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尘》不若君

5、第五章

　　入门八十五年

　　师门无赖草身侧多了根草相伴，无赖草捶叶顿根道：“吾命不久矣。”

　　我道：“何故？”

　　无赖草撑叶仰天：“若你是普普通通的凡间修士该多好。”

　　这话似乎映射不少，它在为自己惋惜，又似乎怜悯我。

　　我一笑置之：“若我碌碌无闻于尘世，又岂能碰上师尊？”

　　入门九十年

　　仙师送了我一个礼物，是他从溟海之国化昀龙女那换来的手镯法器。

　　化昀龙女善炼器，且精通元神一道，我十年前被仙师恩许进他的藏书仙阁，读阅到过。

　　我带上手镯，冰蓝色的水纹，冷冷清清落入了我和仙师的眼瞳。

　　我抬头问仙师：“师尊，我能否求个奖赏？”

　　仙师道：“你要甚么？”

　　我胆子大了不少：“我想亲吻师尊。”

　　仙师移开在手镯上的目光，半晌，看我，最后轻轻点头：“可。”

　　我心喜，上前攀附仙师脖颈，仙师身体暖如阳春，我喟叹一声贴在仙师身上。

　　我与仙师此刻早已抛离师徒人理，望着对方逐渐重合的淡然神色。

　　仙师一手环住我的腰，他的手掌温热，摩挲我腰间软肉，我被逗弄地笑出了声。

　　仙师动情不少，清冷如水的脸漾进了桃花，我感觉到仙师身体逐渐升温，似乎想要烧灼我一般。

　　我红着脸，下颚顶在仙师胸前仰头，仙师借此低头，轻轻含住我的唇珠。

　　仙师再由唇珠将我的整张嘴唇贴上他唇瓣，身后传来狐狸惊呼一声，仙师身体僵硬。

　　我因为看不见背后狐狸，装作无事，自觉更紧抱住仙师脖颈。我将呆愣不动的仙师抵至墙壁粗暴生疏地啃咬仙师嘴唇，仙师任由我动作。

　　我啃到仙师嘴唇红肿，我的唇也红肿，我咬破了唇皮，锈涩的鲜血，再次送进仙师嘴里。

　　最后我怀中渐凉，不再抱着仙师。

　　仙师离去，狐狸捂脸羞涩逃走，我红了眼，半哭不哭。

　　入门一百年

　　闲风云鹤，我站山巅，上仙界骄阳皎月与人间不同，但又大致相同。

　　我站了整整一年，醉看人间。

　　一年后我醒了，修为精进，尘心断去。

　　入门一百二十年

　　我入门时见过的两位师兄遇难，仙师动身前去搭救，自己也落了伤，回府闭关修养。

　　我至此才觉，原来仙师于上仙界，也不可恣意妄为。

　　师姐前来照看两位师兄，三月后醒转骂道：“该死的虞老鬼，两位师弟受苦了。”

　　其中一位师兄唤楚玄策，清风明月般，他扶着另一位师兄起身说：“我与师弟无甚大碍，只是师尊中了咒，多年来大半法力被封，虞老鬼修为只比师尊矮了一线，幸亏师尊赶来及时，我等无事。但师尊他硬生生抗下虞老鬼拼了命的一招，形势险峻。”

　　我听着，不免担忧：“师尊会不会……”

　　师姐说：“这你且放心，师尊无事。”

　　我点点头，师姐说：“你要去看望师尊吗？”

　　我疑惑，师姐目光晦涩难懂，两位师兄也看着我，长叹一口气。

　　我看到了师尊，师姐出去关上门。

　　仙师露出纯白龙尾，上面有些血痕久久不愈。

　　我心疼，仙师说：“听尘，你过来。”

　　我走近，不知所措。仙师伸胳膊将我环进他的怀里，龙尾处是药池，我下半身也浸了进去。

　　仙师让我分开双腿坐在他龙尾上，我随着仙师向后的动作趴在他胸口。

　　静谧的密室中，只余两人猛烈的心跳声。

　　仙师说：“我好想你。”

　　我无言。

　　七日后，仙师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