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歌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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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高瀚手里摇着一把纸扇，一只手背在身后，走进茶楼来。
徐晗正在磕瓜子，抬眼就瞅见他这副模样，嗤笑一声：“你从早上逛到现在就买了一把扇子？”
袁光熙坐在徐晗身旁，身前摊着本素描本，此时停住笔，对屈高瀚笑了笑。
屈高瀚扬扬下巴，大刀阔斧地在徐晗对面的长凳上坐下，伸手把倒扣的青瓷杯翻过来，又往杯里倒入茶水：“你管我。对了，唐开霁呢？”
“和江源在楼上呢。”徐晗一手撑着脸，一手指了指天花板。
“江源来了？”屈高瀚刚喝了口水，惊喜地抬起脸，放下茶杯就噔噔噔往楼上跑。
徐晗磕着瓜子，摇摇头，对袁光熙说：“你看看他，这么大一人了，还这么不沉稳。”说着她一脚跨过长凳站起了身，一手兜着一小把瓜子，尾随着屈高瀚就往楼上走。
袁光熙茫然地注视着徐晗的背影，回头看看手里的本子，正犹豫的时候，徐晗又转回来，拿过他的素描本：“怎么愣这？走，跟我上去凑凑热闹。”
袁光熙笑了一下，点点头，抓着自己的笔和徐晗一起上楼。
“……陆哥说饭点前能到。”他们俩刚到上楼到楼梯口，就听见江源在说话。
屈高瀚“啊”了一声：“我怎么没看到他发的消息？”
唐开霁扶了扶眼镜，对着笔记本电脑打字，三心二用地回答：“有一种东西叫私聊。”
屈高瀚挠挠头：“这有什么好私聊的？”
“因为你很烦。”徐晗走过去，拉开凳子让袁光熙坐下，然后自己才挨着袁光熙坐好。
“对你金主爸爸客气一点啊。”屈高瀚合起纸扇。
徐晗从自己手心里选了颗瓜子放到屈高瀚身前的桌面上，又做了个手势：“您请慢用。”
屈高瀚指着她笑骂：“你这抠门劲也就袁光熙能忍你了。”然后又对袁光熙拱拱手，“光熙啊，难为你为民除害。”
袁光熙笑着看他们互怼，听屈高瀚这么说，摇摇手：“不难为不难为。”
徐晗把脑袋搁在袁光熙肩上，对屈高瀚挑挑眉。
屈高瀚咬咬牙：“这世界对我太不友好了。”
唐开霁和江源对视一眼，俩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
“对了，江源——”徐晗喊了一声江源。
“嗯？”
“你最近看星博没有？”
江源诚实地摇摇头：“这两天没看，剧组的事挺忙的。”
袁光熙到是知道徐晗要说什么，屈高瀚显然也是前排吃瓜的群众之一，徐晗开了个头就了露出了然的神色，就剩江源和唐开霁还满脸不知所以。
徐晗见他们不解的样子，顿时乐呵起来，她连瓜子都不磕了：“就我听说老陆有个未婚夫叫夏决对不？”
江源脸上好奇的表情有一秒的凝滞，他眨了下眼，声音平静：“已经解除婚约了。”
“解除婚约了？他们不是两年前才订的婚吗？”徐晗纳闷地问。
袁光熙性子比较敏感，他若有所觉地看了眼江源，伸手拉了拉徐晗的衣服：“这不是重点。”
“哎，你还说我呢，你这老半天说不到点子上。”屈高瀚嫌弃地用纸扇扇了扇徐晗，他手臂横过来往桌子上一搭，“夏决参加《给我一个舞台》这事你知道吗？”
江源转头看他，点头。
“最近一期他唱你的那首叫《深海》的歌，火了。”屈高瀚脸上表情一时间奇怪。
“《深海》？”江源愣了一下，他自己写的歌当然知道这歌可不太好唱，但既然都说夏决唱火了，那大约是唱得不错吧。
对于别人借自己歌火的事，他其实并不介意，虽然夏决的身份的确让他有点心情复杂。
徐晗已经把录屏找出来了，她把视频放大成全屏，然后递给江源：“你看，这是夏决唱你歌的录屏。”
江源无奈地接过手机，想到唐开霁可能也没看过，于是把手机放到桌面中间，唐开霁推了下眼镜，看了眼手机的小屏幕，又看了眼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安静地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凑过头去一起看屏幕。
陆维舟上楼来时，就看到一群五个人撅着腚趴在窗边的桌子上，头对着头凑成一朵花似的，他脚步不由停了停。
还是袁光熙受不了扭着脖子看视频，先一步抬起头，余光扫见楼梯口的陆维舟，顿时笑起来：“陆哥，你来了。”
随着袁光熙的声音，其他四个脑袋齐刷刷地抬起来，仓促间屈高瀚和徐晗还不小心磕了下脑门，俩人顿时嗷嗷地开始叫唤。
陆维舟走过去，先看了眼江源，见他没有撞到脑袋，便开口问：“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江源往旁边走了走，给他腾出空间来：“在看夏决唱歌。”
“？”陆维舟也愣了一下，顺着江源的视线看向桌面中间的手机，屏幕上夏决已经唱完了第一遍，视频开始循环播放下一遍。
他下意识去瞧江源的脸，江源正垂眸在看手机，脸上没什么情绪。
“夏决唱的还是江源的歌呢。”徐晗在旁边补充，“对了老陆，江源说你和夏决已经解除婚约了？什么时候的事啊？哎呀，宝贝你拉我干什么？”
袁光熙尴尬地收回手，指了指座位：“陆哥你先坐吧，徐晗，我想、想喝咖啡。”
“啥？”徐晗纳闷地转头，“你搁我家茶馆说想喝咖啡？”她说着，但还是转过身往楼下走，一边问：“想喝什么？你们呢？也想喝咖啡？”
“我跟你一块去。”袁光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又转头给了唐开霁一个眼神。
唐开霁扶了下眼镜，干咳一声：“那我也一块吧。”
屈高瀚奇怪道：“人家一对小情侣你参合什么？”
