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是鸟仙》半茶可不可

11、道侣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没哭！”毛小苗三两下切好了菜，又将玉米洗净放进翻滚的锅中。
　　“他是你道侣？”白胧夜不依不饶。
　　道侣？
　　毛小苗微微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个词的意思。
　　“不是！”她摇头。
　　“不是？”白胧夜似是不解，他跳着脚到了毛小苗面前，“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要哭？”
　　“我说了没哭。”毛小苗转身去倒了些花蜜，将碟子放到白胧夜跟前，“这里不是鸟界，将就着吃吧。”
　　“当真不是道侣？”白胧夜不信。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毛小苗站到灶台前，看着锅中翻滚的热水，目光有些涣散。
　　“那他是男人！”白胧夜极为肯定的道。
　　他喝了口花蜜，又道：“就算不是道侣，你们的关系也没那么简单。”
　　毛小苗沉默。
　　许久后，她的声音响起。
　　“他死了！”
　　“啊？”白胧夜抬起头来，似乎颇为意外，“怎么死的？”
　　毛小苗低头去看脚尖，她的右脚小拇指缺了一截，尽管已经过去许多年，可此时还是能感觉到和当初一样钻心的疼痛。她不愿细说，只是淡淡回了句，“跳楼！”
　　“摔死的！”白胧夜像是没意识到毛小苗话语中强忍的悲意，他自顾自说道：“自人界没了灵气后，人类就变得脆弱了起来。寿命大减不说，就连死法也变得千奇百怪。”
　　“白胧夜，这里不是鸟界！”毛小苗愠怒道：“你鸟界之主的身份在我这里不管用。”
　　“生气了？”白胧夜语带笑意，“既然他不是你的道侣，你又何必执着其中？人界就如同一个牢笼，将你们牢牢束缚，你又怎知他的死亡不是解脱？”
　　毛小苗微愣，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人死后到底去了哪里？”
　　白胧夜抖了抖全身的毛，“谁知道呢，天命是一张无数细丝编织成的大网，所有人都被网罗其中。人死后到底去往哪里，没有谁能说得清。”
　　毛小苗顿了片刻，问道：“那你呢？你也在命运编织的这张网中？”
　　白胧夜扬起高傲的头颅，“二爷身为鸟界之主，自然超脱其外。就算真有这么一张大网，二爷也必定撕碎了它。敢缚住二爷，当真是不想活了。”
　　毛小苗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道：“你一向如此么？”
　　“什么？”
　　“没什么。”毛小苗摇摇头，见他面前的碟子空了，问道：“还要花蜜吗？”
　　“不要了，要是再多吃几口恐怕就得吐了。”白胧夜双目紧盯着锅中翻滚的玉米，“什么时候可以吃？”
　　“再等两分钟。”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白胧夜又问。
　　“不确定。”毛小苗道：“KTV工作时间不定，若是客人少，凌晨一点应该可以回。”
　　“KTV又是什么？”
　　毛小苗想了想，“嗯……就是供人休闲娱乐的地方，可以大声唱歌，让人放松心情，让人抛去所有的烦恼。”
　　“世人大多如此，喜欢没事找事。”白胧夜不屑道：“忧从心生，这是心智不坚定的表现。”
　　“你难道就没有烦恼？”毛小苗白了他一眼道：“你既身为鸟界之主，肯定有忙不完的事。如今你游历人界，难道就不担心鸟界的安危？不担心其他鸟谋夺你鸟界之主的位置？”
　　“哼，谁敢！”白胧夜道：“鸟界之主岂是谁都能做的，二爷身份高贵，无鸟可比。就算被夺走又如何？二爷跺跺脚，他们就得乖乖将位置让出来。”
　　毛小苗笑了笑，将玉米捞起来放到白胧夜面前，又开始煮面条。
　　“你真的不是白文鸟？”
　　“如今这具躯体不过是化身罢了，二爷若是露出真身，肯定吓死你。”白胧夜啄了一粒玉米，兴许是太烫了，猛地一甩，玉米粒直接被甩进了锅里。
　　毛小苗：“……”
　　“给二爷一粒粒的剥下来。”白胧夜淡定的抬脚将玉米推往她的方向。
　　毛小苗被气得不轻，敢情白胧夜真把她当婢女使唤了。
　　“等二爷能化形后，自然不用你剥了。”白胧夜又道：“所以，这几日你务必多带二爷去吸鸟气，只要鸟气足够，二爷的伤自然也好得快。”
　　“你要吸多少鸟气才够？”毛小苗想到昨天去花鸟市场的情景，以白胧夜的吸法，不知整个市场的鸟儿都被他霍霍了会不会够。
　　“这些都是下等役民，身上所携带的鸟气有限。若是全部被二爷吸走，只怕是不能活命。”白胧夜想了想，道：“再找五个昨天那样的地方，应该就可以恢复一部分实力。”
　　“S市的花鸟市场是附近几个城市中最大的，拥有的鸟类也是最多的。”毛小苗道：“若是这些鸟气不够，怕是只能再去别的城市了。”
　　白胧夜突然抬起头来，“鸟类大赛是什么？会不会有很多鸟？”
　　“鸟类大赛自然是为鸟儿举办的比赛，到时候全国各地的养鸟爱好者都会带上最心爱的鸟去参加比赛。”鸟类大赛一年一届，每次举办的地点都不一样，此次是在L市举办。
　　“你怎么知道鸟类大赛？”
　　“电视里看的。”白胧夜兴致勃勃道：“那我们也去参加这鸟类大赛，既然是比赛，鸟气肯定不少。”
　　毛小苗犹豫了一下，“你想参加比赛？”
　　白胧夜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二爷身份尊贵，有谁敢跟二爷比？”
　　“只有参加比赛的鸟儿才能接近其他鸟，你若不想参赛，还是不要去了。等我有时间，带你去邻市的花鸟市场转转。”毛小苗道。
　　“二爷时间有限，当然越快恢复越好。”白胧夜道：“参赛又何妨，一个小小的比赛而已，二爷身为鸟界之主，必然轻松拿下。”
　　毛小苗笑了笑，点头，“那行，我看看怎么报名。”
　　厨房热气升腾，窗外鸟叫不止，似乎是张教授家的鸟被吸了鸟气后，又恢复了过来。
　　五月的阳光刺眼，晒在身上有些疼痛。
　　毛小苗出门后，没有立马出发去KTV，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