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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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凡面前的危毫还是一丝面部表情都没动，就这么看着她。
忽然他站起身：“新人前期负责拎包，能学多少看自己。”说着他就经过瑞凡面前，“今明两天出差。”
瑞凡：“……”
危毫脚下一刹：“会开车吗？”
瑞凡一呆：“呃……”
危毫从她的瞬间迟疑就看出了答案。但他并没有借题发挥，而是就这么给了她一个微皱的眉头，接着继续起身去洗手间的方向：“给你2分钟收拾一下，出发！”
还站在原地的成仕和章娅都呆住，怜悯的眼神看向瑞凡。
成仕咬章娅耳朵：“突然通知她要出差？为什么昨晚没告诉她？”
章娅咬回去：“我看老大不是要踢人，他是要吃人！”
两个老小交换完心得，也不敢怠慢，立刻去准备自己那一趴。
章娅人不错，收拾自己的文件时，悄悄对瑞凡说：“这次是个建厂在农业区的客户，你这一身完全没问题！全程听着就行了。”
瑞凡：“哦，好！”
成仕扫了瑞凡几眼，似乎想开口，但这时，危毫已经杀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瑞凡的穿着。瑞凡跟平常穿着风格差不多，是兼顾了职业、养眼以及行动方便的长款细条纹衬衫，搭白色紧身弹力裤和平底鞋。
在自家主场的公司里活动，或到合作的供应商处辅助工作，这一身都很合适；但要到很正式的会议桌上，确实在专业性和成熟度上就显得资浅了。
不过也如章娅说的，只要她不是主谈，收声乖乖做个拎包老小，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危毫却像今天第一次认识她似的，打量过后，露出一副瑞凡欠他钱似的厌倦。
危毫：“不行这次就别去了。”
瑞凡收好电脑，从桌子下方拖出一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小行李箱，元气笑说：“我好了。”
章娅一副惊喜的模样：“哇哦！小凡这是随时准备好了要出发呀！”
成仕目瞪口呆。
危毫表情没动，眼睛里却闪过一星意外的光。
他再看了瑞凡一眼，扭头扯过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搭到肩上，再一手拿上自己的电脑，另一手拉过旁边他自己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往外走：“出发。”
瑞凡和另外两只赶紧颠颠跟上。
说实话，如果危毫没有针对瑞凡，瑞凡其实挺喜欢这种人的。
精英，帅气，脾气虽臭，但你能感受到他的实力将完美盖过他的臭脾气。还有什么比实力强大更吸引人的吗？
臭脾气什么的……反正没实力的人，也一抓一大把的烂性格啊。
不过，他要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对瑞凡的猜忌，这就完全不好说了。
去机场的路有一个半小时，四个人里竟然是危毫亲自开车，成仕和章娅都一副很自然的样子。
可见危毫并不是个架子很大的老板。
瑞凡得出结论。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虚了一下，直觉不安。
翻开电脑，登公司内网，到差旅报备那一栏一看，瑞凡一愣。果然！危毫、成仕、章娅都订了帝都到吴城的往返机票，唯独她没订！
她当然没订！她连要出发都是危毫临时通知的不是吗？
能从桌下拖出一箱合适的行李，完全是巧合——她有一天想，姜山说让她从边角一步步做起，也就是没有固定她角色的意思，全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周一签了正式合同，她就想，行政岗做得差不多了。近期挑战不大，也许她要找机会往咨询岗转。
当时考虑到姜山、南风他们的响应速度，觉得完全有可能瑞凡一提，他们就会立刻答应。
如果他们答应了，又恰好有一个学习的机会，她却因为自己“配套设备”没准备齐全而错失，岂不是很遗憾？对比之前考虑完备的计划者形象，岂不是很打脸？
于是，昨天，她就把准备好的箱子拿到了公司。
完全没想到今天就真用上了。
稍微靠前一点的顾虑救了自己一时，但她也没想到，她的顶头上司这么坑！突然通知她“走吧”，别的什么都不管她，并且不告诉她！
换句话说，她现在的状态，硬要被说成是“擅自离岗”也是可能的。
因为官方系统里什么记录都没有。危毫要是想整她，一句话的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们一起走，什么准备都不做”。
她就算被心软的人理解，也可能因此落下一个“果然还是傻、没经验”的口实。
就算他不整她，她现在有了一箱行李，到机场却发现没有买机票。
他是想要她眼巴巴看着他带着胜利的微笑登机，而她却只能拖着她的小箱子，转身坐机场巴士哭着回公司吗？！
这个变态精英！
瑞凡心里骂，手下却飞快地通过内网和航空公司的合作系统，给自己把票补上。
危毫他们买的商务舱，瑞凡也不客气，也给自己订了一张商务舱。
