我们母子啊！”那小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一时间堂内妇人哭，小孩子号，嘈乱至极。流波示意一名内侍出去询问。
　　李三拉着那内侍不住揩眼泪：“东家挨了那一脚，起先没啥事。到了夜间突然吐起血来，我请的大夫还没到，就断了气。我们的钱财都押在货物上，东家这一过身，怕是连本金都回不来，你叫这孤儿寡母，人在异地，可怎么办哦！”
　　内侍回来禀报，展昭和白玉堂听了，心中稍定，瞧着样子只是重伤复发不治，家人想讨点抚恤金罢了，又禁不住喟叹，商人重利，若不是急着去巴结什么大人物报告马儿讯息，好好休养，未必会死。流波瞧两位舅老爷神色，示意内侍封了一百两银子出去，与那妇人道：“你家官人身故，和咱们主人也算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我家主人心善，资助你银两，好好装裹了，扶棺回乡去吧。”
　　那妇人接了银子，千恩万谢，要来磕头，被内侍婉谢了。客栈规矩，死了人不能停灵，要连夜送到同乡会馆的义庄去，他们收拾了东西，脚不沾地得走了。
　　看他们没了踪影，流波来请展昭示下：“舅老爷，咱们是连夜人先出城，车马等明日一早开了城门再走，还是都等到明天一早？”
　　展昭看真珠儿睡眼惺忪，抓着丹鹤的手不住揉眼睛的模样，若带着她连夜出城，野地里怕是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又看刘姓客商一家子走了，客栈恢复了安静，想了想道：“且先和衣对付着休息一晚，明天天一亮便走，你多安排几人守夜，一有异动，立刻示警。”
　　白玉堂也道：“倘若情况紧急，小黄就让它在这里也不要紧。确保人员安全，全部撤走。”
　　流波领了示下，立即去布置了。
　　白玉堂和四鼠也叮嘱了一下，卢方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虽然这家子就这么走了，可总觉得不太妥当，警醒点总好一点。”他又关照三位弟弟，睡觉时，兵刃万不能离手，韩彰等叉手称是。
　　大家回去各自安歇，一夜无事。
　　第二日，天一亮，大家已经结束停当，牵了马匹、大车准备出发，去城门口打前站的内侍疾奔回来报告：“舅老爷，不好了，今日四门紧闭，说是要缉拿要犯，不开城门。”
　　展昭叹了一口气，心道，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正要嘱咐流波等人，去了辎重，轻装简从，翻城出去，客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普通人脚上的草鞋布鞋不同，这足音是衙役的硬底靴声。
　　“腾”的一声，客栈大门被一脚踢开，两列衙役捕快鱼贯涌入，一名捕头跟着走了进来：“谁是那匹黄马的主人？”
　　从大门看出去，另有一队兵马，手执刀枪，列队在巷口逡巡。
　　白玉堂按住了要发作的徐庆，和展昭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道：“正是在下。”
　　他俩昨天后半夜也讨论过这件事，看东阳郡王府对小黄势在必得的样子，怕是不肯轻易干休，两人也商讨过后续可能发生的问题。两人最后决定，无论事情如何进展，低调行事，静观其变，横竖己方武力超群，真有意外，突围出去便是。至于小黄，纵然一时落了敌手，也不怕他们藏过了找不着，大不了人手齐了再找回场子便是了。
　　捕头手一挥，两名衙役拿了铁索朝他头上便套：“你这个杀人嫌犯，跟了我去明州府大堂走一遭！”
　　白玉堂大怒：“你们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判定我是杀人嫌犯了吗？”
　　展昭亦上前伸剑格挡：“大宋律法，未经审判而定罪者，不得处以私刑，你们想知法犯法么？”
　　捕头单刀出鞘：“你又是什么人，想抗罪拒捕么？”
　　展昭掏出腰牌：“在下开封府展昭。”
　　捕头看清了腰牌，吓了一跳：“原来是开封府展大人，这，这位马主纵马行凶，害死了一名商人，他家家人来衙门击鼓鸣冤，我们知府大老爷也不能不管呐，不管如何，总要捉，啊不是请这位马的主人去堂上一趟的啊。请展大人见谅，小的不能徇私枉法啊。”
　　展昭伸手示意：“那便请吧，展某也会一同前去。当日客栈许多人在，是不是纵马行凶，一辨立即分明。”
　　捕头连连称是：“展大人宽宏，展大人宽宏，那就请二位跟小的走这一遭吧。”他顿了一顿又道：“那匹黄马是凶器，也要一齐带上。”
　　真珠儿本来乖乖地站在边上不做声，闻言面色变了数遍，插口道：“我才是马匹的主人，带我一同去罢！”
　　那捕头点头道：“不错，相关人等都要带走。这小子既然承认是凶嫌，赶紧捆上。”一旁衙役又要抖着铁链来捆她。
　　展昭、白玉堂、四鼠和流波等齐齐怒喝：“竖子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