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两只蝙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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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种花家的西湖龙井。”
权当没看见青年的紧绷，古一法师说着便神态自若的转回身，动作流畅洒脱地一掀衣袍在一侧落座，旋即又抬眼示意。
“尝尝？应该对你头疼的症状有所缓解。”
沉默片刻，布鲁斯也只得松下劲儿来，不再强撑，抬手轻轻按压着鼓胀的太阳穴，神色有些难掩的疲惫。
“抱歉，我只是……不太敢相信。”
布鲁斯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他不仅穿破次元壁，还从DC跳到了漫威，跳跃跨度甚至超出了平行世界的范畴。如若还有其它宇宙，他到底要怎么才能定位原世界……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古一法师闻言抿了口清茶，执着茶盏温和的笑了笑，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关于这一点，我也不敢相信，你能切切实实的活下来。”
在对坐拿起茶盏的布鲁斯眨了下眼：“您是说突破世界壁？”
古一法师摇了摇头：“我是在说你的灵魂。”
“什么？”
在那一瞬间，布鲁斯却是浑身汗毛倒立，几近以为她知道自己的一切！他垂眉掩住眼底警惕的神色，轻声重复道：“灵魂？”
只听神秘莫测的法师继续解释道：“昏迷的时候，你几乎要烧掉了自己的脑子。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你回忆起多少的记忆，就在灵魂上加注了多少的精神创伤，它们从未愈合。你走在深渊的边缘，几近跌落黑暗。可当接受一切时，你构筑起的灵魂……”
如此眼熟的蝙蝠迷弟言论走向让布鲁斯嘴角微抽，尤其是他自己就是当事人时——黑暗骑士表示不太想听。
迷之尴尬。
看出青年的僵硬，古一法师突然停下来眨眼笑了一下，露出些许揶揄的神色：“无论如何，你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不是吗？”
布鲁斯动作微顿，疏忽笑了开，语气里难得带上些与表面年龄相符的少年气：“或许？在来这之前，我可不知道做梦当英雄时的事也需要当真。”
在明明了解你内里的人面前，能恰到好处的装嫩既不违和，也不惹人反感大概是种天赋了。古一法师反应过来时不禁哑然失笑，偏过头去看窗外的街景，摇头不再言语。
见状，布鲁斯挑了下眉，倒也没有勉强，默默喝茶。
阁楼里静默了许久。
直到清茶见底，布鲁斯的头疼早无踪迹，方才听到古一法师再次开口：“如果你还想要问些什么，我会尽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布鲁斯愣了愣，沉吟片刻，突然问道：“您以前见过我吗？”
“不，我只在现在见过你。只不过是见过许多次，你，或者说你们，一直都很警惕。”
古一法师回过头，眼底划过一丝真切的笑意：“从窗户跳了出去的、在我进门前就已经消失的、还有抡椅子砸我以干扰视线逃脱的。”
“抱歉。”布鲁斯果断献出了两个小时内的第三次道歉，莫名窘迫道，“我有的时候有些……起床气。”
来自对面法师的翻译：“你不是那么好相处。”
“……嗯。”
古一法师又抿了口清茶，淡淡的说道：“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初次方式，花了我不少精力。”
话语有些直白啊。布鲁斯觉得自己的笑容都要挂不住了！默默将话题拉回正规：“所以，是我告诉了您我的信息？”
“只有你的名字，没有姓。”
古一法师又笑着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我说了，你很警惕。
但从窘迫中缓过神来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不动如山：“但您知道我的信息不是吗？”
古一法师颔首：“确实。”
“hmmm.”
