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怂包决定来硬的》曹子衿

108、第 108 章

　　除了小张，再没有人去在意惠芙。危毫和瑞凡进了南风办公室后，南风打发走了起先躲在里面的毕雪儿，关上门。

　　她眼神中立，望向瑞凡：“你来说吧，有什么委屈。”

　　瑞凡：“没什么委屈。”

　　南风奇怪：“你想包庇毕雪儿？”

　　瑞凡笑笑：“她坦白了吗？”

　　南风和危毫交换了一下目光，危毫真诚对南风道：“放权是我建议小凡的，我也确实亲眼看到她把名下所有的材料都放到了我的电脑里。”

　　南风：“但是？”

　　危毫看向瑞凡：“她当众解了围，也当众顶了锅，但我不得不先让她担着，不然那个场面下不来台。而且……”

　　他有点犹豫，南风追问道：“什么？”

　　危毫：“我心里是绝对信任瑞凡的。但我不能以自己的感情倾向，来武断地定论文件消失一定不是她干的。因为我没有看到整个过程，所以，具体情况，还是要事后再查。”

　　听到这儿，瑞凡大致明白了。

　　南风在同时考察她和危毫处理危机的思路，以及这种思路中对公司声誉、同事关系等方面的看法。

　　并非南风和危毫联合起来在为她洗白罪名。

　　瑞凡不禁对南风的控制力更进一步地钦佩。

　　南风对危毫点点头：“顺势而为，以最快的速度和客户最小的责怪低调处理完一场危机，非常合适！”

　　危毫的脸色居然被夸得微微泛红。

　　但他一望向瑞凡，眼神还是静了下来，充满歉意：“别怪师父！”

　　瑞凡失笑：“不会！”

　　南风转向瑞凡，也不再卖关子：“毕雪儿跑来‘自首’，听说是你给她做了思想工作？”

　　瑞凡一顿，缓缓说：“她们怎么搞的？”

　　南风：“很简单啊。你回公司拿成仕的电脑，我们一干人下楼的空档，惠芙怂恿她抓住机会——当然，毕雪儿说，她自己心里一开始对你没有那么服气，也是很大的动因。惠芙老早看出来了，就成天没事拉着她说一些你的坏话……”

　　她专注地看着瑞凡，似乎想收尽她的全部神色。瑞凡笑了笑。

　　南风：“总之，那时候因为出了成仕的突发事件，大家都挺乱，加上我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没有防她们，危毫的电脑没锁。她们就有意拖在队尾，趁我们都出去后，把那几个文件删了。”

　　危毫有点怒：“我去！”

　　他怒归怒，理智依然在线，目光投向瑞凡：“我看到你当场的动作了，是在客户说出消失的是第8、第16和第18个文件的同时，你手在动——所以那时候是你第一次知道哪些文件被动了手脚，在尽快把那几个文件放进优盘吧？”

　　瑞凡：“嗯。”

　　危毫挑眉：“可是，客户的资料是只能读和删的。她们既然删了，你怎么恢复？”他顿了顿，“既然能恢复，你……你那儿应该有对毕雪儿的防备吧？”

　　南风也专注地看着她。

　　瑞凡：“您忘记我的CTO是什么人了吗？”

　　危毫一愣，很快笑起来：“所以其实，写了保护的这种文件也可以破解？”

　　瑞凡：“裴鹏鹏说可以破，他就破了。我做的备份都在公司电脑里，而且其实也并不是为了防什么人做的。”

　　南风安静听完，问：“除了你为公司做的相应风险预案，针对毕雪儿和惠芙实质的破坏，你有后招自保吗？”

　　瑞凡沉默了一会儿：“有。但不一定拿出来。”

　　南风和危毫依旧是倾听的姿态，瑞凡便徐徐说：“看她态度。如果她知道自己是错的，并为之感到羞愧，我就不拿了；反之……南姐，她有没有跟您提过一个细节，其实客户的资料她根本无法删除？”

　　南风：“嗯？噢，对，她好像是说，只能拖走。所以她拖到自己盘里了。”

　　瑞凡笑笑：“我认识的那位电脑高手给我和她打包的这份文件不仅做了备份，设置了不可删除的属性，也加了跟踪代码。只要有人尝试删除，电脑就会自动开启没有提示的录音录像功能，与电脑桌面的相关活动，比如删除、拖拽、转移做同步记录。然后，这些文件什么时候去过什么人的电脑，会记录得清清楚楚。”

　　南风再和危毫对视了一瞬，笑出来：“原来你做了相当周全的准备！”

　　瑞凡：“灰色地带太多，总要自己小心一点。”

　　南风点头：“你做的所有预案，挽救公司于水火。不然，今天这种个人脑子进水的陷害行为，会让我们丰益在整个行业内成为一个大笑话。”

　　她有些薄忿，但很快通过一个呼吸就回到平静，接着说：“现在公司劝退了惠芙，但毕雪儿还没处理。我们想问问你的意见，走还是留？提醒一句，如果留，她势必面临其他人的质疑和防备。”

　　瑞凡：“所以留的话，得我来带头给她信任？”

　　危毫听得一脸严肃，却没插话。

　　南风：“你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这种行为，公司是可以开除的。她表示理解，也认同。”

