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靠占星改命》落落小鱼饼

64、再临温柔乡

　　十日后，岑虞弦进入界中，去琉岐镇找十八封阳的掌门金修。

　　但凡知道对方有意联系自己，两人找到彼此也就容易不少。

　　“我给你入‘界’的标记，从此之后你便可以和我在那边交流情报。”岑虞弦手指放在他的额头，闭眼掐指，说，“还有，那处现在是我的休息之处，进屋记得先敲门。”

　　“你一直住在那边吗。”金修额间光一闪，道，“师叔，你就没想过把他杀了直接代替他？”

　　“人活着就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他有他要做的，我有我要做的。”岑虞弦抹了把脖子，“我给他杀了，他的事还要我来做？我才不想再来一遍。”
　　“噗。”金修忍不住道，“也是。”

　　“那师叔好好休息。”金修道，“最快下月，我们便出发，有事便在界中互相留言。”

　　“等会，你告诉我你们掌门是何人。”岑虞弦拉住他，“既然你对我都知根知底了，为什么我不能知道你的。”

　　金修叹了口气，转身面对他，神色严肃道：“掌门他救过我性命，于情于理，我不能透露太多。”

　　“但……”金修垂下眼，道，“我觉得，他是天上人。”

　　“……天上的？”岑虞弦摇头，“不可能，仙人入世都必有缘由，大部分是因为人间有纷乱。这小小掌门，如何会是天上人。”

　　“……”金修撇撇嘴，道，“只是猜测，我说此话的意为，师叔一切小心为上，他的法力深不可测，目的也并不明确。”
　　“谢谢你了。”岑虞弦道，“我会小心为上。”

　　金修顿了片刻，道：“那雪珄呢？”
　　“什么。”岑虞弦说。
　　“雪珄的身世，你有头绪了吗。”金修说。
　　“没有。”岑虞弦道。

　　这句半真半假，说没头绪是真，说完全没却也不太可能，至少知道了……他如何到的云岫门前。
　　“若是你需要帮忙，我也可以帮你，十八封阳的弟子遍布全国，打探消息十分容易。”金修道。
　　“好。”岑虞弦叹气，“谢谢了。”

　　金修转身就要走时，岑虞弦叫住了他：“等下。”
　　“嗯？”
　　“帮我打听一下这个。”岑虞弦道。

　　那日，纪烬随一路商队在雪夜上山，那商队在岑虞弦的记忆之中是自己救了，但在这个人间，他人又说在悬崖边看见了尸体，和他在上个世界中的遭遇是一样的。

　　尸体究竟是如何在崖边，鹿从崖侧接了人跳过，那些活人又去了哪里。
　　不过，纪烬是他们养子，听他叙述，从前过得也不尽人意，他非天生怜悯之人，觉得他们死不足惜罢。
　　但，他仍想知道，这些人在封山之时上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了。”金修看着岑虞弦画出的半个吊坠的图腾，“我会去打探一下。”

　　“谢过。”岑虞弦道。
　　“师叔折煞我了。”金修还礼，道，“我知道师叔对我还有疑虑，我只是想活下去。”
　　“你一直不告知我你心中所想之人，难道不就是怕我抓住把柄吗。”岑虞弦道，“我认识的女子不多，要猜，还真很好猜。”

　　“那就劳烦师叔，先不要猜测了。”金修淡淡一笑。

　　两人道了别，各自出了“界”。

　　很快，金修的消息便来了。

　　十八封阳彼时还非遍布天下的大门大家，但消息传递速度之快，也让岑虞弦相当惊讶。后来想出以鼠传递消息的举动，也是相当厉害。

　　金修给岑虞弦留了纸条，上书了一个地址。

　　——我在扬州此地留了标记，你用大阵直接到达便可。

　　玉佩非我朝之物，这是前朝图案，不在市内流通，流通就是死罪。有一个弟子在扬州歌楼喝酒，在一个歌女女子身上见过。
　　扬州名角，你到了，很容易就能见到她。

　　岑虞弦来过扬州无数次，哪怕金修不给他留标记，岑虞弦也可以随意落在扬州的各个地方。
　　扬州自古烟花地、温柔乡。过了春日，看不见烟花三月，也不会在夏日灼目的烈日里迷失，它整个地方都是香气扑鼻的。
　　昨夜刚落雨，花瓣重叠，足踏湿红。

　　岑虞弦如今便怕，自己走着走着还看见另一个自己在某处寻欢作乐。
　　真是……罪过。

　　哪怕没有见到自己，见上一两个熟悉的人他也很为难。

　　“咦，这位不是……”

　　不会吧，说来就来。
　　肩头被拍，激得岑虞弦一个寒颤，他回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儿。

　　“岑扶世，怎么在街上也能遇见你！暂别三日，你又来了！”

　　“王秦真。”岑虞弦龇牙咧嘴一个假笑，行礼道，“真巧。”

　　王秦真一副纨绔模样，手指一手折扇，拍在掌心道：
　　“我近日无事，今日就来繁景楼看看我的仙子们……扶世，今日有美姬绸舞，还有东京最流行的调。”

　　“哎我……我……”岑虞弦赶紧一挡。
　　王秦真一愣，马上拍他肩膀道：“有有有！有男的！”
　　“我不是……”岑虞弦摆手道，“我……我要去找一人。”

　　“哦？”王秦真问，“找谁？”
　　“王兄可知名望楼的莲莲姑娘？”
　　“莲……莲？”
　　王秦真念叨了一句，道：“叫这个？怪名字……莲……莲……名望楼……”

　　“啊。”王秦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年怜！什么莲莲……”
　　“……”金修就是这么写的，大约是他人耳传口述……差点弄错。

　　“年怜姑娘……哎，她病了，很久没出来了。”王秦真道，“去年就时好时坏的。”

　　“怎么回事？“岑虞弦问。
　　“我如何知道？反正，舞也不跳了，不跳了，自然也没人找她了。没人找，病就没日越发严重了……可能有几个老客舍不得，会给她送药送钱。”王秦真感叹，“美人薄命啊……也是时日无多了。”

　　“带我去见见。”岑虞弦拉着他手腕。
　　“哎？”

　　王秦真惊讶道：“你要去？你真要去？”
　　“我有要事。”岑虞弦道，“名望楼要名帖才能进入，你有吧？”

　　“有！”王秦真得意道，“年交百两就能拿名帖，走吧，我带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