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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牛刀小试 ...

  •   人被逼急了果然什么都做的出来,有了胡青做指导,武忆方没日没夜的训练,竟然把好吃懒做的胡青生生逼成了一位严师,为了报复武忆方没日没夜的纠缠,胡青下手格外的狠,武忆方也愣是抗住了,这点不由得让包子赞叹,怎么在他手底下武忆方没展现出这么令人赞叹的毅力呢?果然天道好轮回,一物降一物!
      包子在厨房包沙葱猪肉馅的馄钝,听着胡青嘶哑着嗓子喊武忆方,不由得脑袋疼,更加想水红娟和十三方,正唉声叹气呢,感觉背后有什么向他袭来,忙别了个神,就见一把大斧头砍在了菜板上,回头一看,膀大腰圆的骆驼客怒气冲冲,包子一拍脑门,两天忘喂药了,骆驼客走路还有点跛脚,不过身体养的很是不错,比先前又膘肥体壮了几分,一斧头下来,包子的菜板就破成两段,“还好馄钝没事!”包子正庆幸,骆驼客又一斧头劈下来,一屉馄饨被打翻在地,包子大怒,一脚飞踹过去,骆驼客被踢坐在地,怒骂道:“水红娟那黑心妇人,把我的钱财行李呢?”
      包子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
      骆驼客脸都被扇变形了,嘟囔的很是委屈:“我就问我的行李呢?不会好好说话吗?”
      包子嫌恶的走开,去柴房给他拿行李,骆驼客挣扎着起来,一边走一边骂:“我问你我行李呢?你个闷驴倒是说话呀,水红娟呢”
      包子走得快,把骆驼客扔下一大截,也不听他的骂骂咧咧,武忆方和胡青听着不对劲刚从后院走进来,正撞上了骆驼客,骆驼客见了武忆方生的灵秀白嫩,不由得眼里流出七分垂涎,又对上胡青凶神恶煞的眼光,收敛了起来。包子从柴房里抱出一大堆行李,扔在地上,骆驼客心喜,忙抱走自己的包裹蹲在墙角一包一包的拆,一包一包的对,对完之后,方才想起:“我那两伙计呢?”
      包子应到:“你们俩伙计被你们带来那个男娃杀了,十三哥报了案,你要想知道,去衙门自己看!”
      骆驼客面有哀色,但转瞬即逝:“那就是说,他们俩东西也归我了对不对,真神,谢谢您保佑,我发财了!”
      包子无语,武忆方盯着骆驼客,心里又凉几分,胡青若有所思。骆驼客收拾完东西正准备走,包子喊了一声:“站住!房钱、饭前、药费!总共十二两银子!”
      骆驼客回头:“你还敢问我要房钱,谁知道我那两个兄弟是不是你们合起伙来害死的,黑店,水娘呢,跑路了吧,你个憨子,还敢问我要钱!想得美!”
      胡青递给武忆方一个眼神,武忆方惊讶:“啊?”
      胡青推搡了武忆方一把:“去,练练手!”
      武忆方深吸了一口气,抄起拳头,对着胡商就冲了过去,一出拳就被骆驼客打趴在地上,脑袋嗡嗡的冒着金花儿,接着骆驼客又砸出第二拳,武忆方踹了骆驼客一脚,骆驼客失重跌倒在地,武忆方反身上去,对着骆驼客的脸就是一拳,再是一拳,骆驼客没反应过来,挨了不少下,推开武忆方,一个反身爬了起来,武忆方闪了几下,稳住脚步,对着骆驼客的头,横飞一脚,骆驼客趴在地上,过会爬了起来,从包里拿出来十二两银子,扔在地上,抱着包裹就往出跑,包子和胡青,看着武忆方的熊猫眼和猪头脸,相视大笑。
      武忆方恼羞不已,气哼哼的准备回房间,却被胡青一把掐住了脖子:“咋样,知道自己逊了吧?就这还只是个商客,要是真碰到什么高手,你看你怎么办,要是这就恼了,你回去当你的大小姐去!不过大小姐,你还当得了吗?”
      武忆方走了几步脚步又凝住了,胡青的话如同一盆雪水灌顶,转身郑重的对胡青说:“继续!”胡青看着她,知道这丫头一点点上道了,突然生出一点快意,接着又噼里啪啦对着武忆方一阵冷嘲热讽,包子看着武忆方的脸生生的憋成猪肝色,又自己咽下去,不停地深呼吸,自觉地止住了笑,进了厨房,继续包他的馄饨去。
      武忆方被气炸裂之前以极快的速度跑向后院,对着临时扎的草垛一阵狂砍。胡青笑而不语,转身进了酒柜又抱了一壶酒。包子煮好了馄饨之后,挑着些大的放了满满一碗给武忆方端过去,武忆方怎么叫也不理人,拿着把剑,一招一式都练得很混乱。胡青自己去厨房给自己端了满满的一碗,就着一头大蒜,吸溜完了,意犹未尽,喊包子:“下次做面,这馄饨好吃不顶饱!”
