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夜府之辰华梦》叶季白

8、同居一室

　　踏过清池，浮现出长长的阶梯，阶梯之上又是另外一番天地。阶梯上面由一层仙雾笼罩着。仙雾之中浮现出四座山峰，越往上走，雾渐渐融化，渐渐稀淡，阶梯通向主峰月华峰，其余的山峰峰之间用锁链桥与主峰相连并互相连接。
　　“我们所在的峰是主峰月华峰，有主殿月华殿和几个副殿，月华殿主要用于议事与集会，副殿主要是族长和几个长老的住处，紫云峰主要用于神族子弟的修炼，青云峰是他们的住处，凌云峰是夜氏子弟居住和修炼的地方，四峰之下有一个寂灭谷，受万年前仙魔大战战火累及，魔界荆棘覆盖此处，伤人无形，乃华夜府禁地，上有父亲做的结界，无事不要乱闯。”
　　九华点头并问道:“那我是随仙门子弟住在青云峰吗？”
　　“你嘛。”夜泽辰沉思一会，扇子一挥，露出狭长的眼眸:“你随我来。”
　　夜泽辰带着九华绕过月华殿，来到山的背侧，顺着阶梯而下到达半山腰处，又出现了一幽清池，九华一脸疑惑的看着夜泽辰，夜泽辰不语，拉着九华踏入清池，刚刚踏入，天地就发生了旋转，与外面的青葱翠绿不同，幽池中的镜像世界一片雪白，纷纷扬扬的雪从空中飘落。看见漫天飞雪，九华露出欣喜的表情，伸出手来想要接住空中的精灵。
　　看着九华难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露出这副孩子气的样子，记忆似乎有所重叠，夜泽辰的心不自主的跳动着，看着九华，有所恍惚，说道:“你不是说你想看雪吗？”
　　“少主怕是记错了，九华从未说过自己想要看雪。”不过一阵，九华便恢复了平淡的模样。
　　看到九华恢复原样，夜泽辰的心也平复下来，低声说道:“她说过，她从未见过雪，她想看雪，她说她想活在有雪的世界。”像是在回答九华，又像是自己喃喃自语。
　　“他是谁？”九华疑惑。
　　“她。”似乎提起这个人就触及了夜泽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说起她便一脸温柔宠溺，眉眼都含着脉脉的笑:“她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那他现在在哪里？”这个他似乎在夜泽辰心中占了极重要的位置，可能是探清华夜府的一个关键人物。
　　“她消失了，好了，进屋吧。”夜泽辰转身走向屋内，结束了这段对话，低耸的睫毛挡住了眼睛里的情绪。
　　九华本想追问下去，但夜泽辰明显不想多说，九华也不好继续，只得随夜泽辰进入屋内。
　　在这幻境之中，四周一片银装素裹，只得夜泽辰居住的一处殿宇，上书“念白”二字，九华不解，看了夜泽辰一眼。哪有殿宇唤作念白的。
　　夜泽辰似乎是没有感受到身后人的目光，径直走着。
　　九华心想:名字如何，与我何干。便收起疑惑的目光，装作无事一般继续跟在夜泽辰身后。
　　念白殿不大，只得大厅和一处院落。九华跟着夜泽辰进入院落，院落里有两处寝室，摆设别无二致，虽是两处，中间却是屏风相隔。
　　夜泽辰指了指其中一处寝室，对九华说:“以后，你便住那儿，我在隔壁。”
　　九华眉头微皱:“中间只得屏风相隔？”
　　夜泽辰扇子一挥，又恢复了那股戏谑的样子，眼角含笑，挑眉道:“怎么，我家阿九还和闺阁女子一样，与人相处有诸多忌讳。”
　　下垂的手紧握，抬头却是淡然的模样。九华回道:“没有忌讳，只是怕少主忌讳颇多。”
　　“和阿九这般眉清目秀的人同居一室，是我的眼福，哪还顾得什么。”夜泽辰邪魅一笑。
　　九华不理会这番调戏，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夜泽辰望着九华的背影，收起那份轻浮，眼里藏着隐隐的担忧。
