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于秋生》于秋生

47、善恶2

　　“好了小徐哥，我跟你开玩笑呢。其实要救她很简单，首先……”
　　李洺忆打了个响指，暗处就有几个傀儡架着一个少女走来，神情呆滞地放下少女然后在原地不动了。少女刚好在这时醒了第一反应就是尖叫，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些画面，被吓得只能在原地呆坐，动作不听使唤。少女身着超短开衩旗袍，身上布满各种伤痕，瘦弱的身材都有些撑不起这件衣服，看起来空荡荡的，浑身上下看起来没一点可取之处，只有面孔清丽，这么看跟赵莉长得有八分相似。
　　“像，真像。”
　　李洺忆啧啧称赞，回头一看徐志和早就看呆了挪不开眼，嘴里还念念有词。
　　李洺忆走到少女面前蹲下，温柔询问：“你叫什么？”
　　“夜……夜莺。”少女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这位哥哥，这是哪里啊？我、我是被黑市强卖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洺忆掏出手帕轻柔地替夜莺拭去泪水：“我见犹怜呐，我也想放了你，可是不是我说了算哦，要问那个脏兮兮的哥哥。”
　　夜莺满怀希望地看向徐志和，徐志和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他咽了口唾沫：“将军，你还没说完要怎么救莉莉。”
　　李洺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记性，还好你记得。要救你的莉莉很简单，首先你要做的就是亲手杀了这个女孩。”
　　“不！不要杀我！！”夜莺吓得浑身颤抖。
　　李洺忆：“哦对了，不要用刀用枪哦，有伤口太麻烦了。”
　　徐志和看看夜莺再看看已经面目全非的赵莉，随即忍着剧痛起身朝夜莺走去，没受伤的手一把掐住了夜莺的脖子，夜莺在徐志和手中不断挣扎，一直在试图扒开徐志和的手，她脸涨得通红呼吸不过来张嘴发出奇怪的声音翻起白眼挣扎，可凭她羸弱的身躯根本无法与徐志和对抗，哪怕是身受重伤的徐志和。
　　李洺忆在一旁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这种时候就别装怜香惜玉了，你的效率我还不清楚？”
　　杀人对徐志和来说不是一件新鲜事，他从追随赵坤荣开始就手上不干净，到今天不知道沾过多少鲜血，有穷凶恶极的敌人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生命真的很脆弱，他也从最初的挣扎纠结愧疚再到现在的不痛不痒。
　　现实总是残酷的，比所有噩梦都要骇人得多，它会毫不留情地撕开你柔软的每一个角落。
　　徐志和说：“对不起将军，是因为她长得太像莉莉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替你动手了？”李洺忆深吸一口烟，吐出袅袅烟雾，举枪瞄准了夜莺。“事先说好救赵莉的条件是要你亲手杀了她，亲手，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徐志和话音刚落，夜莺就噎了气，连最后的呼救声都没有漏出分毫。徐志和咬着牙将夜莺轻轻放到地上，瞥了眼她又飞快地收回目光，死状不大好看表情尤为丑陋。
　　这个女孩长相气质跟赵莉实在太像了。
　　徐志和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开口：“将军，下一步呢。”
　　“去取出她的心脏。”
　　徐志和向夜莺的尸体颤抖伸出双手刚触碰到衣襟就被李洺忆的笑声吓得住了手。
　　“我说的是……”李洺忆指向赵莉，“她的心脏。”
　　“不可能！”
　　“你是不想还是不敢啊？”李洺忆边戴手套边步步逼近赵莉，奇怪的是赵莉也没有扑上去而是乖乖地匍匐在地，李洺忆像爱抚宠物一样摸了摸赵莉的头，对徐志和招招手，“你看，她很听话的，过来。”
　　徐志和僵在原地，又被李洺忆呵斥得赶过去，他一靠近赵莉，赵莉就开始狂暴但好在被李洺忆控制住了。
　　“将军……为什么要取她的心脏？”
　　李洺忆不耐烦道：“废话这么多，不想救就算了。”
　　“我取！可是没有工具……”
　　“废物就是废物，她都烂成这样了还要什么工具，你不会用手直接挖吗？”
　　徐志和闭上眼不忍心看眼前的场景，这样的赵莉随时都可能一口吞了他，他都快忘了赵莉以前的样子了。那么明艳动人……徐志和突然被李洺忆猛地拽住手臂往前用力一扎，徐志和的整个手毫无预兆地被温热湿腻包裹，随即耳畔传来赵莉凄厉的惨叫。他好像还听到赵莉用支离破碎的音调在喊着：“志……和……”
　　徐志和彻底崩溃了，最后的防线瞬间被击垮泪流满面用力抽手，他已经不敢想自己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了，更不敢睁开眼再看一眼面目全非的赵莉。徐志和痛苦着嘴里喃喃自语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接下来，你把它吃掉。”
　　徐志和不可置信地瞪着李洺忆：“为什么！不可能、我做不到！”
　　“都到这一步了，你要放弃也可以，谁都救不回来。”
　　“啊！！！”徐志和嘶吼一声闭上眼狠狠咬了口瞬间血腥味布满口腔，反胃感直涌而上，他一个咳嗽直接吞了下去，丢开手里残缺的东西一阵干呕，痛苦至极。
　　李洺忆歪头看了会儿徐志和，好像了无兴趣了，这才说道：“无趣。其实只要心头血就好了，不必做到这一步的，心头血我早就取好了。”
　　徐志和一边干呕一边咳嗽，一下子急火攻心：“李洺忆！你卑鄙！你简直就是个恶魔！你这样折磨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脸皮可真厚啊。折磨？你配么？”李洺忆居高临下，将一管血液丢到徐志和面前，“好了小徐哥，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我当不起这声小徐哥。”
　　“给你脸还真长脸了？”李洺忆拍了拍徐志和的脸，绕到他身后一脚把他踹到夜莺面前。“先把心头血……”
　　李洺忆话还没说完徐志和就将这管心头血注入夜莺体内。
　　“滚远点，没你事了。”李洺忆掏出枚玉佩握在掌心，嘴里念念有词，“乾坤有道，黑白无常，请幽冥之魄，刻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