      吃完了饭,胡青跳进后院,武忆方汗水涔涔,拿着木棍,两只眼睛在月光底下发红,带着股决绝的狠劲儿,就冲着胡青劈了过来,胡青跳过,一棍子劈在她后背上,武忆方忍住那一瞬贯彻的疼,转过身来,又冲过去,又被一棍子打在腿上,跪了下去,勉强挣扎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又冲了过去,这一次,却带了点章法,胡青诧异,对了两招,武忆方又被打趴下,她很快就爬起来,对着胡青又冲了过去。就这样,两个人,在月光下一招一式,给武忆方打了一身红红紫紫青青的伤。直到武忆方瘫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胡青才住手,怜悯的看着她在地上气喘吁吁,将那碗已经坨掉的的馄饨放在她面前,甩甩手转身走了,胡青出了门,解了马走了,包子收拾完也休息了。武忆方趴在地上,听着人声俱灭,虫子蛙声高涨起来,此起彼伏,才半趴着,端着那碗凉透了,还飞进了几枚稻草的馄饨,往嘴里扒拉,吃完之后,躺在后院,看着深蓝的天空,星光如洗,颇为热闹,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一地,哭着累的睡着了。
      夜里,包子起夜,鬼使神差的去了后院,看了一眼,将屋里的被子抱过来,给她盖上,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忧伤的想了一会水姐,叹口气回房接着去睡了。
      第二天武忆方是被冻醒来的,因为被子被她踢到一边,包子端着一大盆饲料喂一只小野猪,武忆方好奇,便爬起来蹲着看。
      “哪来的?”
      “胡哥带回来的!”包子一边温柔的给猪顺毛一边给它喂食,小野猪“嗷嗷”的叫,就是不吃,武忆方接过来,温柔的给它捋毛,小野猪受到爱抚,腿也瞪的慢了,叫的也软糯了,包子看到这猪跟武忆方很能交流到一起去,便拍了拍腿进厨房做饭去了,武忆方把猪放下,想着它太小,夜里又冷,想着给它做个窝,便跑回房间里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碎布片能用,等到武忆方从房间里出来,小野猪已经不见了,武忆方走进厨房,正想问包子,却看见“嗷”的一声,小野猪的头被按在砧板上,胡青的刀已经举得老高,武忆方大喊一声:“慢着!”
      胡青分了个神,小猪一个蹬腿从砧板上翻身,摔得个“嗷嗷”叫,飞速的跑到武忆方脚边,胡青插着腰:“嘿,这猪崽子!”
      武忆方像个小母鸡一样插着腰,护着她的猪宝宝,胡青昨天晚上惹得她跟发疯一样,心里有亏,也就由着她,心里默默感慨:“烤乳猪呀烤乳猪,唉!”
      武忆方抱着她的小猪仔,坐在后院的门槛上,揉着自己酸疼的腰背,天气晴好,越来越暖和起来,武忆方吹着风,在长安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仿佛像一场梦,破碎的无声无息,小院里,一边是骆驼和马的草棚,另一边是片空地,地表上裂出一棵弱不禁风的树苗,绕着篱笆,一些藤类攀援而上,武忆方放下猪,从旁边的水缸里舀出一些水浇了浇花,抬起头望着远方的绿渐渐变成高大的山脉,顶着着乳酪般的白,冷峻的与她对望。
      胡青站在她背后,忽的出手,武忆方敏锐,半蹲着放下猪,回手接招,两三步便被打倒,胡青背过手,严肃:“回去送死前好好学学!”
      武忆方忽的就醒了过来,父亲被杀之前的脸一下子就清晰起来,那时她躲在祭桌底下,头顶是武家列祖列祖的牌位,眼前是父亲血肉模糊的脸,那从来对着她都冷漠疏远的脸,在最后一刻还是焦心她的安危,无声的对她比口型:“别出声!”
      而母亲如同一朵云一般,似乎从此蒸发。那夜之后,她从门槛上拔下一枚朱雀镖,熟练兵法的忠爷爷从外地回来之后,潜进武府,发现了她手里这枚太子少保李苛常用的朱雀镖。武府覆灭,狼伺鹰顾,天下之大,他们似乎只有一人能投奔,于是带着她一路出逃,等到走到这祁连山下的时候,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背了多少条人命了。这些亡魂,让她日日不得安宁,哪怕是一时的走神,都会让她觉得自己罪恶,于是,除了练武,学心法,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安宁的了。
      黄沙漫漫吹古道,芳草萋萋又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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