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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亦真亦幻似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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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毕业聚会的时候,他从隔壁桌跑过来向我敬酒。老师也在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单单敬我?或许是为了那些我借给他抄的笔记?我只能这么想。我很不给面子地没有喝掉。因为我觉得啤酒,真的很难喝,而且,我也不会喝酒。小小抿了一口。却看到他一饮而尽。同学们都在起哄,而我,很茫然,真的。
他曾经跟我说过,他想去复旦大学。我记得很清楚,甚至现在都能回忆起来,那时候他的神色(但是,我却记不起他的样子了)。可是,后来他毕竟没有去。和我浑浑噩噩地晃荡出来的高分不同,他的分数似乎不怎么高。到后来我问他的时候,他说,那段时间,他分心了。高三,他分心了。我心里小小动了一把。不是为他,不是为我。
我模糊记得,曾经在教室门口,他和一个人拥抱,隐约是个女子。我刻意地模糊了那个记忆。到后来,我也分不清是事实,还是只是我的梦境。只是,我记得那是放月假回来的一天,我早早到了教室,一会儿他就到了。似乎,还看了我一眼。我趴在桌上,没有和他说话。
后来门口似乎有个女子的身影。说是女子,因为我不想也没有看清,到底是一个女生,还是一个女人,或者只是一个姐姐。后来,他出去了。似乎,拥抱。我觉得似乎眼睛有点湿润。用手摸过左眼,什么都没有。右眼却忽然模糊,一滴泪就挂在眼角下方。再也没有流下来。我轻轻拭去。教室没有人,谁都没有看见。我也没有。
我想那时候,如果是真的,我为什么会……问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我没有问过他。我想,就当,就当那是一场梦过去吧。我想,我是想守住我的心。或许,那时候,我是有一点点喜欢他的。不管那是哪一种喜欢。
聚会快结束的时候,我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我似乎很喜欢从高处往下看东西,全面而且清楚。而我也常常从高处看着自己,看到那些为我所隐藏的东西。不可避免的将他们一一剖析,鲜血淋漓。有人说我对别人容忍,对自己刻薄。或许,是有一点的。我在想,我是不是有精神洁癖。就在我神思恍惚的时候,他似乎走过来跟我说了很多话。
大概是,他觉得我没有侵略性吧。似乎说他很喜欢我的专业,曾经也很想去学那个。可是我似乎没有听到过,只是知道他想去复旦而已。虽然我不喜欢上海,但是,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可以去同济上学?可是,我居然因为学费退缩了。上海和北京的学费都是很贵的,至少比全国统一的学费要贵,再考虑到生活消费的水平。我还是选择了南京。虽然上海离得更近,但是,不知道是仅仅因为学费的问题,还是我不喜欢这个城市的问题。我也曾想过是不是因为他想去,所以我才考虑?后来觉得不是。因为,上海市很近的啊。
我们的学校似乎都在火炉的城市,彼此笑了两句。他似乎是问了我联系方式。我笑说没有手机。不知道地址,以后反正有机会再见。于是他似乎也说好。他似乎还说过,想和我在一个城市的。我记不清他是那时候说的,还是一年以后说的,甚至是,一年以后常常说的。
只是,他后来终究是去了上海。他喜欢的地方,而我,也没有留在南京。继续漂泊。
我以为,我的记性很好,我以为关于他的事情,我会记得很多很清楚。然而,我发现,谁也敌不过时间。
时间会将那些细节和波澜一一抹平,唯一剩下的就是曾经的那些感觉,深深刻印在大脑的那些沟壑深回之中。你可以忘记人,忘记事,但是,那种感动,依稀还在。不论是真实的,还是经过大脑加工的。人在,印记就会在。
大一的前半年,我过回了自己。无牵无挂,连家里的电话都很少打。拿到国家奖学金,免学费,还有四千的生活费。不用向家里要钱,连唯一的纽带和打电话的理由都掐断了。我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但是我的感情不是外在的,就像胆结石,别人看不出来,疼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
我过着格格不入的大学生活。因为我是农村来的孩子,什么名牌,什么新鲜事物,我都不知道。我不能参加讨论,我能做的只有聆听。然后,做一份家教。周六和周日。因此和同学们一起集体活动的时间也少了。副班长当了一段时间,因为实在是比较忙,也没有在第二年继续下去。也没有从小到大当干部遗留下来的惯性的失落感。那些,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
就在我做着家教的过程中,一学期已经结束。回家过年的日子也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