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王孰后》牙疼君

24、雁难双飞

　　果然，小五尖酸刻薄的调调响起来。
　　“您是丸子什么人哪，凭啥能给我们的大易的杏昌候做主？”
　　阿兰图一怔，我这边还没来的及后退，祁蕊这家伙已经像蛇一样缠了过来。
　　一手勾着我肩膀，一手来摸我的脸。
　　COS着妖精样儿对着我耳朵吹气“宝贝儿，和我成婚前多玩玩也没啥不好，只是你这小情人貌似当真了，可怎么是好？”
　　我一口冷气抽上来，这丫头今天肯定是不想善了了。要惹火了她，她保不齐真能干出点啥来。
　　我只好干笑着：“小五……”
　　“你不是都叫人家蕊儿的么！”她用一种极其甜腻的声音在我耳边撒娇，我感觉到她自己也恶心的抖了抖。
　　转脸，看到她用极其委屈的表情，把一双眼睛努力瞪大：“我都不怪你婚前拈花惹草，你怎么还给这外来的妖精这么大面子，让他对我呼来喝去！人家不依……不依嘛~~~~”
　　老子听着她那悠长的颤音，觉得从脚底到头顶都被雷的酥脆酥脆还冒烟的。一时无法反应。
　　但是阿兰图见她在我身上又揉又搓，脸色已经青了，不好扯他，便想伸手来强我。
　　结果小五哪是那么好相与的。
　　转身一脚飞起，搂着我脖子侧身一带，已是横在我怀里。正好挡在阿兰图和我之间。
　　她极其无耻的挺了挺胸，迫的阿兰图往后退了两步。笑咪咪道：“或者王子殿下您其实是为了达到接近本宫的目的，利用我们家阿缘？”
　　阿兰图即使是见惯了北牧的豪放美女，大约也没见过如此自恋的公主殿下，一时接不上腔了。
　　于是小五就更顺溜的接下去“我们阿缘是实心眼儿，可是你要骗他也得先过姑奶奶我这一关……”
　　我看阿兰图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个明显的的＃字，不过小五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不过呢，你也看见啦，我和我们家阿缘呢，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今天一会儿我父皇就要给我们赐婚了。你还是收拾收拾准备滚回你们那破地儿去吧。”
　　连我都以为小五只是闹着玩儿的，没想到她竟然说到赐婚这回事儿。我就看见阿兰图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出手，也不顾的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隔着衣服抓住小五的手腕：“赐婚是怎么回事儿！”
　　小五得意又倨傲的抬起头，父皇让我自己来和丸子商量，如果我们两达成共识，那么今天就是我们的订婚宴啦。独孤皇子殿下，您可是我们百年好合的见证人之一哟。
　　“哎哟！”
　　大约是阿兰图手上用力，小五痛叫出来。
　　我急忙把他们拉开。“阿彦你别冲动，小五也别乱来……有事儿好好说。”
　　小五却一点不给我面子，反身一把抱住我胳膊：“我不管，我才不把你让给他。”
　　她眼睛一眯：“再说，母后说桃花眼的男人靠不住，他将来肯定要三妻四妾对不起你！”
　　我一头黑线：“小五，我又不是女人！”
　　“可是你说过，你要是喜欢谁，一定要一心一意，他是北牧的皇子，你没想过他肯定是要娶妃子的嘛，你早晚要伤心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兰图已经彻底火了。
　　他冲着祁蕊怒道：“公主殿下，在下并非皇储，依缘是我钟情之人，我便不会再看其他人一眼。他的幸福不敢劳殿下费心！只望殿下还给我们一条生路，不要害人害己。”
　　小五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冷笑道：“那我们走着瞧！我倒要看你这北牧王爷能为小缘做到什么程度！”

　　阿兰图也冷冷一笑，帅的老子心脏都漏停半拍。
　　转头拉了我就走，好在老子还没被电晕过去。走过去拍拍小五：“死丫头。”
　　丫头嘟着嘴在生闷气。
　　“小五？”
　　低着头不说话……
　　“小兔子蕊？”
　　“猪头蕊？”
　　我又戳戳她粉团团的脸颊：“好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嘛……”
　　小五红着眼圈抬起头来：“我讨厌他！”
　　“嗯，我知道……”我笑笑。
　　她一下子扑上来抱住我的腰：“我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啊咧……
　　我听着她激光枪一样的发泄，也觉得眼眶有点热。“我不要你被抢走啊！”她极其用力的把眼泪磨到我衣服上，MD，老子的新衣何其无辜。
　　不过她现在正处于最宝贵的玩具被抢走的哀恸中，我只好一边安慰，一边拍这她的背。
　　“丸子怎么会被抢走呢，小五当然是第一位的嘛。”
　　我用力瞪回不满的盯着我的阿兰图！
　　和我们家小五抢什么抢！
　　不知道公主殿下是要被宠着的么！

