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过》闰水

11、第 11 章

　　过了几天,关念又被派出差。
　　他也顾不上乱七八糟的瞎想，提前将家里的柴米油盐安排好，就整装出发了。

　　满世界都在唱危的时候，机会也潜存其中。
　　经济环境再怎么不好，关念出差的首站地，反而有因为客户对他的良好印象，给他推荐了另一客户。
　　合同签订好，兴奋得关念恨不能来几个后空翻。
　　马上给康砚发短信通报,想让他也分享自己的喜悦。
　　“好好做！仔细些！”康砚回他。
　　“嗯”他本来还想啰嗦几句感谢康砚的话，又觉着那样挺显生分，便作罢。
　　没想过一会，康砚又发来短信：记得多穿点，那边要变天了。
　　关念心里漾起了春风，抿嘴笑得桃花灿灿，发个笑脸回去说知道。

　　康砚有时很近，近得象亲兄弟。有时又远得无踪可寻。
　　关念想，可能做老板就这样吧。哪能成天和自己蘑菇？
　　瞧师兄王劲在那边的公司就是和所有人都称兄道弟。
　　手机里永远存着温存而又适可而止的话，以便不时之需，安慰有利于已的人群。
　　甚至他的那些床 伴也能在他圆通的处理下，给予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他常说这叫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

　　很快,公司收到了他初次独立做成的这业务的首款，关念才打点行装，再次启程，走访周边的其他几家客户。
　　他出来也没想到自己运气如此好，可谓旗开得胜。
　　基层的事，哪里都是任务最多最重，却最不讨好的。
　　有些客户是老员工做的，其升调或离开，公司都有细致的工作守则，由后续人手维护。多半是些看人家眼脸，十分小心，十二分注意，万不能大意的事。
　　有些是新近收揽，门路不熟的客户，耐心解释，详细分析，琐碎得不得了。
　　做好了这些，功劳多半是别人的，做坏了，自然跑不了他关念的责。

　　康砚作为伯乐能挑他出马，实在是份很重的信任。
　　他做得好，也就意味着康砚的知人善用。这份信任关念相当珍惜，他是那么的想获得他的赞赏。如果必须，他愿意付出所有，只为他温暖如春的笑容。

　　…………………………

　　长河县的客户，是老客户。其新上任的刘主任是个很好客的人。
　　关念只需要做些技术上的数据收集和简单的维保，二天足够。
　　可第三天，刘主任硬是要安排娱乐性活动，联络感情。

　　关念有点拿不定主意，和他一块的工程师更不能决定。
　　于是，关念给康砚请示怎么办。
　　康砚想了想，说：“你去探探情况，如果是新上任的，是不是有更新换代的要求”
　　“咱们出费用？”关念手上可没多大权干这些，毕竟他还只是年内新兵。
　　“控制在中层招待就可以。主要是看刘主任是什么意图。越详细越好”康砚叮嘱他。
　　关念没做过类似的事，虽然耳闻亲历过潜规则，但真正亲自主场操刀，他还真不那么自信”
　　而且，他私下也想过，他一新丁，才搭上线的，难道刘主任不怕自己太嫩讨不着好？
　　“没事，你放手干，还有我呢。”康砚似乎洞透他的心思，补充道。
　　听着他温柔坚定的话语，关念心头一热，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关念就出门亲自将长河县的娱乐场情况逐一打听了下。
　　好在，这个县城并不大。
　　娱乐场所和消费情况清楚了，关念心里有了谱，也将大致的意图和随行的工程师说了一遍。
　　工程师也很理解，表示到时一定配合。

　　刘主任三十多岁，算是他们公司的年轻高干。
　　一听关念说公司老板有意要作东，推迟了几句，要尽地主之宜，便放弃了坚持请客的要求。
　　关念心道，还真够爽快的，看来应该不是难相处的。

　　酒过三旬，他们才自然的打开话匣子。
　　刘主任没带多的随从，二三个人和他俩对等，不象是要来拼酒。
　　由酒开始谈起，他们互相扯些风雅文字。吃得很轻松。
　　了解透关念和工程师的情况后，说了些互相给面子的话，便开始天下兄弟的攀起情。
　　到整个晚饭吃完，感情借着酒精升高了，但关念都没能把话题往利益上牵，急得是满头密汗。
　　借着去洗手间，发了短信给康砚。也不知为何不见回。
　　关念自己就琢磨了。
　　要不然，单独约他探口风？跟着师兄王劲见识过，估计得来这手。

　　说干就干。
　　关念借口想感受一下这地的温泉，不知哪家好向刘主任请教。
　　刘主任一听眼神都亮了马上说，：“兄弟想去，跟着我！”
　　他的随从见状，即刻说一切交给刘主任，家里还有事不能作陪。
　　公司的工程师也很明事，自然的留下关念，打道回住处。
　　剩下关念和刘主任俩人时，关念还在暗暗寻思，温泉算是这个小地方的景点了，离城不远。非旅游季节和节假，应该很清静，便于谈话。
　　路上，刘主任还说，真是相见恨晚之类的话，关念也随着打哈哈。

　　关念一边和刘主任打着哈哈，一边盘算要怎么往自己关心的话上引。
　　到了温泉酒店，确实山幽水暗，泉边冒着雾气在灯光格外妖娆。
　　算是个较为有点水准的温泉。
　　俩人换了衣裳，裹了浴巾到泉边。