　　几日时光，夜泽辰带着九华熟悉了华夜府的各个角落。华夜府上下皆知，少主带回一淡雅出尘的公子，名九华，是少主迄今为止收过的也是唯一的一位下属，虽是下属，却以礼相待，许了他自由进出华夜府的权利。对于少主的做法，族长未在，本该由几位长老商榷决定，但是他们却未置一词，所以，华夜府上下皆以上宾礼仪对待九华，生怕一个不小心间接得罪少主。
　　“明日神族就会送神族子弟进府。父亲未在，当是初一长老主持入学仪典，交待入府事宜，届时，你随神族子弟一起参加入学仪典，和他们一同接受教导，可有疑处。”在念白殿的院落里，夜泽辰施法做成一个结界，防止雪花飘入殿内，就着刚接的雪水启炉煮茶，边饮茶边与九华交待入学之事。
　　“未有疑处，九华定管好自己，不与少主添麻烦。”
　　“如此最好。这次与以往不同，天帝把泠崖太子，长泱帝姬，灼华公主都送了来一同求学，泠崖、长泱虽为天帝之后，但都是稳重的性子，不难相处。不过灼华不同，她自小因为父母战功赫赫而倍受天帝疼爱，后她父母为神界献身，天帝感念其父母之恩，恩宠更甚，更是封她为公主，所以性子嚣张跋扈了一点。她平时在神界任性妄为，但只要不犯大错，天帝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日我带你去认识一番，省得你不知轻重，惹恼了她，招致麻烦。”
　　九华原以为在华夜府若能得到机会进入天宫，才会见到那人，未曾想上天助她，竟将那人送到了身边，可是天宫继承人待在华夜府，守卫必定更加森严，在华夜府的行动必定多受限制。九华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见九华不语，脸色多变，夜泽辰想是他在为不小心招惹是非而担忧，劝慰道:“但也不必担忧，退一万步而言，就算你招惹了什么麻烦，在这府里，你终归是我的人，他们不会对你多加刁难，就算有人刻意为难，我也定能护住你。”
　　听到这话，九华神情微愣，似乎几千年来从未有人这般在意过她的情绪，这种被宠溺的感觉犹如梦中，但她深知这些于她均是奢望，不知回些什么，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九华乖巧的模样，夜泽辰故作惊讶:“难得见你这么乖巧的模样，平时不过两句就气冲冲的，今日这般闲静喝茶的时光真是难得。”夜泽辰扬起手中的茶杯，水汽氤氲上升，透着一份祥和。
　　看着这副光景，九华莞尔而笑。
　　“倒从未见你这般笑过。笑甚？”
　　“无他，只是觉得你这般样子有点像天宫上的老仙人。”九华收起笑容，淡然回道。
　　“泽辰此生所求，不过是与心悦之人，住一小居，赏日出日落，求一份平静闲适的日子。这于常人而言是常态，于我而言却是奢望，所以能得片刻欢愉也是上天恩赐，如果以后都能如今日这般。”夜泽辰一顿，望向九华，温柔一笑:“怕是连做梦都十分香甜。”
　　九华不知夜泽辰对着她说这话是何意，附和说着:“是啊，雪中品茗实在难得。”
　　听到九华的回答，夜泽辰只是笑笑不语。
　　外面的雪依旧纷纷扬扬，雪落无声，一片雪白之中，只见院落中的两人安静品茗，倒也十分纯洁美好。
　　小番外
　　作者（星星眼）:九华，你家夜泽辰像你表白了诶？
　　九华（错愕）: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就你们俩喝茶的时候。
　　九华（茫然）:没有呀，他不是只在说他的心愿吗？
　　夜泽辰（白了作者一眼）:她这么迟钝，你指望她懂得什么？
　　作者（转向夜泽辰，同情的眼光）:漫漫追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