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舅舅叫展昭》罗力得

45、第 45 章

　　闹了这么一场，洗刷完了小黄，丹鹤就派人看着它，免得再来人误伤。

　　展昭和白玉堂换了衣服，扛着真珠儿打算上街去溜达一圈。虽然在应天府的时候出了点差子，但两人都不打算把真珠儿捂起来养，日后的风险还多着呢，总不能一辈子圈着。

　　蒋平、韩彰和徐庆也嚷着一起去，六人才走到客栈门口，便看见一队官兵走了过来，为首的武官正是王堃，他见了展昭行礼，奉上帖子道：“展大人，王府大殿下请您过府一叙，他要为今天的事向您表示歉意。”

　　展昭看了他一眼，把真珠儿从脖子上放了下来：“只邀请我一人么？”

　　王堃看看韩彰，瞅瞅真珠儿，微微有点尴尬，其实他也和大殿下说了，最开始拦下的人是韩彰和展昭的外甥，要致歉，顶好把那两人也叫上。但是大殿下一听一个是陷空岛的江湖人士，一个是还未留头的小孩，就根本没放在心上。

　　展昭看他的神情，心中有数，微微摇了摇头，回身向韩彰拱了拱手：“二哥，展某去去就来，看他们家是什么说法。”又蹲下身对悄声真珠儿道：“你跟着五舅舅去玩一圈，别惹太多的事，那些打不过你的人，千万别打死了。”

　　真珠儿嘟嘟嘴：“舅舅，我哪里打死人啦。”

　　展昭摸摸她头：“比张得福武功好的人，比较少，下手的时候注意分寸，和舅舅们在一起的时候，不许自己出手，听到了吗？”

　　真珠儿乖乖地应了。

　　王堃看他和外甥说话，还特别认认真真的，多少有点不耐烦。

　　展昭只做没看见，站起身来，伸手道：“王大人，请。”

　　他这才回过神来，伸手道：“展大人，请。”

　　展昭不去逛街，白玉堂多少也兴趣缺缺，五个人走出去喝了一碗饮子，就回来了。

　　店家看他们是大客人，上来奉承：“几位爷，要看西域、西洋进来的物件么？那个刘客商就是往来贩卖这些的大客商，叫他进些好的来，不必出店，便可以挑选。”

　　白玉堂倒是无所谓，想到真珠儿一付百无聊赖状，便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店家带着一个夹一个大皮匣子的中年男子过来。

　　中年男子点头哈腰道：“我们东家正在歇息，在下是刘氏商行的二柜李三，不知道几位客官，喜欢什么，也就胡乱挑了些物件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客官们的眼。”

　　他话说得极客气，手上的动作倒是非常小心，轻手轻脚地样子，分明不是寻常物件。

　　皮匣子一打开，宝光四射，诸人面上俱是一怔。

　　李三这会子露出得色来，他来之前，已经和手下商量过，这几位客官，一匹稀世罕有的马大喇喇地骑出来，可见家底非常，这马既然归着小孩子骑，想必这孩子不是地位高便是极受宠，不如寻一些小孩子喜欢的贵重物事来讨他们欢心。

　　他取了一块黑色锦缎铺在桌上，从匣子里拿起一套玩“猪婆龙”的骰子来放在锦缎上，然后示意真珠儿来看。

　　真珠儿摸了把骰子，十分好奇，回头问丹鹤：“这是什么做的？”

　　丹鹤微笑：“瞧着像是象牙雕的，上头的红色的点子嵌得是红宝石，蓝点子是蓝宝石，绿点子是碧玺。”

　　李三看丹鹤随口叫出了这些宝石，心下更是振奋，搓手道：“客官真有眼光。”

　　丹鹤伸手摸了一摸：“唔，瞧着是象牙，不过可不是占婆那里的象，听闻极北之地的鞑子那里，有古代死去的巨兽，牙长得差不多，可便宜多了，瞧着该是那种牙。”

　　李三听她一眼就识破了，面上讪讪的：“那也是极难得的了。”

　　真珠儿兴趣缺缺：“一个骰子弄得那样子麻烦，可我瞧着颜色还没有嬢嬢留着的那两对正。”

　　丹鹤笑了起来，小铃儿在展昭面前听话得像个大家闺秀，私底下，吃喝赌，除了不嫖，三毒俱全。那两副骰子是下面人蹙摸着寻来的好东西。

　　羊脂白玉雕就，上头的色花，是拿大颗鸽血红、矢车菊蓝的宝石碾碎了筛过，点上去的。重要的是，一副骰子里灌了水银，一副没有。小铃儿用这两副骰子也不知道耍了多少人。

　　李三又拿了一个人马转轮来。人家人马转轮是竹胎木胎，他这个用银子、金子打成薄片了做起，里边的关节齿轮俱镶嵌了珍珠宝石，富丽堂皇。

　　真珠儿用手拨了一拨，也没觉得特别有意思，就放下了。

　　李三连拿了两样都不能打动真珠儿，干脆把整个匣子放到真珠儿眼前来，真珠儿随便扫了两眼，都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镶嵌了珍珠玛瑙黄金宝石，特别贵重罢了。

　　倒是有个玛瑙珠串，真珠儿拿起来摸了一摸：“丹鹤，这个是天珠么？瞧着和家里的不太一样。”

　　丹鹤又禁不住笑了一笑，小铃儿手上的天珠，那可是神殿多年传下来的瑰宝，这串珠子分明是拿酸浸出来的玛瑙，怎么好比。

　　中年男子又想插话，没想到真珠儿随手放回了匣子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她又捻起一把弹弓：“为什么是金子做得？金子这样软，哪里经打？”

　　李三看她挑三拣四，就没有一个说好的，心里微微不忿，道：“金子说是软，可这样粗的金杆子哪里会软，这位小爷你……”

　　真珠儿也不和他多说，随手揪下一颗扣子，拎起弹弓便打，扣子嗖的飞出去，夺地一声撞在柱子上。真珠儿看扣子没有嵌入柱子，摇了摇头：“使不上力啊。”再看那弹弓，把已经被捏歪了。

　　李三吃了一惊，丹鹤招了招手，黄鹂取了一锭银子上来：“这金子不纯，是七五金，二十两买你也不算亏了你。”

　　徐庆他们几个围在边上看热闹，看真珠儿把个金弹弓都捏歪了，弹子打出去还没有气力，都笑了起来。徐庆接过金弹弓：“真珠啊，这可不是这么使力气的，真的高手，飞花摘叶都能伤人。什么叫举重若轻，三舅舅使给你看。”他结过真珠儿手上的歪把弹弓，随手拿起刚才那颗“猪婆龙”的骰子，轻松一打，篷地把一个瓷杯打得粉碎。

　　李三大惊失色：“我的宝贝。”

　　徐庆摸出张银票给他：“买了你的，怕什么。”

　　真珠儿觉得好玩，捡起那粒骰子，象牙本脆，击碎瓷杯后，居然是纹丝未破，她登时欢喜起来：“五舅舅，回去用棉球作弹子，我来打着玩啊。”

　　大家看真珠儿终于欢喜起来，也禁不住跟着开心。

　　李三连着卖了两样东西出去，心里有了底气，又从匣子下面一格摸出个白玉棋盘两盒棋子来。

　　这些物件，真珠儿从来不缺，自打她出世，仁宗流水介地赐给她做礼物，家里堆了一堆，都快放不下了。

　　李三看实在没什么好吸引他们的，只好收拾了东西，按着帽子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