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本——缘将》瑾飖

3、本大爷（上）

　　灵婼进了军营，同主将副将交谈着。
　　“灵若瑾，此次战役至关重要，如若吃了败仗，可就很难攻入皇城……你并无什么作战经验，既然晋王派你出战，必然有他的道理，本将军便不会深究，只希望你能听从指挥，不要擅自做主。” 百里桑语气并不咄咄逼人，有着将军该有的震慑人心的威严。
　　“看你小小年纪，是要多磨练些。”
　　不同于百里桑，左丘冥年轻，语气轻快，看上去有些放荡不羁。
　　“将军和副将说的是，若瑾缺乏经验，往后还需二位多多提醒和指导”
　　灵婼态度十分谦虚诚恳。百里桑和左丘冥都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她了。
　　“若瑾啊，你认为本次作战获胜的把握有几成？” “六成，前辈以为呢？”
　　左丘冥只笑，不语。倒是百里桑插了话：“难说，难说啊！以现状来看，怕是会僵持着了。”
　　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所谓天时，就譬如在打仗时，一阵狂风吹过，吹倒了敌方军旗，军心一乱，一举得胜也未可知。
　　但以目前来看，天时不好说，地利人和他们各占一项。厉帝那边的战士适应这秋季气候，虽不适应冬季，但这场仗不一定打得到冬季，就靠现在这场了。因此，晋王想拖延这场战役的时间，他们军粮，装备尚且充足，基本自给自足。而厉帝军队恐怕经不起这般耗，那边卫陌又不可能任由他们耗，想着速战速决。但他们军队由于加管不严，散漫了许久，纵使卫陌能力超绝，管理军队也够他费番功夫。
　　这样一想，灵婼已想通明许多，拱手道：“前辈说的是，若瑾受教。”
　　百里桑点点头：“看来晋王挑人眼光确实不错，孺子可教也。” 百里桑微笑着，却暗暗惊叹于这个少年的悟性。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灵婼同他们交谈甚欢，被留下来一同就餐。预备着就完餐后带灵婼巡兵，也好叫她认识一下整个军队。
　　几番巡视下来，灵婼似司空见惯，实则暗叹于军纪之严明，武器之精良，战士们无不忠心于她，难怪能常常赢得战场上的胜利。“也不知她准备了多久，几年做到如此，着实不容易。”她想着。
　　百里桑临时有事，灵婼便与左丘冥二人回营。她与左丘冥道：“晋王御下有方，若瑾自当勉力追随。”
　　左丘冥愣了愣，随即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他跟随晋王这么多年，自是知道晋王能有今天这般辉煌是多么艰辛。
　　十岁，只身回到封地，唯有百里桑所率旧部相随，普通人家里的少年嬉笑玩乐，皇宫里的皇子有母后的关怀。晋王，在他们眼里这一切这一切于她仿佛遥不可及。十岁，心已向往灭掉那欲坠王朝。即使她身为女儿身，也未曾在这些面前露过怯。小小年纪，以难以想象的能力，让边疆的铮铮汉子们认可了她。
　　从回忆中醒来，左丘冥盯了灵婼一会儿，难得正色道：“看得出来晋王信任你，不过恕我直言，你的底细我目前并不清楚，留在这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深究，只希望你能别辜负她的信任。”
　　晋王能得这么些人忠心追随，真是她的福气。不，准确来说是因为她有非寻常人有的毅力，去证明了她的实力。灵婼叹了口气，第一次对同龄女子产生了佩服。
　　又交谈了一会儿，他们便各自回营帐休息了。

　　当晚，令灵婼意外地，晋王又将她召入营中。“若瑾，无须多礼，坐吧。”才没过几天，这两人已经熟络得像几年前一样了。
　　灵婼从善如流地坐下：“殿下，深夜召我前来所为何事？总不至于要请我宵夜吧。”
　　晋王不经意地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道：“我们的计划有变，这次你想打入敌方内部，需要亲自来。”其实方法是简单的，先是一场奇袭叫人家记住，后来犯下一个什么罪行被驱逐，顺势投往敌方阵营，再靠自己慢慢往上爬。但是怎么做到自然而然，方寸就要靠自己去摸索拿捏了。
　　她们商讨的就是其间细节。
　　讨论了大半，两人都有些乏累，灵婼告辞后立马回了营，强打的精神立马散了，瘫倒在床上，双眼眼皮直打架。
　　白尘这几日来去无定数，灵婼也不管他，因她知道他在虽留在她身边，却还有很多事情要打理，他想与她同去天启，势必得把这块地方的事务交代清楚了。今天晚上他倒是回来了，如此，便少不得告知两句接下来的计划了。
　　想谁谁到，灵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不闭睁眼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于是接着闭上眼向里面挪了挪，伸手拍了拍床沿，简洁地道：“坐。”“这么久没见，有没有想本大爷？”声音有点沙哑，带着些许疲惫，却又故作轻松。
　　他的声音很好听，她还是睁开了眼，挣扎着爬起来去调了两杯蜜水，想了想，把味道稍淡的一杯递给他：“你虽不喜甜，但还是润润嗓子吧。”又爬上了床，揉了揉太阳穴，一副要长谈的样子，“我们还得谈点正事。”
　　白尘皱了皱眉，还是一口口开始喝了：“何事？”
　　灵婼挑挑拣拣地把事情理了一遍，白尘没有插话，最后她饮尽了蜜水，总结道：“就是这样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我要去天启就是了。”
　　灵婼一直知道，白尘背后有个组织，他们相识就因这个组织。但这么久了，他不说，她也不问。况且灵婼觉得没什么不对，听白尘的回答，想必是什么都处理好了，她立马放宽了心。
　　“对了，好久没有看见小五了，它最近怎么样？”灵婼关切地问道。怎么说她也是那鸟的半个主人，这么久没有见到它总是有点想念，还有点愧疚。
　　“只要你不去见它，它自然好的很。”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啧，它的主人对此好像很有意见。”灵婼打趣道，“这么说，我还是要去多看看它才行，它肯定想我啦。” 白尘不置可否，：“改天带它来看看你。” 抬头，发现灵婼正看着自己发呆，笑了：“虽然本大爷知道自己的脸能迷倒多少妙龄少女，但是你这么看着我我是会骄傲的。”
　　灵婼不语，默默地钻进了被窝，其实，她真的就是单纯地发个呆……
　　白尘见她钻进被窝，立马蹦跶起来
　　：“你干嘛？我睡哪？别让我睡地上啊。”灵婼用被子裹住全身，声音通过被子闷闷道：“我不管，你该睡哪里睡哪里，反正我睡床上。”说罢便没声了，只留白尘在床沿，求告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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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尘睡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