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猎人]天才和天才的朋友们》抽风的鱼

59、2000年9月29日（一）

　　今天是9月29日，迪雅19岁的生日。
　　说是生日，其实只不过是婴儿的她被发现时，襁褓内侧写的日期。
　　除了日期，“迪雅”这个名字也是襁褓里写的。按照贪婪之岛里“D”的留言，是“D”取的名字。
　　“D”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和【青鸟】是什么关系？
　　这两者似乎有着相同的目标，都试图让迪雅走上设计好的人生轨道。然而，无论是谁都没有解释这么做的原因。

　　虽然有一堆未解之谜，为了不影响科研，迪雅尽量不去想这些让人分心的事情。
　　就算【青鸟】不说，她也会找到“万有理论”——
　　出于科学家的本能。

　　得知迪雅今天生日，导师兼项目负责人的普朗克特意给她放了一天假。
　　由于脑部手术的后遗症导致味觉灵敏度减弱，生日蛋糕对她来说食之无味，加上从VERN到最近的蛋糕店车程半小时，所以她并不准备做什么特别的事来庆祝。

　　在宿舍里，迪雅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特殊案件搜查组ψ”。
　　半年没有逛这个网站了，一切站务已经交给了“二少”打理。
　　网站首页，一则热帖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友客鑫发现神秘恐怖生物残肢」

　　帖子主楼贴了一张照片——形似昆虫的连着爪子的前肢，长度和直径都超过了普通身材成年人的小臂。
　　网名叫“木木”的发帖人称，从来没发现过昆虫拥有如此大的脚。有6支钩爪，不同于一般昆虫的2支，很明显是未登记生物。
　　残肢是今年4月初，在友客鑫往南的优路比安大陆西南岸的沙滩上被发现的。
　　经搜查人员鉴定，该生物很像嵌合蚁的蚁后。
　　嵌合蚁是被列为一级隔离指定种的昆虫，采用一种名为摄食交pei的特殊产卵形式。蚁后大约10公分长，和找到的残肢相差太多了。
　　虽然有回帖从生物遗传学角度讨论摄食交pei的原理和基因突变的可能性，更多人还是怀疑照片和描述的真实性，认为是电影道具，把这当作娱乐帖。

　　经“二少”鉴定，照片并无PS痕迹。也就是说，帖子的内容很可能是真的。
　　如果迪雅是生物学家或遗传学家，一定会迫不及待地加以研究——同一生命体里，同时存在来自不同生物的多套DNA这种情况，如果能用在人类身上，说不定能培养出像鸟一样能飞、像鱼一样能在水下呼吸、具有老鹰和猫头鹰一般敏锐视觉的超人类。
　　可惜，人的生命太过短暂，只能选择一个领域深耕。“D”恐怕也是抱着类似的想法，才会去暗黑大陆寻找长寿米的吧。

　　“嘟噜噜噜噜——”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思考。

　　看到来电显示，迪雅立刻按下通话键。
　　“喂。”
　　“迪雅吗，”确实是九王子的声音，“我现在在VERN大门外……”
　　“哎？”
　　“没有通行证不能入内，只能麻烦你出来一趟了。”
　　“九王子，为什么会来这里？”从卡金首都过来，需要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哈尔肯有些吞吞吐吐，“你……该不会连生日也要工作吧？”
　　虽然差点被说中，但一声招呼不打就跑过来，有点不像九王子往常的作风。
　　“总之，我在大门外等你。”电话那头顿了顿，声线低沉，“我……有话要跟你说。”
　　迪雅疑惑地皱眉，“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听筒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气。
　　“必须当面讲，才能准确传达我的心意。你来就知道了。”

　　盯着通话被挂断的手机画面，女孩纹丝不动。
　　她刚才的话里，其实有一部分是在装傻。
　　通过学习数千人的大脑，她已经能根据一些明显的信号——用词、语气、行动方式——推测对方的用意。
　　【青鸟】的警告仿佛仍在耳畔：一旦偏离设定好的世界线，当前世界的崩坏，会从亲近的人开始。
　　如果和九王子走得太近，他也可能像阿斯特蕾一样，由于各种选择引发的蝴蝶效应而陷入螺旋下沉的命运漩涡。
　　尽管如此，如果不去见远道而来的他，她可能会永远地失去这个朋友。
　　在阿斯特蕾失联后，哈尔肯成了她唯一的朋友。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失去朋友了。

　　去，还是不去？

　　简单的二选一，却像文学名著里的哲学问题一样，让女孩陷入两难。
　　对了，可以用【如果电视机】！
　　只要事先收看不同选择的结局，选较好的那个就行了。
　　除了剔除失败率过高的实验计划，这部电视机还能这样用呢。

　　迪雅拿起房间一角电视机旁边的遥控器，输入「假如我现在去见九王子……」，按下绿色圆圈图案的确定键。
　　“哔”的一声，原本灰色雪花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从VERN内侧向大门外望出去的景象。
　　站在门外的九王子，看上去比平时穿戴得更加考究。
　　浅到接近米白的卡其底色上，绛色的细条纹纵横交织成格子图案，白底衬衣印着蓝色细条纹，和外套的格子同底色的领带上，绣着浅粉色的精致花草。外套左胸的口袋里塞着黑底白波点的手绢，手绢上方的外套翻领处别着一朵比十元戒尼略大的黑色绒面玫瑰。
　　不过，迪雅依然分辨不出好不好看。
　　电视屏幕左侧出现了穿着白大褂的自己，背对着镜头走向九王子。
　　两人隔着大门交谈了几句后，自己上了九王子的车。车子朝与市区方向相反的自然保护区开去。
　　这么做是为了避开人群，防止刺客趁虚而入吧……这里虽说是永久中立国，VERN的背后金主却是V5，倘若九王子到访的消息泄露而引来刺客也不奇怪。

