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妍（重生）》云中水月

56、商谈

　　韩阅离开一会儿后，殷正和裴恒从楼里出来，殷正对谢妍说：“都清理完毕了。”将现场撕碎的纸屑和竹筒打扫干净，也让春风楼的李掌柜吩咐下去，今日下午有人来往春风楼的事情，不要对外提起。

　　殷正犹豫着说：“小姨娘和阿瑶的事……”

　　“表哥注意保密就是，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

　　等到谢妍离开，殷正还站在原处，专注看着她背影，经过近日的事情，他心中有明显的感觉：“表妹变化很大。”

　　“那殷正兄觉得，是好还是坏？”

　　殷正想了一下：“她性子变强，说话常使人难堪，不好，但行事有主见，出了事情，还能有人同我一道分担，是好。”所以有好有坏，说不清楚。

　　“我问殷正兄，是好是坏，殷正兄的反应便是这变化对自己是好是坏，为何不去想，这变化对大小姐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

　　殷正闻言怔了一下，裴恒拍了拍他肩膀：“大小姐出身好，所以人人都习惯了，所有的事，不必优先为她考虑，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若你们都这么想，大概就能明白，大小姐如今的变化，是因何而起了。”

　　翌日，八月初八。

　　谢妍一大早就到了珍宝阁，进门看到中间摆着的金丝楠木陈列架子，羊脂白玉耳坠已经不在最中间的一层格子了，被放到了下首一格。中间一格，现下摆着的是一对蓝红相衬的手镯。

　　从旁边的沙盘来看，这对镯子的所有者是一个叫黄金荣的人。

　　谢妍走上前细看，一个伙计在旁边殷勤介绍道：“大小姐，这件就是昨日的竞拍品了，蓝银烧双龙戏珠珊瑚镯！这对镯子，是用名贵的珊瑚制成的，上头镶嵌着蓝色的双龙戏珠图样。”

　　“确是别致。”成色十足，式样精美，既有厚重感又精致好看。

　　“这对镯子，昨日已经被城北的黄老板拍去了。”

　　“售价多少？”

　　“三百两。”

　　珊瑚同羊脂白玉一样，都是极珍贵的材料，不过这手镯是拼接的，一半珊瑚珠，一半是蓝银，能卖到三百两，也算是很高的价格了。

　　“这次应当同上次一样，有同类的替代品售出吧？”

　　“大小姐，请看。”

　　谢妍跟着他到柜台边，看着他拿出来的一对红蓝相间的手镯，整体样子大差不差，但一看就没有原品精细，色润。

　　“这红珠是红缟玛瑙制成，颜色比珊瑚珠更沉淀一些，蓝色的一样是烧银图案，不过没雕成双龙戏珠，就是普通的走龙纹路。”

　　“昨日平南郡王府的小郡主过来了？”

　　那伙计反应很快地说道：“小郡主看上去是极喜欢的，不过大约是有事，竞拍结束就离去了，并未停留。”

　　谢妍心中了然，以平南郡王府如今的财务状况，纵是阿芷喜欢，也是没财力购买的。

　　“帮我包起来吧。”她这段时间太忙了，初二的才艺比试差点没赶得上，昨日又缺席了竞拍，没能陪阿芷过来。

　　“夏掌柜在吗？我有重要事找他。”

　　“大小姐稍候。”

　　伙计的进去通报过，请谢妍进了内室。

　　夏仁在内室候着，客气地迎上来：“下午才是才艺比试，不知道大小姐会这么早到，我手头尚有些事情处理，让大小姐久候了！”

　　谢妍一大早过来，确实是和才艺比试有关，有话想提前跟夏仁沟通下。

　　“初二的才艺比试，比的是字画，筛去了一成左右的人，不知道今日下午，会比试什么？”

　　夏仁笑道：“大小姐也知道，按照活动规则，才艺比试的内容，到比试现场才会公布。公平起见，恕夏某现下不便透露。”

　　谢妍没应声，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夏仁真诚地夸赞道：“大小姐蕙质兰心，才高八斗，我对大小姐有信心，相信不管比试什么，大小姐都一定能技压四座。”

　　谢妍轻笑了一声：“我对夏掌柜也有信心，今日下午便算是我交了白卷，也一定能通过比试，顺利进入下一场，是吧？”

　　夏仁神色有一瞬的异样，但他见多识广，很快带着点讪意笑道：“大小姐真爱说笑。”

　　谢妍但笑不语。

　　她是敬国公府的大小姐，珍宝阁敢在才艺比试的第二场，就将她刷下场去吗？那算什么意思？是说她谢妍的才艺，在珍宝阁眼中，连大多数人都比不上吗？何况，将她刷下了场去，明摆着是少了一个吸引人看后续活动的噱头。

　　珍宝阁弄这什么中秋活动，归根究底，目的就是赚钱，一切不过都是赚钱的附属品，没必要，也不应该得罪任何人。

　　“在商言商，我诚心诚意地来谈生意，若是夏掌柜，非要和我扯什么公平起见的场面话，那大概是没办法谈下去了。”

　　见她作势要走，夏仁忙起身道：“大小姐，万事好商量！”他隐约能猜到谢妍想谈什么。

　　“夏掌柜是聪明人，我就开诚布公地说吧。现下参赛的人中，身份上最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我，小郡主和林家姐妹。林家的人，是一定不会参加最后的选举的，想必在第三场比赛之前，就会寻个由头退赛。”林涵能任着性子报名，难道林知会允许女儿真拿个什么月光仙子的名头回去吗？他林家的女儿还不够多才多艺吗？还不够闲话给外面的人说吗？

　　“林家姐妹退赛的话，我又只是陪阿芷来参赛的，并不在乎虚名，那最后月光仙子的人选，应当没什么疑问吧。”

　　夏仁神色似是有些尴尬，不知道是否被说中了考量的缘故，但谢妍既然已经开诚布公地说了，在商言商嘛，他总得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比试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呢？没到最后一刻，夏某也实在无法承诺什么啊。”

　　“若是平南郡王府的小郡主，输给了身份地位一般的人，想必珍宝阁明年再举办类似的活动，是不会有哪户千金小姐报名参加了吧。”参加了图什么呢，最后会输给地位低下之人，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做生意嘛，总讲究个细水长流，夏掌柜经商多年，经验比我丰富才是。其实这些话，我不说，您心中也是一清二楚的，只是我既然开了口，就一定会让这笔生意更划算。”

　　夏仁心领神会：“既然大小姐说到细水长流，就算大小姐此次输了也不打紧，日后阁内还有新的活动，只要大小姐愿意，随时欢迎来捧场。”

　　谢妍微微笑道：“那是自然。”

　　从珍宝阁出来，小曦问道：“小姐，现下去哪里？”

　　“去平南郡王府。”下午就是第二场的才艺比试了，她去找阿芷，到了时辰一道过来。

　　这时，从街道远处急匆匆驶来另一辆马车，这马车也是敬国公府的，谢妍心下疑惑，看着马车停下来，白管家一脸焦急地从车上下来：“大小姐，宫里来人传话，皇后娘娘宣您立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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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齐雨”筒子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