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于秋生》于秋生

45、是恋爱的味道3

　　“那你也还嫩着呢。坐下，吃饭。”
　　睡莲还想反驳刚张口就被一筷子肉塞满了。以前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她真的怀疑眼前这家伙是假的师父，可事实摆在眼前，她这暴脾气纵是有哪吒闹海的气势也不愿意这样做。睡莲嚼着回锅肉，想到那些往事她竟觉得最爱的回锅肉都不是滋味了。
　　如果说谢子彧原本的性格就是如此，那她成长轨迹中那个温柔、没什么脾气、无条件宠她的谢子彧究竟是磨去了自己多少棱角，本性是最难压抑的东西。
　　谢子彧看睡莲乖乖坐下心不在焉地扒着白饭，突然变得无比安静，反而有些奇怪了，谢子彧问：“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
　　睡莲摇头道：“没有啊，特别好吃。”
　　“是白饭好吃吧？”
　　“不、不是，我觉得都非常好吃，尤其回锅肉。”
　　“哦，那我呢？”
　　“什么？？？”睡莲一口饭噎住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啥。
　　“我说……”谢子彧朝着睡莲逐渐凑近，睡莲愣在那手足无措，但自己下意识的手上动作已经握紧了拳头，即将反射性挥出的瞬间，谢子彧突然撤离并且放声大笑。
　　睡莲气呼呼：“你耍老……耍我！”
　　谢子彧瞥了眼睡莲，夹了个花生米往嘴里一丢，细细嚼完后说：“嗯哼，收好你的爪子不然我不介意帮你剪光光，哎虽然你早就暴露了，这次就先放过你吧。”
　　“您老这么神通广大我岂不是注定会输，多谢师父屡次放水。”
　　“你别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睡莲咬紧牙关挤出两个字：“……你是。”
　　“你记忆中经历的种种我都没有任何印象，那只是你和他的回忆，与我无关，哪怕我知道他就是我。你叫我这个根本什么都没陪你经历的人叫师父未免太吃亏了，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也不值得。”
　　“公不公平值不值得都是我自己说了算，就算吃亏我也乐意，我不管，我偏叫。”睡莲这下被一刺激干脆放飞自我，把凳子搬到谢子彧身边挨着坐，凑过去，“师父师父师父。”
　　谢子彧推开睡莲一脸义正严辞：“你太嫩了我真的没兴趣。”
　　“可我对你有兴趣啊……”
　　“嗯？！”
　　“不是！我是说我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
　　谢子彧挑眉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听了不少了，还想知道些什么？”
　　“嗯……您老有预知的能力，那你当年岂不是早就知道你会在恶鬼手中救下我并收养我？”
　　谢子彧不点头也不否认。
　　“那你是能预测自己未来的对吗？”睡莲试探着问道。如果答案是能，那谢子彧为什么预知到自己的结局会因她而死仍遵循事态发展呢？
　　谢子彧眉头紧锁看起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后说了句：“是……又如何？你猜。”
　　“我不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或许你想再体验一下木头人吗？”
　　睡莲听到这三个字下意识闭嘴，她仍记得多年前唯一一次被师父罚，那种被“木头人”支配的恐惧。木头人是一种咒法，能够让中咒之人不言不语，并且一动都不能动，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她当年不过就是偷喝了师父酿的桂花酒喝醉了，就被师父定了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还被蚊子咬了个爽。
　　“哼，总算老实了。”谢子彧笑得很是得意，拍拍桌子示意睡莲，“吃饭。”
　　睡莲撇了撇嘴乖乖坐回去。
　　谢子彧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还记得你刚到潋芳阁夜竞的情形吗？”
　　睡莲嘴里饭菜塞得鼓囊囊的，含糊不清道：“你是说那恶趣味的夜莺？”
　　“没错。”谢子彧点点头，“这只夜莺其实并不是你，真正的夜莺也不会同我相遇。”
　　“我糊涂了，你的意思是说，我初来乍到的经历是占了别人的位置？”
　　“可以这么说吧，这不过是你来到这的一个媒介。你的到来会导致一部分变化，但不会影响到主体的本身。真正的夜莺仍会按照历史轨迹被拍走，被……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