　　总之，这次宴会老子参加的极其郁卒。
　　虽然没有被赐婚，但是回到座位上，陛下那深沉的眼神……
　　哦，MY 佛~~~
　　总之，我觉得自己几乎是是逃的窜出皇宫的。
　　回去的路上，踩着碎银样的月光，阿兰图拉着我的手，谁也没说话。
　　看看快到门口，他终于忍不住停下来。
　　对我说：“依缘，我……我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的！”
　　我笑笑：“哪样儿啊？”
　　他带着些微的困窘：“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他身上，是那特有的薄荷香气，被月光蒸发出来，沁人心脾。他握紧了我的手：“我虽然握有军权，但是皇太子是我兄长，我……我不需要有什么子嗣，也不在乎什么面子！小缘！”
　　我抬手阻止了他：“不用说……”
　　“人生也许会不断变化，但是我们此刻站在一起，我觉得很满足，不想去想太多……”
　　“缘……”
　　“你看，月色这么好，换个动听点的情话不好么……”
　　天月楼，青山雾岩茶，雨过天青盏。
　　一片碧绿的叶子在盏子里面打着旋儿不愿意沉下去。
　　我低头喝了一口，微微一抿，觉得茶香满腹。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我们占了这三楼靠着栏杆最好的位置，用来遮阳的白纱被风鼓起来。快入秋了，太阳也不甚烈。正是下午四五点的光景。
　　若是往日下面的街市正是快收摊的时候，但是今天却熙熙攘攘，毫不热闹。
　　今天是中元节，所谓鬼节，却是家家户户祭祀先祖的日子。但是这里和我所知道的不同。易国对鬼神并不是特别尊崇。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山野之神，大家祭拜的内容也千奇百怪。
　　于是中元反而变成了一个十分特别的，合适夜游的节日。
　　最壮观的是放河灯，但在月到中天前，游街夜市也十分有趣。
　　很多祭祀就在朱雀大街上，这天整个皇城都会热闹非凡。

　　今天难得一个人，阿兰图回驿馆去了。他们那边风俗和大易不同，大约中元是要有什么仪式的。
　　宫中倒是有节日的，但是想到上次……我还是自己呆着安全。
　　上午倒是去看了看爹，但是却实在两两相对不知说什么，
　　吃了顿午饭就跑出来了。百无聊赖在大街上看风景。
　　真……无聊啊，我抻了个懒腰。
　　“小缘？”
　　咦，这声音忒的耳熟。
　　我一转头，正看到太子殿下。他背后站的是祁璜同学嘛。
　　我赶快站起来，规矩的行礼：“太子殿下，乐安王殿下……”
　　“小缘，不必如此多礼吧。”还没揖下去，觉得手臂已经被一股大力扶起。太子殿下微笑的样子还真是亲和力十足。
　　“为何今日独自在此喝茶呢？”
　　我看看面前这皇子两人组，穿的都是普通的世家子的常服。难道他们居然是跑出来玩平民COS？
　　于是乐得不用行礼：“依缘是个闲人，今日过节，来看看热闹而已。两位殿下这是？”
　　祁璜抢着说：“父皇说叫太子哥哥出来瞧瞧市井民生。我是要去国啦，就难得跟着一起出来长长见识。”
　　“唉？总和你在一起的那小子呢？”
　　我瞥他一眼，见他已经去专心研究我桌上的琉璃茶罐。才相信他那话完全随口说的。
　　“北牧人也过中元节吧，回驿馆去了。”
　　说话间，这两位已经不客气的在我占得风水宝地上找了各自的位置。
　　我示意茶博士上了杯子，又往桌上的玉色小陶炉子里面添了两块碳。将残茶倒掉……又续上店家新汲的玉泉水。

　　祁钺不动声色看我给他斟上茶水，淡淡道：“没想到相识这么久，今日才第一次喝上你泡的茶。”
　　说的老子心尖子一动，看他倒是神色自若正低头喝茶。鸦色的长长睫毛垂下来，也看不清楚表情。我看看祁璜，那小子也在偷觑他太子哥哥，恩，看来祁钺筒子是越来越有皇储的气派啦。
　　我冲祁璜笑笑，做个闲散王爷多好，比如你现在这样呆呆愣愣的绝对没有谁说你啥……
　　于是大家开始一团和气的开始闲聊。
　　随着天色转暗，我们茶也喝了好几泡。
　　朱雀大街上渐渐热闹起来，各色的彩灯开始次第点亮。
　　人声也渐渐鼎沸起来。
　　远远的祭祀的场子搭起来了，鼓点也开始传来。
　　节日，让这个我所熟悉的都城，变成了一个传说中的异界降临。
　　背着各色傩面的小贩在街上穿梭。
　　背着挑子的馄饨贩子一路走一路嚷。卖河灯的最有趣，把灯挑在架子上，一移动就好似一座巨大的荷花山似的。
　　“要不要用些晚饭？”
　　我回头看看揉着肚子的祁璜。不由笑道：“中元节，最好的吃食都在那下面呢……”我指指远在前面的蕙兰桥。
　　那边可以说是夜市和路边摊的集合点。这节日里，恐怕整个京城的老字号都汇集到那边啦！
　　我站起来，“既然是体察民情，莫如去切身感受下吧。”
　　“如此甚好，要有劳小缘了。”
　　太子大人真是懂礼貌的好孩子啊，虽然有礼，却又恰到好处用称呼我的小名来表明关系的亲近。不过……恩恩，不干我事儿，现在那些美味在呼唤着我。
　　我把外氅穿上，颠颠钱包。
　　“来吧，咱们去逛夜市……”

　　下了楼，才确实感觉到这节日。确实是人挤人的华丽本质。
　　放眼望去，全是人头哇！
　　好在我们三人个儿都超出平均水平，倒不怕一下子被人流冲散。就是这周围大姑娘小媳妇火辣辣的眼神有点儿吃不消。
　　于是我挤到一个卖“傩”的小摊那儿，买了3个鬼面。
　　话说终于体会到为毛当年薛绍帅叔叔为毛要给自己带上面具来逛夜市啦。

作者有话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