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怂包决定来硬的》曹子衿

95、第 95 章

　　当然，南风说的也没错。

　　行政部在今后一小段时间内，是没太大的事要做。除非公司要扩建，否则，最多就是再招一两个何红梅那样的人，然后随便哪个正常人来照单维护已经定下来的工作流程就可以了。

　　但南风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官宣？

　　瑞凡心里狐疑，表面不动声色。她不信南风会害她。所以，她含混地点了点头。

　　南风满意：“我们商量后决定，瑞凡建立起来的这套运营模型，还是由原来的行政专员，惠芙来维护。”

　　瑞凡：“……”

　　南风一定是有意的，说惠芙是“专员”。要知道，之前姜山和钱文斌都半开玩笑说，惠芙是行政扛把子。惠芙也自诩为行政部“老大”，无数次强调瑞凡是她带的“小助理”。

　　现在这么一说，岂不是官方把惠芙给自己画的乌纱帽给撕碎了？

　　惠芙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但南风递了个眼色过来，于是，瑞凡只好假装淡定点头说：“维护内容和指标都有，稍后发给惠芙姐。”

　　南风：“也共享给大家，以便大家今后监督和求助！”

　　瑞凡：“嗯，好。”

　　众人紧紧地看着她俩，也有人频频看惠芙，还有人互递眼神。

　　眼神很明确：这是一种打击吗？

　　找不出哪里有问题，但真要计较起来，让惠芙天天遵循瑞凡定下的规则去工作？以她的气量，会气死吧？

　　惠芙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但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惠芙的后背貌似正在张开一双黑色的翅膀。

　　南风：“那么行政方面都转交出去，今后瑞凡就正式加入我们咨询顾问的工作。”

　　众人齐齐一愣。

　　一秒后，有人笑着接口：“我们A组项目难得要死，热烈欢迎瑞凡美眉！”

　　接着，好几个项目组发现这貌似是桩不错的生意，赶紧跟风要人。

　　南风四面看了看，朝一个名叫“危亳”的资深顾问点了点头：“我能感受到大家的热情啊！但经过综合考虑，我们决定让小凡先到危经理的团队接受挑战！”

　　没有看错的话，危毫在南风朝他递眼神的第一时间，面部流露出一丝不愉快。

　　但这时人们转头看向他，他也就面无表情说了句：“欢迎！”

　　瑞凡微微欠身：“请老大多多指教！”

　　危毫：“不敢！相互学习！”

　　南风满意：“嗯！另外，因为惠芙是现接手瑞凡递出去的行政运行制度，换句话可以说，惠芙在你的新框架面前也算是个老新人……”

　　有人失笑。

　　大概是笑HR创造的“老新人”这个词，但可以看到，惠芙的脸因为这声笑，已成灰色。

　　瑞凡觉得，惠芙要是现在突然发起飙，给谁一记老拳，她也不会意外。

　　南风就像看不见这些动静似的，接着说：“所以瑞凡你也不能当甩手掌柜。要再引导一段时间惠芙的工作，直到惠芙可以完全接手后，你才能放手，OK吗？”

　　瑞凡：“好！”

　　南风：“那就这样！有什么其他问题，随时欢迎沟通！希望瑞凡到了危毫的团队，也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多为危经理的项目贡献力量！”

　　她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而瑞凡则一边看到惠芙面无表情坐回座位，一边看到在众人打趣危毫“恭喜你新添一员猛将”后，另有几个人偷偷地拍了拍危毫的背。

　　“不喜欢什么来什么！”

　　她听到他们这么对他说。而危毫的脸色，已经黑得快看不出表情。

　　这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瑞凡忽然想起来，那天，就在惠芙一个劲地拱她，“你来说，你的目的、做法”什么什么的时候，瑞凡说了句既让惠芙现丑、又不降自己身价的话。

　　当时大部分人认可了她的说法，但有极少几个人看穿了她的策略。

　　危毫就是其中之一。

　　而另外几个跟危毫勾肩搭背，不用明言就默契“安慰”的人，也跟那天那几张面孔一一对上了号。

　　原来如此。

　　瑞凡偷吸一口气。

　　别说危毫最不希望什么来什么，她还最不希望什么就来了什么呢！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俗话说，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瑞凡提醒自己，你之所以在不需要进职场的情况下，再进一次职场，就是为了积累办公室政治等经验，以便将来在自己的公司里，为不擅长勾心斗角的黄牛员工们规避可能的闷亏。

　　所以眼下的情况越复杂越好。

　　瑞凡重重一点头，收拾文具到危毫的团队边上。她活跃气氛笑说：“老大好，我来报道！”

　　危毫茫然抬头扫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嗯了一声。

　　瑞凡：“请问我可以搬过来吗？我想离咱们团队近一些！”

　　四周有欣赏瑞凡的同事赞道：“可以啊！小同学进入状态真快！”

　　“是啊！”“不愧是精英苗子！”

　　危毫满眼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半天才对瑞凡甩过来一句：“随便！”

　　瑞凡有点尴尬，赶紧找了个附近的工位坐下。

　　与此同时，她一不留神看到，惠芙的眼睛笑了。

　　瑞凡起身拿抹布收拾危毫身后的空工位。她刚刚离开开放办公区，就听到惠芙笑着叫危毫的名字。

　　惠芙：“危经理！危经理！”

