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于秋生》于秋生

44、爱了

　　“那我们洞房吧。”
　　这下罗竭真愣了，半天说不出话。
　　嬴狄眼中逐渐失落又被自责淹没，他紧紧握拳连带着揪住了床单，最终还是放开：“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
　　罗竭突然回想起嬴狄昏迷前说的那句话，还有那个眼神，明明在看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
　　罗竭鬼使神差地说“嬴狄，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
　　嬴狄听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嬴狄：“你……”
　　“眼神骗不了人的，虽然你时常掩饰得很好我无法捕捉，但总有那么几次我会在罅隙中将它看透彻。果然……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你不会本来就是我的粉丝吧？”
　　嬴狄：“……”
　　“别不说话嘛。”罗竭起身凑近嬴狄，“你什么都憋着不说，不告诉我，要我怎么办？”
　　“抱歉是我让你困扰了。”嬴狄垂眸，昏黄灯光在眼睑投下一片光影，显得他轮廓更深邃了些。
　　“你给我抬头！看着我！”
　　嬴狄听话抬头，罗竭这才看清嬴狄眼里的情绪，嬴狄的眼眶竟有些泛红，这种眼神完全就像在看一个爱了生生世世的人。这下搞得罗竭有点不敢看他了，目光不经意间稍有躲闪。
　　罗竭说：“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呢也不必勉强我就当我自作多情，毕竟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配拥有爱情也配不上你，我吧，没心没肺、生活邋遢、宅得要命、烟酒均沾、脾气不好、心理还有点障碍、碌碌无为、只会瞎写……”
　　嬴狄打断他：“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许这么说。”
　　“我不过就是说实话……”
　　“你不是，你很好。在我心里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是所有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嬴狄平时沉默寡言这一说起来还真是怪吓人的，居然能够一本正经地说那么肉麻的情话，这事怎么看都不像平日里的嬴狄做得出来的。罗竭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被拨动了，呼之欲出的情感要控制不住了。但他仍拉紧潜意识里的防线，不让最后一点保护色都褪去。
　　“你确定那些话都是对我，我罗竭，说的吗？”
　　“……是。”
　　罗竭嗤笑一声：“你犹豫了。”
　　嬴狄深深地看着罗竭，抿着嘴唇欲言又止，兴许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沉默后嬴狄起身准备离开，刚往外走了几步，身后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儿动静。嬴狄不放心用余光瞥了眼身后才松口气又背对着罗竭说：“对不起，很多事情我现在不能跟你说，但将来、或许就在不久后，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如果可以，我一定对你毫无保留。”
　　罗竭向来是个想得开的人，他不管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管这件事有多复杂，他只知道此刻他想做什么。也许眼下的决定与冲动会是错误的，但若是他不按照心意去做，他一定会后悔。与其后悔莫及，不如了却念想，这样才不至于放不下。
　　“站住，你给我回来。”罗竭一下子回过神过去从背面搂住嬴狄，不知怎么的就挪回了床上，罗竭整个人重量往下带把嬴狄压在身下，“我知道你的身份肯定很复杂，你所经历的也一定是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但我不管你是谁，是人是神亦或是鬼，我都不怕。就算你能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也不怕，反正要真有那一天我都能成神了。”
　　“罗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就这么相信我？我和你说过……”
　　“嘘……你又来了。”罗竭将食指点在嬴狄的嘴唇上，“我记得我记得我都记得，但我就是相信你，是好是坏我分辨得出来。”
　　嬴狄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就着唇上的手指轻轻嘬了一口，然后一手握住罗竭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到了自己胸膛的位置，另一手抚过罗竭的脸庞。此时嬴狄的眼神过于痴恋认真，眼眶又开始泛红，隐约有些许泪光在闪烁，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嬴狄低声道：“但愿将来你不要后悔才好……”
　　“我现在不从心才会后悔，你这种时候就不要瞎操心这个了。”罗竭说完便一吻落了下去。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兴许是某人动作幅度太激烈，被子掀翻掉在地上，但也没人去捡，毕竟一时半会儿他们也用不上被子。
　　屋内灯光昏暗不明，隐约有身影此起彼伏。屋外灯火通明却十分安静，远处潋芳阁待客之处正到兴旺的时候，到了晚膳的点早已有大批赌徒在翘首以盼。
　　睡莲托腮面对着一大桌子的菜，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满桌美食看得睡莲是望眼欲穿，就差敲碗了，但看了看谢子彧这才不紧不慢坐下，只能默默咽口水。
　　“罗老师怎么还不来啊……”睡莲说着朝谢子彧眨巴眨巴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睡莲对罗竭的称呼已经从小老弟升级为罗老师，别问为什么，她只是被她的好师兄嬴狄给威胁了。
　　谢子彧从落座开始就一直闭目凝神，一动不动，此时嘴角微微一勾，继而摇了摇头，缓缓睁开双眼，拿起筷子先夹了块回锅肉到睡莲碗里：“吃吧。”
　　“不等罗老师了吗？”
　　“他已经在吃了。”
　　“啊？师父你怎么知道？”
　　“小孩子别问，吃你的肉。”谢子彧说完又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到睡莲碗里。
　　睡莲一听不乐意了，放下碗筷凑到谢子彧跟前，出于敬畏还是留了段距离：“我才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
　　“那你也还嫩着呢。坐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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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冷冷的狗粮在亲妈脸上胡乱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