然后一句话不说，默默切换到邮箱系统，悄声让身边的章娅把这次客户的情况、背景资料、谈判方向、跟进邮件什么的统统转给她。
就着微震的车厢，瑞凡扎进一堆邮件里。
到了机场，危毫熟门熟路停好车，依旧昂首挺胸、一路带风走在前面。
回自己家似的态度，到没人排队的VIP通道检票；回自己卧室似的态度，目不斜视到贵宾休息室门口；门口地勤看到他，登机牌都还没看，就直接笑着招呼道：“危先生早！又见面了！请进！”
在周围路人羡慕嫉妒恨的茫然张望中，危毫微微点头，踩着云朵飘进休息室。
每当这个时候，他能强烈地感受到，靠自己的努力，享受到人上人的区别对待，是多么地舒爽。
进休息室沿路都有人在打招呼：“危先生，煎蛋马上准备好！”
“危先生，咖啡马上给您端过去！”
“危先生……”
危毫满意地点着头，找自己最喜爱的座位坐下，忽然听到有人说：“老大，瑞凡呢？”
危毫睁开眯缝了一路的眼睛，四面扫了一圈，就看到茫然的成仕和略焦急的章娅。
瑞凡真的不在。哎，怎么感觉比刚才更爽了呢？
他叹口气：“多大的人了，跟着也会走丢！”
章娅放下电脑包起身：“我去门口找一下！”
危毫：“去吧！真给人添麻烦！”
他还存着一腔话，打算在章娅找到瑞凡后，问她，你机票买了吗？哦？路上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想想这个问题？如果有人帮你买票，你会收不到通知短信？智商欠费啊！好了好了，别哭了！反正你去，作用也不大，着装也不合适！下次准备好了再出发吧，今天就当一个教训了……
老大的权威感极致展现，颅内高潮正欲喷发，忽然正往外移动的章娅停住了。
与此同时，危毫好像听到刚才跟他亲热招呼的某些声音在说……
“瑞凡小姐，今天这么沉稳，是什么活动啊？”
“瑞凡小姐，还是全麦面包加草莓牛奶吗？”
“瑞凡小姐，上次你看秀那套衣服，我脑公给我买啦，哇，好喜欢……”
危毫：“嗯？？？”刚才那是噩梦？？？
是他认识的那个瑞凡吗？怎么可能！
但那个一身得体职业装，束起干练沉稳马尾的漂亮姑娘，正发出瑞凡一样柔和的声音，说：“咦？你们怎么在这边？”
有人回说：“我们公司的贵宾接待就是国内国际两边轮班的啊！”
有人回说：“我就说瑞凡小姐一定还记得我们！他们还不信！您第一次就叫我的名字了！”
瑞凡笑说：“当然记得！你们都是俊男美女，又都这么敬业、优秀！”
众人轻声雀跃：“哗……”
瑞凡：“你脑公买了那套衣服给你？丹尼尔说那是他心里最好的一套，很衬你啊！而且好贵，你脑公对你是真爱！”
众人：“哎哟……”
被夸那姑娘：“妈呀，瑞凡小姐我太感动了，我要马上答应嫁给我脑公！”
瑞凡：“请我吃糖！”
姑娘：“必须的！”
……
危毫呆住了。
身边成仕靠过来，轻声说：“哇？老大？那是真瑞凡？”
章娅也坐了回来，但眼睛还是探向门口那个徐徐进来的身影：“瑞凡原来这么有名？”
危毫收起差点掉的下巴，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可以进来，说不定是个网红！”那进贵宾室，现场补张机票都是可能的了。
危毫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然而章娅却翻开了电脑，叹道：“瑞凡在一个半小时前，在正规差旅流程买了票耶！哇，这个缜密程度……”
成仕还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惊呼：“我们进公司的时候，老大不是还在测试瑞凡的口条吗？”
危毫威严吼他一声：“喂！”
成仕：“哦哦！用词不当，反正就是那个意思！测试她拍马屁和批评人的功力，然后突然通知她今天要出差。别的什么都没跟她说啊！我们全程看着的啊！”
危毫：“……”
章娅给成仕使眼色，成仕反应过来，连忙捂住嘴。
危毫冷不丁：“什么舱？”
章娅：“跟咱们一样。”
成仕乐了：“嘿，她倒挺不谦虚！我刚进公司的时候，都只敢选最便宜的！”他看看危毫，“老大发话了才敢订商务舱！”
章娅笑：“我也是！”
危毫没说话。
这时，瑞凡跟前几次出国回国都恰好碰上的同一群服务人员打完招呼，一眼看到呆萌中的成仕和章娅，以及面无表情在看电脑的危毫。
她赶紧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快步过去。
此刻的她是一身跟危毫他们仨完全一致的深色商务西装，打底是垂顺的真丝衬衫，脚下还是那双平底皮鞋，但全身搭配妥当、职业、精英。
整体气场丝毫不输危毫。
章娅：“哇噻，小凡，你这太优秀了！很专业！很让人放心啊！”
成仕偷瞄了一眼危毫，还是忍不住说：“嗯！赞！”
危毫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次，瑞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重新认识你”的感情色彩。
危毫：“为什么订商务舱？”
瑞凡：“噢，我看你们三位前辈都坐一块儿，考虑到大家可能临时开会什么的，怕错过信息同步。”
危毫眼睛闪了一下，松口：“不错。客户的资料看看！”
瑞凡不想告诉他，她都看过三遍了，稳稳坐下，说：“好！”
作者有话说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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