　　【如果电视机】的结局以1-30个镜头的形式播出。从头看到尾太慢了，于是迪雅按下遥控器的换台键，接连跳过十几段剧情，直到——
　　屏幕映出令人意外的内容。

　　海面翻滚着和云层同色的铅灰色波浪。
　　VERN所在的主岛外缘的无人岛上，被密林遮挡住的栈桥入口右侧，坐在斑驳木制长椅上的一男一女。
　　电视里的自己……把九王子压倒在长椅上。
　　屏幕里的女孩，褐色双瞳迸出科学发现似的兴奋。一双白皙的小手从领带开始，一件一件解开了青年费尽心思的装束。

　　注视着电视里活动着的两人，身体某处窜起一种触电般的感觉。
　　这不是情绪反应，而是和温度、嗅觉、味觉和触觉同类的官能感受。
　　尽管味觉和嗅觉因脑部手术而不再灵敏，这种新的感觉却似乎并没受影响。
　　“……”熟知人体神经系统的迪雅立刻明白了这种感觉的由来。

　　不过，电视里的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恐怕只有倒回去看全过程才能明了。
　　因为嫌每月的那几天麻烦，迪雅一直用念能力控制内分泌系统，制造和避孕药同样的效果,所以并不会因此而怀孕。可是，连电视里的九王子，也对她的举动非常吃惊。
　　使用【贤者联盟】，迪雅已经从包括第四王子和九王子在内的几千人那里学到了各种各样的知识技能。
　　九王子……在这方面的知识技能，果然是新手。
　　电视里的自己，运用从几千人那里学到的技巧，很快便让他……

　　现实中的身体和头脑都开始发热。

　　……不行，不能再这么沉溺于这台电视了。
　　关掉【如果电视机】，迪雅摇了摇头。
　　由于图片式记忆力，刚才电视里的景象不受控制地在眼前回放。
　　她不得不运用念能力操作大脑，强行压下了杂念。

　　迪雅跑到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身体和头脑都稍微冷静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上不断往下滴水的自己。
　　根据之前得出的结论，【如果电视机】的结局只是无数个可能结局中的一个。刚才看到的结局，一定是小概率事件……

　　现在，还是得去见九王子，避免电视里的那种结局。
　　既然如此，是不是不要穿电视里那套衣服比较好呢？
　　打开挂着数件一模一样衣服的衣柜，她换上深蓝色帽衫和牛仔裤，正是和阿斯特蕾分别时穿的那套。

　　准备出门。
　　看到门的瞬间，女孩睁大了眼睛。
　　门把手上，栖息着一只通体蓝色的小鸟——

　　「19岁生日快乐，迪雅。」脑内响起【青鸟】古怪的沙哑嗓音，「终于到告诉你真相的时候了。」

　　话音刚落，女孩周身被强烈的“气”笼罩。
　　下个瞬间，原地空无一人。

　　*

　　女孩眨了眨眼。
　　这里是……伊顿公学奥克兰大厦顶楼天台。
　　面前是她过去常坐的长椅，长椅背后是初代校长的半身雕像。

　　刚才，她明明在万里之外的VERN研究员宿舍里，正要去见大门外等待的九王子。
　　她把手伸进帽衫口袋。手机还在，时间并无异常。
　　所以，她是被传送系的念能力带来了这里吗……

　　周围有穿着伊顿公学校服的学生。这里应该是现实世界。
　　可是，似乎没有人发现三角形的花坛前凭空多出来一个人。

　　初代校长法伊·奥克兰的雕像和几年前一样，神情肃穆，意志坚定，仿佛明知艰难险阻，却依然选择无畏前行。
　　迪雅忽然想到，伊顿恐袭时，LSLS的飞行船被这尊雕像撞得凹了进去。现在想来，很可能是雕像上附加了强化系的念能力。

　　雕像上方，【青鸟】扑棱着蓝色的翅膀，缓缓降落到初代校长的左肩。
　　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犹如机关解锁一般，脚下的地面剧烈地撼动起来。
　　雕像所在的三角形花坛正中央，土壤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随即向外伸展出无数条相互交织的细缝。缝隙越来越大，土壤的碎块随着地震陷入无底的深渊中。

　　周围的学生们突然消失了。偌大的三角形天台只剩下她一个人。
　　花坛以外的景象如同漩涡星系般扭曲起来。
　　崩裂的地缝延伸到了脚下，支持重力的表面消失了。
　　和花坛里的花草一样，迪雅坠入裂隙内部——

　　……
　　这是……
　　和梦境里一样的，无限深的三角形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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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九王子【哔——】了（虽然是在如果电视机里）
结果看电视看太久的迪雅巨巨现实中并没有见到九王子，还被青鸟弄回了伊顿公学
可怜的九王子千里送【哔—】却根本没见到迪雅巨巨2333
迪雅：所以说电视机里的我为什么会做那种事啊……
某鱼：这是作者脑补的一种可能发展，但主线不能这样继续。只是借着电视机把这种可能告诉你而已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