　　瑞凡下意识回头，看到危毫慢吞吞转向惠芙工位的方向。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危毫的黑脸和惠芙的后背。但瑞凡通过她的后背和声音，都能听出她那满脸畅快的邪恶笑容。

　　果不其然，惠芙撑着身体，压低声音对危毫说：“现在的我，就是下一个你！”

　　边说，她还边抬起手刀，往自己脖子上作势一割。

　　危毫闷闷转回头去了，惠芙轻却清晰的银铃笑，让瑞凡一怔。

　　丰益咨询的管理模式是平面型的。

　　整个公司层级并不多，除了几乎不露面的姜山外，帝都分部的层级是：

　　钱文斌和南风同级并列，钱文斌管业务，南风管后台。但涉及到人员调任、升迁等方面，两个人要互相商量，不能单方面定夺。两个人谈不拢的，会拉上总部的其他管理者一起商讨。

　　但因为“丰益帝都”说白了，还是个人员数并不多的企业。加上大多数员工干练、成熟，作风很职业，管理起来狗血案例比较少。

　　所以需要动用到更上层资源的事并不多，基本上钱文斌和南风携手就能搞定。

　　这两个人往下，就是各项目经理带小组了。

　　小组里，所有组员同级。

　　以危毫的项目组来说，瑞凡只有他一个顶头上司。组里其他同事，不论资深资浅，都是平级。工作相互配合，没有谁比谁大一级可以压死人的情况。

　　本来是很扁平、透明的管理架构。人事也该很简单。

　　但现在问题就出在，瑞凡的顶头上司貌似对她忌惮上了。

　　当晚，危毫还是象征性地拉着小组成员，为瑞凡加入他们团队做了个团建。

　　危毫组除了危毫和瑞凡外，还有两个人。

　　两个都比危毫看起来资浅，年龄都三十出头，比危毫稍微小一些。男的叫成仕，女的叫章娅。对危毫都是一副又敬又爱的样子。

　　四个人到饭店，一张小桌子就坐完了。团建过程中，彼此沟通的时候，表情、语气近距离感知，想要隐瞒什么都很困难。

　　瑞凡全程规规矩矩，给众人倒饮料、布碗筷、分纸巾，联络服务员处理什么上菜啊换碗碟啊结账开发.票之类的琐事，自己连饭菜都几乎没怎么碰。

　　酒过三巡时，危毫总算对她露出了一丝动摇。

　　“瑞凡果然不一样，”他说，“很有眼力！”

　　成仕和章娅附和，瑞凡明白他这种话听起来是认可，但其实最多算一种不褒不贬的陈述。

　　于是她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听着。

　　没想到这个举动却点着了危毫。

　　“也很聪明！”他忽然眼中放出一线锐利的光芒，一字一句说，“太聪明了！太聪明的女孩儿，让人害怕。”

　　瑞凡微微一怔。

　　这时候，成仕和章娅再钝感，都听出哪里不对劲。他们脸上的笑意僵了僵，偷瞄了几眼危毫和瑞凡，不敢动了。

　　瑞凡明白，她这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在有心人眼里，那也是“无为之治”的更高级的聪明。

　　于是，不管危毫说什么，她都当他喝醉了。装鹌鹑，不搭腔。

　　没多久，危毫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虐下去，转而跟成仕和章娅说起了跟工作相关的其他事。一顿微型鸿门宴就这么有惊无险地生挺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瑞凡8点半准时到公司。进门就惊讶地发现，危毫一反常态提前到了。他从头武装到脚，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

　　瑞凡去他旁边自己的新座位：“危总早！”

　　危毫看了她一眼。

　　瑞凡放好东西，开电脑。忽然，危毫叫了她一声：“来！”

　　瑞凡赶紧站到他身边。

　　危毫上下打量了她几遍，面无表情道：“听说你是文大校花，高颜值高智商的代表？咨询干嘛的知道吧？”

　　瑞凡：“专业课上了一些，我自己看了一些，了解得还不深入。”

　　危毫不置可否，再看了她几秒，转了个话锋：“我们公司的小组，其实都是合作制。老人带带新人，新人过关后，合作就解散，自己接单。”

　　瑞凡：“噢。”

　　她没有问成仕和章娅算不算新人，因为她知道，这二位其实已经跟了他很久了，算很铁的合作伙伴。这显然跟危毫的说辞相背，如果她问了，就等于在点明危毫“时机一到，就请你滚”的潜台词。

　　就在这时，外面门禁音嘀地一声，又有人推门进来了。

　　正是成仕和章娅。

　　两人大叫：“老大早！小凡早！”

　　危毫紧紧盯着瑞凡：“夸我！”

　　瑞凡：“老大气色好好！皮肤晶亮，眼睛也特有神，气场超级逼人啊！”

　　早安手还没放下的成仕、章娅：“……”

　　危毫脸色动都没动：“骂我！”

　　瑞凡笑：“这我不敢……您这么威严，我很畏惧！”

　　成仕、章娅：“……”

　　成仕悄声在章娅耳边说：“这就是骂了。”

　　章娅悄声耳边回去：“这反应也忒快！路线也忒迂回！小凡的脑子是真好使！”

　　成仕嗯了一声，却接着说：“虽然但是。我感觉老大要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