如果没弄错，这个世界布鲁斯韦恩理应是不存在的，而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信息交给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但是现在古一法师表现出熟络的态度……布鲁斯敛下眉睫，指节轻叩木椅的扶手，沉思半晌，说出了自己心中那个在始源世界看来近乎荒谬的猜想。
或者说，是确认。
还记得吗，他有部分是个作弊者。
“也就表明，您能通过某种方式看到未来？我们以后还会有交集。”
到了最后，已然是笃定的陈述语气。
古一法师没有承认下来，却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她注视着那双透彻锐利的钢蓝色眼睛，只是答非所问道：“没有人可以真正看到未来，布鲁斯。我们能做的只是不停地尝试，企图寻找最好的道路。”
“……”
稍微交流了情况后，布鲁斯顺势在纽约圣殿里暂时留了下来。
既然掌握时间法则的至尊法师开口留宿，那么她应该是看到了某些未来的可能性，进而做出的选择。
当然，前提是古一法师是好人……
事实上，只要验证了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古一法师的确抱有恶意，他就很难在这个世界逃脱对方的掌控。
说实话，直到踏出那间小阁楼之前，布鲁斯都因为法师未知而强大的力量在心底发怵。
他可以、也愿意去相信人们的善意，但同样无可避免地担忧，如果超脱控制的力量被恶人所使用，那人类将面对如何可怕的绝境。
世界将匍匐其脚下。
……所幸，她是地球的守护者。
……
“窗外的景色是其它城市的影像，纽约刚经历了大战，中心市区还没有进行修复。”
先前布鲁斯收到古一法师的坦言，没有太多的意外，事实上，正是因为对窗外情况的怀疑，他才谨慎地没有在第一时间“跳窗”探查。
但当他推开纽约圣殿的大门，切实看到“没有修复的纽约”时，布鲁斯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在踏出门的那一刻脚步微滞。
没有人能对灾难过后的断壁残垣无动于衷。
当你看到在曾经遮风挡雨的建筑在袭击中被轻易地撕碎，宛如脆弱的土石般四分五裂，昔日细细规划的街道布满皲裂的坑洼。
而比钢筋铁骨更加柔弱不堪的普通人们呢，穿着柔软轻薄的衣物，重新踏上曾经属于他们的土地，眼见着自己如同裸露般站在赤裸裸的暴力之下。
然后，你便会知道远离原始森林后，许久未见的刻在骨髓里的生存本能，对死亡的恐惧，对强大的渴求。
即便是布鲁斯，在记忆中见过无数次天灾人祸，也不免对眼前稀稀落落的景象感到心凉。
那些被击落的古怪飞行器、携带致命武器的人形散落在街道附近，并不算密集却足以使得半片中心城区至今瘫痪。
从那些家伙的统一装备来看，他们不过是一群全副武装的外星士兵而已，甚至可能不是侵略者的尖端战力。
面对星外文明，地球的平均实力和防护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
……而且又弱又浪。
余光瞥见一位胆大的鬼才偷偷摸摸溜进对面的店铺，跨过围住掉落外星装备的封锁线，企图顺走那支尚且冲能明显蓄势待发的外星枪支。
布鲁斯暗自叹息，一边随手捡了块石头砸在对方后脑勺上，立竿见影地把人给吓跑了，另一边却是下意识继续在脑中整理曾经的剧情记忆，思量起漫画世界里地球部署的防备计划。
或许是漫画偏重点的问题，战斗力看似集中在层出不穷的超级英雄团队上，而他们长期和反派斗智斗勇，技能又都点得相当偏。
个体/小集体的抗压能力能刷到爆表，相对而言，民众的防御能力却太差劲了。更何况这次英雄们没能将入侵者挡在地球之外。
魔法袭击有法师抗住防御网，但现实上的物理和能量袭击——
他瞥了眼纽约圣殿大门口那只恰好被磕掉了个角，造成法阵破损，失去隐蔽和防御效能的石狮子。
嗯，法师自己都顾不好。
布鲁斯默然，在街上观望过一圈才转过身，就听到轻微的次啦声响起，鎏金般色泽的光点在在半空中凭空浮现，迅速在几秒内扩充为一个跨时空的光圈！
他谨慎地后退了半步。
对面有一只长腿的石狮子晃晃悠悠的迈向前方……不是，是有人搬着半人高的石狮子从那边走出来。
那人迈腿迈到一半，探头看了看圈外的情况，一眼瞧见挑眉旁观的青年，着实呆了一下，又把那迈出的左腿收了回去……
“诶，莫度你是不是开错地方了？”
光圈消失。
“嗯？”布鲁斯勾了下唇角，就在原地等着，果不其然，几分钟后光圈再次出现，那位体型健硕的光头男法师又抱着石狮子走了出来。
只是这次石狮子的腹下似乎还塞了点东西。
光头男法师先是在一边的空地上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重石放下，松了口气，友善道：“你就是小布鲁斯吧？我是王，仓库管理员。”
布鲁斯轻唔了一声：“很高兴认识你。”
只见王忙不迭地从石狮子腹下掏出了几本书，笑得更加和睦友善了：“老师让我把它们带过来，说你会用上的……有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给我？”
布鲁斯眼底闪过丝诧异，接过书本稍微翻了翻，顿时失去言语功能。
《魔法入门和原理》
《初级魔法鉴别》
《魔法史》
《五年魔法三年模拟》
《……》
……可以说是很贴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两只蝙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