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于秋生》于秋生

55、遇神2

　　“哦？知、知道。”神君大人万年来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加之好奇心颇丰，只得将计就计。
　　墙头的小白鸟扑了扑翅膀刚要出声就被燃灯一挥袖给变没了。
　　“太好了！”嬴狄一把抱住燃灯，紧紧抱住，眼角渗出些许晶莹的泪珠，“这么多年来我都跟你倾诉心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没听到也没关系，今后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玩了还可以交谈。我没想到我的小白变成人的模样会这么好看，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你来。”
　　“……没关系。”燃灯也是第一次跟凡人这么近距离接触，感觉自己有一些前所未有的情感，都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最终落下手轻轻拍了拍嬴狄的后背，这一刻他想他大概有一点明白孤单是什么感觉了。
　　后来的日子里嬴狄真的天天都跑去殿后的白桦林找燃灯，还总是带好吃的去，燃灯也总是如约而至，哪怕上一秒还身处九霄云外，亦然。
　　这天晚上嬴倾云照例来看嬴狄，给嬴狄带了碗亲手做的肉沫豆腐羹。
　　嬴倾云道：“狄儿啊，近来听宫人们说你总是往殿后跑。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可以跟母皇说说，一定不要自己憋着。”
　　“母皇，儿臣没事。”
　　“哎，你啊……”嬴倾云无奈地摸了摸嬴狄的头，“从小就这样，什么都往自己心里藏，问你也不说，母皇很担心你。”
　　“母皇，儿臣真的没事。”嬴狄说到这儿想到了他的小白，忍不住勾起唇角，“儿臣最近挺好的。“
　　嬴倾云头一次看见自己儿子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让她觉得更加不对了，忙用手背探了探嬴狄的额头，跟自己额头的温度做对比。
　　“……母皇您这是干什么？”
　　嬴倾云探了探体温没有异常这才给嬴狄递了汤匙：“狄儿啊，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母皇说啊。”
　　嬴狄笑容消失在脸上，接过汤匙又重新放下，他认真的严肃地看向嬴倾云道：“母皇，我真的没事，请您放心。夜色也很深了，儿臣多谢母皇挂念探望，母皇您还是早些回殿就寝吧。”
　　“狄儿你先把这肉沫豆腐羹吃了吧。”
　　“知道了母皇，儿臣一会儿就吃。”嬴狄说完早已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嬴倾云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气只得又交代了几句：“好好好，你吃完就早些休息，我让宫人把灯都给你点上。”
　　“谢母皇，恭送母皇。”
　　嬴狄送走嬴倾云后没有立刻开始吃肉沫豆腐羹，而是抱着碗就向外走去。
　　“回来，我在这。”
　　嬴狄惊喜转身，没想到燃灯竟不知何时在嬴狄殿中了。嬴狄又端着碗回来，步子有些碎都不敢迈大了，生怕把汤羹给洒了。
　　“小白你快来，尝尝我母皇做的肉沫豆腐羹，可好吃了，我从小到大除了母皇做的雪菜米线汤之外最爱吃的就是这个了。哪怕是在生病没有胃口的时候都能吃上一整碗。”
　　燃灯在他身旁坐下，嬴狄已经抢先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到燃灯嘴边，一边张嘴：“小白，啊——”
　　燃灯哭笑不得，自己几时像这般被对待过，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少年真是……燃灯欲言又止对上嬴狄满眼期待实在是不忍心拒绝，那双眼睛真的很好看，又大睫毛又长，清澈明媚如同燃灯抬手可摘又从来不舍得触摸的星子。嬴狄的瞳色天生就较浅像是琥珀，如今又少年涉世未深此时看他的眼神又实在惹人爱怜，饶是燃灯这样万把岁数也没亲身经历过凡间情爱的都顿生慈爱之心。燃灯泄了口气，认命一般闭上眼稍微张开嘴：“啊……”
　　燃灯觉得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在他嘴角脸庞一触即离，没等睁眼就一勺豆腐羹塞到了他嘴里。汤羹咸鲜口味极好，豆腐丝滑入口即化，可他现在只觉得脸庞柔软的触感在无限放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嬴狄心虚地撇过头不看燃灯，暗自后悔自己干嘛那么冲动，跟着了魔似的。
　　燃灯摸着自己被亲的位置疑惑道：“你方才为何用嘴碰我的脸？”
　　“什、什么……你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嬴狄瞬间脸爆红，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蔓延到不可见的位置。
　　“咳对，你也知道我们妖精多少都会点小法术。事实上我也看到过很多凡人这样对他人，但我一直以来不能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诶你为何变这么红，没事吧？”
　　燃灯的手触碰在脸上的感觉凉凉的，跟嬴狄脸的温度形成了强烈反差，这丝舒适让嬴狄手足无措。嬴狄暗自庆幸他的小白不懂这些，又有些懊恼自己做的这些在他眼里没有意义。
　　“我无碍，小白。这个行为叫亲吻，是赋予感情的一个行为，但程度有很多种，就比如说我的母皇亲我那是亲情，我的皇兄亲我那也是亲情，还有……好像亲过我的也就这些人了，其他的情感还有友情、爱情等，总之通常情况下都是对亲近之人、有好感之人做的。”
　　“那方才那个算什么情？”
　　嬴狄脸更红了随口胡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很喜欢你忍不住才……”
　　嬴狄被燃灯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撞得七荤八素，直接结巴了，震惊到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燃灯眼中尽是怜爱之色，揉了揉嬴狄的脑袋，对嬴狄淡淡一笑道：“那我也该回以一吻，我也很喜欢你。”
　　嬴狄不知该说什么好，大脑一片空白，直接用着那根勺一个劲地往自己嘴里塞吃的，脸恨不得埋到碗里。燃灯不解，轻拍嬴狄的后背，让他慢些吃。嬴狄一下子吃太快呛得直咳嗽，燃灯下意识变出自己的酒壶递给嬴狄，嬴狄接过猛喝几口，缓了过来。
　　嬴狄感觉自己脸好像越发烫了些，回味方才喝下的饮品入口清甜回味灼热，口感真是极好，嬴狄问道：“小白，你这是什么琼浆玉液如此好喝？”
　　燃灯把玩着手中的酒壶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时常在闲暇之余去向他人讨来自酿的桂花酒罢了。”
　　“什么？这是酒？！”嬴狄此刻已经开始头晕目眩，“母皇时常说酒又坏又难喝不让我碰，可今日一试分明清甜爽口，母皇也会骗我啊？咦？我为什么、为什么觉得……小白你怎么变两个了？不对……三个？”
　　燃灯至今只醉过一回，就是自己第一次尝试凡间美酒的时候，醉倒了一整天。神界一天，凡间十年。当燃灯醒来再次入世，却发现再也找不到那时喝的那个味道了，今后也再没像当年那样胡喝，他可是喝了整整十坛，没想到嬴狄喝几口就像是醉了，原来酒真的很容易醉人。
　　“你喝多了，就寝吧。”
　　燃灯话音刚落就看嬴狄站起身子开始解衣衫，没走几步就豪迈地把衣袍往身后一扔。
　　“不沐浴怎可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