　　刘主任在饭桌上就扯过，自己有个幸福的家。娃儿都几岁了。
　　他亮出的身材却还是很耐看。
　　关念瞅了二眼，没心思想，就集中精神把话题往刘主任厂里的设备更新换代上引。
　　泡在水中，呼吸着泉外露天的空气，刘主任放松了许多，侃侃而谈。
　　他随意的点到肯定要技改，一溜弯，却又将话扯回到他甘苦岁月。
　　关念想既然如此，就招呼了服务生弄些喝的过来。
　　刘主任刚回忆到自己进厂的事，见关念跟小孩听故事似的要摆龙门，还笑盈盈的说关兄弟还真细心。

　　说着说着，关念渐渐发现，原本靠得有些距离的刘主任在有意无意地挪自己。
　　不是很明显，但关念在喝酒前是一向吃护脑的ＶＢ２，很清楚事态有点...
　　他曾听王劲说过，有时人得放下一切，博回一切。
　　关念心道，不是吧，千万别来这出！！
　　他的脸色如常，心跳加却快了几拍。
　　自己是新丁，但刘主任这么搬家长扯里短的阵式，他不是没见过。
　　以他同志的敏感，他似乎也在下意识的想接下去会如何。

　　泉中，俩人身着黑色泳衣，黑色下面的零部件还能看得出轮廓。
　　刘主任面容清秀，和关念的平凡无奇排一块，有点突出，略为偏白的皮肤被泉水泡得越发显得水嫩。水波滚动里，他的那里也好象有些变化。
　　关念是做过平面模特的人，有较为自信的身材。
　　来温泉前，他没想过□□人家。
　　但现在看来，对方有狼虎之心。
　　他心里一个劲的打着鼓，一边是王劲的放纵，一边是康砚的正派，夹击着他的灵魂.....

　　关念心有点乱了。看来VB2吞少了，脑细胞还是容易受酒精影响。
　　还在他低眉垂目，作忍心听筒时。刘主任已近得没了缝隙，转身就扑过来，贴上关念健美的胸肌，狂亲愤舔。
　　池子旋即水花溅溅，温泉内四下无人,两个身影在池中一低一高，起伏不定。

　　早上,在温泉酒店的房间醒来,关念一阵懊恼。还好记得戴了双层保险套。
　　怎么现在这么一个小县城的酒店也能将所有东西都整得这么齐全？！
　　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昨夜的一切。
　　只当是场恶梦。
　　都不知道刘主任怎么能那么疯狂，如果不是刘主任凄苦的哀求，让关念成全成全他。
　　关念是绝对绝对不会上他。
　　好好的同志就这么给毁了。关念很虚弱。

　　整晚，刘主任摆出了无数姿势，妖精似的索要，直至小关念实在抬不起头了才放手。
　　怎么就让他看出自己是同志的呢？
　　关念很苦恼，难道他就那么象？
　　回头看刘主任，他，稍稍矮于关念的身形，就靠在关念的胳膊上，睡得很无辜无害。
　　后来都不知他怎么还有力气撑着去收拾自己的。
　　关念闭目清神，不作它想。

　　房间电话响起来。
　　刘主任马上醒过来，伸手就挂上。
　　平静的看看闭目的关念嘴角斜了斜，起身找衣穿。
　　“醒了吧。”他问。
　　关念不好继续装睡，尴尬的坐起身，拉高被子，想要藏起来。
　　“你还挺不错的嘛”刘主任玩笑似的说。
　　关念不接他话茬：“你让服务台打的叫醒电话？”
　　他点点头，迅速的穿好衬衣和西装裤，“你也起吧，一块下楼早餐去”
　　真是熟练，不知找多少人来过吧。
　　关念想着，自己算是栽了，怎么遇着个油条啊，而且还是客户关系。

　　餐桌上。
　　刘主任淡雅清风，全然没有整夜纵欲的疲态，简单的说：“我们明年会技改升级，和你做吧。”
　　关念听了不太有精神，锤子不定音的事，拿到合同和钱才作数的事，不想开口接答。
　　人家又说：“只和你做啊！”
　　晕！
　　心道这个大色狼。老子又不是按魔棒，哪来那么多力气侍候？！
　　他想甩盘子，又忍住，没吱声。
　　“你技术不错啊”刘主任吃口肉香包，又说。
　　听得关念狂汗在心头，有如夏日炎烤！
　　还是忍。
　　“怎么？不行吗？你不是说你们是业内最优秀的吗？骗你哥我呢？”他又喝口牛奶。
　　原来在说工作！！
　　关念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当然行，我们公司可是德国技术，货真价实，贵有贵的好处。”
　　“就是嘛，我研究过的”他笑得深了。
　　晕啊，都不知他哪句对哪句了。

　　冲好电的手机，总算会叫唤了。
　　回到房间，关念就发现好几条康砚的短信，都是些谋兵布策的，穷道理！
　　关念满脸落漠的读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不知不觉间，泪水滑出了眼眶。
　　愣了会。
　　他抹把泪，收拾了东西退了房。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耻，不管生意成不成，他绝不想再见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了。
　　M D 都是些垃圾！！包括他自己！！
　　他骂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