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尘》不若君

2、第二章

　　入门第二日

　　仙师教我基础功法，吐纳天地灵气。我身边还有狐狸作伴，它似是了解粗浅修行，速度竟比我快了些许。

　　我问它如何遇到仙师，它看了我一眼，说：“我本在山中酣睡，稀里糊涂就被带走了。”

　　狐狸是个憨狐狸，和我一样贪玩，我和它很快打成一片。

　　入门第三日

　　仙师仙府来了两男一女，仙师说，这三人是我师兄师姐。

　　我抬眼望去，一男清风似明月，一男如骄阳耀眼。

　　而那一女见我，媚眼带泪，我不知何故，她也不曾言语，很快转了目光。

　　我心里久久不曾平静。

　　入门第四日

　　我于问道涯照常吐纳。狐狸问我：“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我听阿爹话，不玩不闹，于是不知。

　　狐狸说：“我见仙府后山有一秘境，我偷偷望了一眼，里面有一寒池，还有一池灵鱼，模样可口。”

　　我点头以示了解。

　　入门第五日

　　仙师邀我，说：“后日我会举行收徒大典，介时诸位道友齐聚，你早做准备。”

　　我应答。

　　我学了四日吐纳，丹田已有一缕灵气。

　　仙师赐我避尘灵衣。

　　一缕灵气附上，我对镜整戴衣冠。

　　镜子里仙师重现乞巧节那日目光，我不知其意何为，只觉仙师眉目俊朗，眼神柔似水，我突然红了脸。

　　入门第六日

　　师姐寻我，她生得清媚，入我房中。

　　她嘱咐我明日莫要怯场，仙师于上仙界名气极大，一些积年老道都承他情，我大可无虑。

　　无人敢说我的不是。

　　我疑惑，师姐不答。

　　入门第七日

　　我只身一人站在通天台，四周云端或灵座，观礼者无数，仙师一人立于云首，有万仙来朝，力压八方之象。

　　我听仙音浩荡，震耳欲馈。仙师赐我一名——

　　听尘。

　　我隐约瞧见云端不少人脸色有变，又想起昨日师姐之言，未曾多想。

　　这一日拜师，狐狸不在。

　　入门一个月

　　我修行速度不快不慢，每日灵气增得一丝，我便高兴一丝。

　　狐狸耐不住性子，吐纳时抓耳挠腮。仙师偶有视察，只是笑而不语。

　　那笑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入门三个月

　　狐狸偷吃了后山灵鱼，它对我说：“这味道简直是人间极品，每每想起，总令我欲罢不能。”

　　它问我是否同去，我拒绝。

　　次日仙师找我，问我灵鱼何在，我欲袒护狐狸不受惩戒，全揽一身。

　　仙师未曾罚我，只道：“若你想吃，和我说便是了。”

　　虽是对我而言，我不知怎的，竟觉这话语只是透过我说与另外一人。

　　入门一年

　　仙师在门前种了一棵草，此草颇为无赖，总喜调戏我。

　　一日我吐纳回府，无赖草说：“你每日只顾吐纳修炼，修为增进平缓，何不寻欢作乐？如此更为痛快些。”

　　我答：“阿爹曾言，愿我成仙。”

　　无赖草说：“就你这资质，怕是艰难。”

　　我笑而不语。

　　入门五年

　　我修为小有增进，狐狸每日只顾玩耍，竟也与我修为持平，我不由劝道：“你若是好好修炼，定能成仙。”

　　狐狸笑道：“我只愿每日玩乐。”

　　说完它又与仙师后院的灵宠作伴。

　　入门十年

　　仙师观我修为扎实，赐我灵丹妙药无数，可塑根基。

　　我拜谢仙师，仙师说：“你可想家？”

　　我握着瓷玉瓶，不由点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