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买卖 ...
-
趁着李翰飞发呆的空当，陈晓已经和那人攀谈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
“说好的报酬你还没给全呢。”那壮汉嘿嘿笑了两声，“是你不讲道理吧。”
“都做过一次了你还要怎样？”
“那是带套的，不算。”
“你tm有病吧！”陈晓怒，飞起来就是一脚，却被对方一把抓住脚踝，于是他屈膝一顶把那人的下巴怼的生疼。
壮汉连忙松开手捂住下巴。
陈晓回头发现自个班主任还杵在原地，也不管他都听到了些什么，连忙拉着他的手一路狂奔。李翰飞就这样被陈晓拽着穿过错综复杂的小路，他听见身后大汉气急败坏的叫吼声，哒哒逼近的脚步声。李翰飞毕竟不是教体育的，一来二去这么折腾已经给他累个半死。好在陈晓也放慢了脚步，拉着他侧身一钻溜进个漆黑的死胡同巷子里，跑到半人高的垃圾桶旁一蹲。
“不要说话。”
陈晓轻声在他耳边念叨，继而探出头张望周遭有没有动静。李翰飞心脏狂跳。
“我....”
“嘘！”
陈晓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李翰飞闻到对方手掌一股桂花香气。
这样过了好一阵，等陈晓确认了那壮汉没有追来后才慢慢松手，他扭过头望李翰飞，此时此刻李翰飞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一直以为这种事情是电视里才会发生的。
“报警...我们报警。”李翰飞突然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他试图从兜里掏出手机，这才又想起手机已经被踩坏了。
“没用，他是条子的人。”陈晓倒回答得云淡风清，“这次算是我吃亏，早该和他划清楚界限。”
李翰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怎么被他盯上了？”陈晓突然发问。
“呃...”李翰飞思考了一阵，“大概是我和我妈打电话时被听见了...”
“听见？我的名字？”陈晓眉毛一挑。
“我今天本来是要来你这做家访的。”李翰飞叹了口气，“你一周不来上课，我怕你出什么事。”
他看见面前的男孩一愣，颇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道歉。
“抱歉。我以为...”陈晓摸摸脖子，“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什么叫不会在意？！你是我的学生，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家长交代...”李翰飞突然气不打一出来，开始絮絮叨叨，“你还...呃....”
好像这家伙成年了，入学申请表上刚好填了个十八。
李翰飞顿时语塞。
“你还那啥...虽说成年了但也不能这么...咳咳...容易得病！你知道这是非常不好的行为吗！别人会怎么想，亲戚父母会怎么想...”
“我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走了，我爸也不管我，我无所谓，病就病吧。”说这话的陈晓看上去没什么波澜起伏。他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脸，目光飘向远处，“病死了才好。”
李翰飞忽然沉默。他原本还想说珍爱生命诸如此类的话，但正打算开口时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苍白无力——毕竟，也许，他们并不生活在同一类世界里。陈晓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上了无牵挂的那类。
陈晓缺爱。
李翰飞觉得很痛心。
“那你一个人生活吗？还是和你的爸爸一起住？”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我一个人住，你家访也会是和我一对一侃大山。”陈晓侧过头来笑笑，“怎么，老师？惊不惊喜？还打算家访吗？”
“那你的钱...来源...我是指你怎么生活...？”李翰飞开始当好奇宝宝，“你爸爸打钱给你？”
“我有的是路子赚钱。”陈晓突然站起身扒拉扒拉身上的灰，“赚得比你还多...走吧回去了，垃圾桶边没啥好待的。”
“哎刚才那个人他...不还会来找你麻烦？”
“无所谓。”陈晓耸肩，“想找我麻烦的人一抓一大把。”
说完他又踏步向前，李翰飞又跟在他的身后。主次颠倒，和刚入学那阵一模一样。陈晓带他走到大路口岔子儿，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他转过身又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手插在裤兜里。
“明天见。”陈晓说。“我会来上课的。”
“那个...陈同学...”李翰飞磨磨蹭蹭半天才开口，“可不可以借我一下手机？”
“？”
“我手机被刚才找你麻烦那位踩烂了，我给我妈打个电话通报一声。”
“......”
陈晓一脸无语地把手机掏出来递给对方。李翰飞连忙道谢，接着拨了家母的电话。
“妈...哎是我，我手机被人偷了....哎下午那个相亲我真去不了，就这样啊，您保重身体，我挂了...嗯....好....”
“你单身？”
在李翰飞把手机还给陈晓的时候对方突然来了一句。
“啊，对，怎么？”李翰飞还是蒙的。
陈晓突然开始低头狂笑。李翰飞又羞又恼，被自己的学生这样嘲笑的确不是什么好滋味。
“别笑啦！”
“哈哈哈哈哈哈老师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嗯？”陈晓突然整个人凑过来，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这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哦。”
“和老师怎么说话呢，去去去。”李翰飞忙把对方推开，心里头直念叨这孩子没大没小的。被推开的陈晓也不气，仍旧嘻皮笑脸。他朝后退了几步，仍冲着李翰飞嚷嚷：
“李老师——爱她就把她追到手——”
李瀚飞直接扭头就走。
“实在不行上七天连锁——”
“哎你给我收敛点啊。”李翰飞忍不住了，他觉得好气又好笑，倒转回来打算说教一番，“你这嘴少巴拉，看看你都讲些什么话。”
陈晓又嘻嘻哈哈。李翰飞拿他没办法，只好捏了一把对方的脸。
“真走了，谢谢你今天借我手机。”
“我也要谢谢你。”陈晓眨眨眼，“我好久没有像今天一样过得这么开心了。”
“手机我会赔你个新的。”他又摆摆手，“不要担心价格，我有的是钱。”
陈晓走了，留下一个潇洒的写着“有钱，任性”的背影。
李翰飞也挥挥手。
他仍然对于陈晓的“工作”一无所知。
......
“踢归踢，最后还不是回来我这儿。”
陈晓站在等身镜前脱下外衣，站在他身后的是方才那位花臂壮汉。他将手搭上陈晓的肩，陈晓也不反抗。
“王骞，要是被我发现你给我的那份资料是假的，你就死定了。”
“放心。”王骞俯身凑在陈晓的耳边说，“我可是东家，这些都是内部的第一手资料，你大可放心...”
“你确定？”
“那可不，当时我拷贝的时候看见那文件夹上写得明明白白，20xx年渝城十二月连环杀人案...”
“好，我明白了。”陈晓仰起头，笑了一声，“王骞，吻我。”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