　　瑞凡笑了笑。就是说，这个社会新鲜人的生杀予夺权目前传递到了她手里。

　　她微微叹口气：“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毕竟她踩了底线，还愿意提头来修正，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她不是惠芙那种人。她是有操守的，我想要肯定这种操守。”

　　南风和危毫的眼神有一阵都很奇怪。

　　像惊讶，又像感动。

　　危毫：“你小小年纪，嗯，我果然没看错人！”

　　南风也笑起来：“我代表公司，以及……很多人，表示对你的感谢和钦佩！”

　　瑞凡玩笑道：“要升职加薪吗两位老板？”

　　危毫：“去去去！一码归一码！这个case要能做下来，还需要加薪？美死你！”

　　南风也笑说：“别的不敢说，请你吃顿饭，或者放你一天假，都是可以谈的！”

　　危毫：“哇，南姐，我们现在忙得都快死了……”

　　瑞凡却一下子冷静下来：“真的可以吗？南姐，一天假？我正好有件事……”

　　危毫犹疑看向瑞凡。

　　其实前期的巨忙，主要是针对客户今天来帝都的。而今天已经开完了会，接下来的并购策略微调而已，不需要再像之前那么肝了。

　　南风一双美目柔柔地看着她，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危总缺的人头，我来替！”

　　危毫吓一跳：“这怎么行！不用不用！我找成仕来将功赎罪！但是……”他转向瑞凡，表情变得促狭，“我还有一个问题——小凡你身上宝太多了——你，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让楼下那个新入驻的马场老板答应借你马的！”

　　瑞凡一顿，也笑起来：“我跟他说，帮他免费出个打响名气的方案。马上借我一匹马是第一步！”

　　南风露出小女孩的好奇：“然后他就答应了？”

　　危毫呆了呆，边笑边对南风说：“我们公司的名号，随便一个有脑子的就会答应吧！”

　　瑞凡：“是啊！他不但当机立断，为了第一时间牵回他的马，还当了我的跟班，替我拎了一路的小点心呢！”

　　危毫满眼欣赏，笑着摇头：“免费就免费吧，但方案……成仕出！你的脑瓜我要省着用！顺便我还想弄死他！”

　　成仕的声音从南风办公室的门缝传来：“没问题！”他干脆自己旋开了门，一脸兴奋的样子，说，“我今天就给他出一版！”

　　众人一愣，办公室内外的人都笑开了花。

　　回到座位上，瑞凡鼓起勇气把手机翻过来。意外地，蒋浩并没有刷屏。

　　就在他初次问她“你还是人吗”之后，她没回，他拨来一个电话，她静音了，没接。之后，他那一头的响动也就静止了。

　　瑞凡跟危毫打了个招呼，仗着“弹性工作时间”的特权，早退了。再提了一天假期，回到她空无一人的学校宿舍。

　　手机点回拨。接通音，一声，两声。

　　“喂。”蒋浩的声音传来。

　　瑞凡怔了一下，回过神，不自控地，她先微笑起来：“小蒋同学。”

　　蒋浩也像呆了一瞬，接道：“嗯。”他顿了顿，“下班了？”

　　瑞凡：“嗯。”

　　两人都僵住了。曾几何时，瑞凡认为自己是一个对感情专一果决的人，当断就断，哪有那么多罗里吧嗦的事？

　　但这一刻，她却还是觉得惋惜，难过，甚至软弱和不舍。

　　没有电影小说里那些抓马的冲突。她堵了半天，无奈笑了出来：“小蒋同学，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蒋浩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小凡，你喜欢过我吗？”

　　瑞凡心里一揪。

　　她觉得难以置信，却在下一秒也犹疑了。

　　她说：“我……喜欢见到你，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发布的动态。你高兴我也会高兴，你不高兴我也会很难过。”

　　蒋浩不依不饶：“但是你喜欢我吗？像喜欢一个男人那样喜欢。”

　　瑞凡一怔。

　　蒋浩：“你爱我吗？”

　　轰地一声，就像挨了雷劈似的，听到他问出“爱”这个字。

　　蒋浩：“没有，对吧？没有爱，所以你才会本能抗拒我接近你、触碰你，像抱自己爱的女孩那样拥抱你……”

　　瑞凡：“……蒋浩……”

　　蒋浩笑：“怎么，连听都不敢？我承认，你为我们所谓的未来做了很多。包括容忍我咄咄逼人的老妈，容忍我在社交平台上，跟别的女孩炒CP；

　　“你对我也真的非常好，好得无可挑剔。你为了我一句话，可以不眠不休地帮我装修一个无所谓有无的小店；因为我一个不高兴，就愿立马飞到我身边陪我……

　　“但你那些举动跟真正的爱，没有太大关系。瑞凡，我感觉你对我的好，是好，但也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瑞凡一呆。

　　蒋浩：“你想要把任务做到满分，这样即使有一天我们分手，你好拍拍屁股说：我尽力了，现在这样不怪我。是这样吗？”

　　瑞凡：“不是。”

　　蒋浩给了她长长的等待，瑞凡艰难道：“我想做到最好，这样我们可以不用分手。”

　　蒋浩没有留情：“所以你的任务目标是和我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