唐开霁瞥了他一眼，一把抓过他：“那你也一起。”
屈高瀚满头问号地被拉走。
被留下的陆维舟和江源俩人面面相觑。
窗外很快传来屈高瀚四人打闹着走远的声音。
陆维舟从窗外收回视线，在长凳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空出来的部分，示意江源也坐。
他停顿了片刻，思考着措辞：“你们怎么在看……”
“徐晗和屈高瀚告诉我的。”江源乖乖坐下，微微抿着嘴。
“额，我跟夏决……从取消婚约后就没来往了。”陆维舟解释了一句，话说出口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嗯。”江源应声。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氛围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酝酿。
“他唱得挺好的。”江源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用手指挠了下脸颊。
陆维舟之前为了找出能证明他直觉的线索有看过夏决的录播，他其实欣赏不来这些，但此时他总觉得不能告诉江源自己看过的事，于是干笑一声：“是吗？”
江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绕着夏决的话题聊：“不过他唱的歌词不太一样，可能是他改的吧。”
陆维舟正要倒水喝，闻言停住了动作，他转头：“歌词不一样？”
江源点点头，他把视频进度调整了一下：“你看这里，他唱的是‘我静静卧在深海，这里盛满了星光’，我原本填词的时候填的是月光。”
“可能是记错词了？”
“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他后来又唱‘我告诉人鱼，这里是天堂’，原词是‘人鱼啊，你要去往何方’。”
“这差别很大。”陆维舟眼神微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模样，江源并没有注意到。
“对，所以我猜测是他改了歌词。”江源按了视频的暂停键，“不过他这么一改，整首歌的故事剧情就变了。”
陆维舟瞅了他一眼，开口说：“我记得你当时写这首歌是因为刚去完水族馆。”
江源本来还严肃地在思索，听他提起这事，愣了一下就笑起来：“你还记得？”
“怎么不记得？”陆维舟不解地反问，“当时是我和你一块去的水族馆，逛到海底世界的时候，你赖着不走，偏要等人鱼表演。”
江源笑得后仰，陆维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无奈道：“凳子没有靠背，你注意着点。”
江源嘿嘿一笑，注视着陆维舟的双眼很是明亮：“明明你也很想看。”
“我没有。”陆维舟果断地否认，天知道他只是好奇扮演人鱼的工作人与能在水下屏多久气而已。
江源露出小虎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陆维舟挑了下眉，一副稳坐泰山的样子。
俩人说完话又沉默了一下，过了片刻不约而同地开口：“你最近在剧组/公司怎么样？”
听到对方的问话，陆维舟和江源相视而笑。
“我这次过来荣城这边，其实是出差。”陆维舟先开口，“谈一笔新的业务合作，整体来说还挺顺利。”
江源也有来有往地说自己的情况：“我待在剧组还是和之前差不多，不过学到了很多东西。和刘导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说实话我紧张的同时还有点放松。”
“怎么说？”
“这么说吧，就和以前准备高考一样，埋头准备了那么久，终于要考试了的那种心情。”
陆维舟若有所思地点头：“尽人事。”
江源笑道：“差不多，不管结果怎么样，我觉得我不会后悔了。”
“那很好。”陆维舟眼神柔和地注视他。
江源在他的目光下干咳了一声，转开视线，给自己的杯子续了茶水：“你这次合作是什么类型的？”
陆维舟回答：“影视虚拟化相关的，难度挺高。”
“影视虚拟化？”江源兴奋地转过身正对着他，“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陆维舟无奈地扶了一下他快要倾倒到另一边的身体：“你坐好。”
等江源坐好后，他才慢条斯理地回答：“如果你说的是能物理意义上身临其境的体验的话，答案是——是的。”
江源一下子站起来：“身临其境？”
陆维舟仰头看他，笑着点头：“身临其境。”
江源欢呼一声，然后说：“那是不是你的梦想就快到达成了？”
陆维舟怔愣了，他没料到江源下一句话会拐到这上面。
“不是吗？”江源观察着他的表演，语气稍微失落了一下，但很快振作起来，“没关系，我听你说的感觉已经很厉害了！你……“
江源突然卡住了，他低头看陆维舟拉住他手腕的手：“怎、怎么了？”
陆维舟叹了口气，江源更加紧张起来：“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
“没有。”陆维舟打断他的话，江源的手腕对陆维舟的手来说显得纤细，被他握在手里也不动弹，只是乖乖地任他握着，陆维舟垂眸注视着自己的手，心中莫名涌动着某种奇怪的情绪。
“江源……”他开口，“你，是不是瘦了？”
江源：“啊？”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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