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氏江湖之成王败寇》庸人自扰

24、王霸南再次无家可归

　　“霸南！你等等我！”
　　顾成加快脚步，够着王霸南胳膊想拽住他，被王霸南怒气冲冲的甩开了去：“遇上你没次有好事！”
　　“喂！你说话凭良心，我出去给你拿衣服是你自己卖弄风情让你娘撞上的！”顾成让他的态度惹得有些发毛，说话也不客气了。
　　王霸南一听果然掉转头冲他吼道：“我卖弄风情？！是谁弄脏了我衣裳害我只能窝在床上！又是谁乱发情对我又咬又啃落下让我娘误会到要砍死我的印子？！”
　　“你！”顾成盯着他看了会儿，心底叹口气，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总之现在我们都是有家不能回，你娘气消前我们只有在外头荡着了。”
　　一提到这，王霸南满腔怒火都转为绝望了，哀号道：“你指望她会气消？！她不发通缉令让江湖上的弟兄们追杀我就该偷笑了！！你还好，等她离开了就能回去，我才叫有家不能回！我路都不认识，那些个兄弟朋友们住哪也说不清，想找个人投奔都没方向！”

　　王霸南叫冤不是没道理的。
　　当初见顾成信以为真，王霸南乐得就差没敲锣打鼓了，可惜不能表达出来，还得装着副受人欺凌的样，实在不合他性子，就找茬支开顾成道：“喂，你看够了没？看够了替我弄身衣服来！”
　　“哦。”顾成应了声，心里虽觉得有些说不通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是啥，稀里糊涂的套上衣服就出去了，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合上门。
　　王霸南憋得辛苦，好不容易确信顾成走远了，终于笑得在床上直打滚，大有扬眉吐气的感觉，等乐得差不多了，刚好听到远处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心想顾成办事还挺快的，连忙控制住面部肌肉，极力表现的哀怨一些。

　　只是乐得过头，表现的怨亦过了头。
　　何子菱一早醒来头件事就是想着昨天自己喝多了，说好要陪儿子一起睡说说话的，结果却自顾着睡大觉了，心下歉疚得很，粗粗梳洗了下，随意拉了个兄弟问有没见着过自家儿子。
　　被问的恰好就是王霸南昨晚问话的那人，虽然还有些宿醉，被何子菱一问却不知怎的突然清楚的记起王霸南的问话，于是道：“王寨主昨晚送少寨主回房了。”
　　何子菱兴冲冲的到了顾成房门口，“啪”的推开门想给儿子个惊喜，却惊见儿子慵懒的半支着，上身光裸，长发披散，还冲她“娇嗔”道：“你终于回来了？”当下脑袋里“轰”的一下，大有五雷轰顶的感觉，一时间脸色刷白，什么都听不见了。
　　“娘？！怎么是你？”王霸南也吃了一惊，连忙坐了起来，见何子菱先是脸色煞白，接着眼眶开始湿了起来，就知道她铁定误会了，还没来得及解释，何子菱已经冲进了房里，摘下挂在墙上的大刀直指王霸南鼻尖。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路上关于你的风言风语娘不知道听了多少，只好再三安慰自己不可轻信！见着你时娘所有心结都抛开了，原指望你会步上正途没想到你居然连小成都不放过！”
　　何子菱这话一说，王霸南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昨晚……”
　　刚想把事情的经过向何子菱解释一遍，顾成恰在这时接着消息冲了进来：“伯母！你听我说……”把王霸南正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见到顾成，何子菱火气更旺了，嘶声道：“我先砍了这个孽子再跟你算帐！”
　　说着劈刀朝王霸南砍去。
　　王霸南连忙躲开，看着被一刀劈开的床沿，后怕的吞了吞口水，有些结巴道：“娘你先冷静点……”
　　何子菱怒极反笑：“冷静？！你告诉我怎么冷静法！”说着又砍出了第二刀。
　　王霸南窜到门口，将顾成推到前面：“娘你先把刀放下行不？”
　　“小成你让开！再护着他我连你一起砍了！”
　　“我没护着他……”顾成嘴上这么说着，却也不让开，把手里的衣物交给王霸南小声道：“你先走！”
　　何子菱听得清楚，愈加不怀疑两人的关系，仅剩的些许理智也全烧没了：“我先杀了你这孽子然后陪你一起死！”
　　“不要啊娘！”王霸南见这架势，明白不是解释得通的，颇没义气的抛下顾成抓着衣服就跑了，何子菱见儿子居然敢逃，挥刀向顾成砍了过去：“闪开！”
　　顾成避开后，原本还试着想阻拦，见到何子菱大有“挡我者杀无赦”的样，立马放弃了念头，转身追着王霸南一起跑了，匆忙中不忘跟闻讯赶来的二当家交代道：“寨里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吴二当家赶不及细问，见何子菱提刀冲来连忙避让开再说。
　　“你们别想逃！”

　　王霸南已记不得跑出多少里路才甩脱了老娘，想到接下来都不知该往哪去，不由得自怨自艾起来。
　　顾成还想逗他一会儿：“有啥好大呼小叫的，没地方去么大不了我们沿街要饭好了，晚上随便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避避。”
　　王霸南不理睬他，继续快步往前走，突然眼前一亮，回头问道：“你知道红柳山庄怎么走么？”
　　“知道，你要去那？”
　　“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
　　王霸南和寇贤、秦败同行去红柳山庄的事，顾成有听弟兄们报告过，心下想了想道：“我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怎么走，我带你去好了。”
　　“不用，我才不要跟你同路！”
　　“不要跟我同路是吧？”顾成故意悠悠然道，“我是无所谓，我能去的地方多着，倒是你先走出这山再说。”
　　“你！”

　　不管王霸南有多生气有多不情愿，结果也只有跟着顾成走。
　　顾成带他走的那条道比阿松带寇贤他们走的那条道更偏，山上知道的也没几人，一路上人影都没见着个，差不多晌午时分就到了大路。
　　进了城后，王霸南终于忍不住道：“喂！我们先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
　　“我也饿，我们今天就别赶路了，找个地方歇歇脚再说。”
　　王霸南没意见，跟着顾成来到一户大宅门口。
　　“这不像客栈啊？”
　　“谁跟你说是客栈了。”顾成上前叩门，隔了好一会门开了，露出张瘦长、不耐烦的脸。
　　“谁啊？！”
　　青衣家丁正趁没事在打瞌睡，知道雇主知道主人家习惯不会这时候上门，对来客有些不搭理，看清是顾成后，立马睡意全无，打开大门恭恭敬敬的站到一旁让进了：“顾爷很久没来了。”
　　顾成大步跨了进去：“洪大镖头在吗？”
　　“老爷正在休息，我马上去禀报，顾爷您先到前厅坐会儿。”
　　“嗯。”
　　顾成勿需带路，大刺刺的穿了庭院就往前厅一坐，侍女们见是他连忙将茶水端了上来，也是副恭谨得带着些惶恐的样。
　　王霸南看着奇怪，但心里仍对顾成有着怨气，不屑主动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