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难追》青恬

9、第 9 章

　　夏裕愣了一下，脱口骂道：“你有病吧，又发什么疯？”

　　那里宁湘已经呜呜咽咽哭起来：“就知道你朝三暮四，现在又有了新欢，吴兰燕比我年轻是不是？”

　　我看到夏裕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正要将宁湘拉扯出去，还没来得及开声喊人，这里宁湘一眼瞥见会议桌上她掌掴吴兰燕的照片，照片中的吴兰燕楚楚动人，可怜受惊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而宁湘却一改往日风采，面目狰狞可怖。

　　她不禁嚎啕大哭，揪着夏裕的衣袖，撒起泼来：“你现在是不是打算让你的新欢来演这个戏？你还有良心吗？我真没想到你这样狠，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知道你有新欢了，故意让人告诉我你新欢住哪里，故意派人拍了这套照片，又拿到你们的会议上来，好把我从新戏女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众人刚开始是吃惊，都不知道原来夏裕和宁湘有这种关系，待宁湘这样一说，原来除了宁湘，夏裕连儿子的女朋友也能下手，这可真是让人对他平时的道貌岸然大跌眼镜。

　　夏裕暴怒喝止宁湘，免得她再一味的脑补不存在的事实：“你疯了，吴兰燕是棋浩的女朋友，你是不是演戏上瘾？到这里撒泼来了？……”

　　宁湘的嚎哭被他喝止，仰着泪眼看了他半天，似乎不相信他说的话，半晌，方才冷笑道：“你真是衣冠禽兽，连自己儿子的女朋友也染指，我看错了你，是我活该……“

　　说着从包里翻出几张照片来……

　　我和其他人都凑过去看，居然是夏裕和吴兰燕在酒店走廊的照片，拍得并不清晰，看上去是从监控里截取的图片。

　　与会人员莫不想夏裕投去一股不可思议的目光。

　　只有陆函稳坐主席位，抬眼冷观发生的这一切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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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的收场显得匆忙而又凌乱，而这一次的“意外事件“，让夏裕在公司的形象大跌，会后也再没有人提起投资拍摄宁湘新戏的项目。

　　我想起陆函说的“明天让我继续给他添一把火“，原来会议中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控中发生，这让我对他有了另一种刮目相看，一个晚上的时间，竟能将事情做得这样周密，让夏裕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而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他作为一个商人的手段，吴兰燕在这里面，又成为了他们商人互碾的一粒小棋子。

　　我虽然不爽夏裕，但我对他的做法，也存下了一丝微词。

　　虽然有微词，但我也不得不佩服他手段的高超，谋划的精密，执行的速度。

　　夏裕通过这件事，更是恨上吴兰燕和Jerry，他现在形象尽毁，原本之前选择调解，就是为了自己的形象和社会影响，现在既然影响已经无可挽回，他也不考虑调解的事了，直接将Jerry告上了法庭。

　　Jerry在进入真正的刑事诉讼程序后，我便见不到他了，只有委托律师才能进去看他，而要帮他，也必须要请律师才行。

　　他原先傍上的人，原本是个有家室的人，为了避免对自己的生活产生影响，在他出事后已明确表态不会插手，通过那个人来请律师是不可能的事情。

　　请律师的费用，于我来说，就很为难了，我刚刚才开始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有领，律师费是万万拿不出来的。

　　我哥虽然说工资在海城处于中上水平，但一家大小都指着他的工资生活，可以说每月没有半点余钱。

　　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我敲响了陆函办公室的门。

　　他办公室空调开得很足，高级灰的墙边一株半人高的不知名绿植，肥大的叶片耷拉下来，又干又蔫，他正站在旁边给这株植物喷水，动作并不娴熟。

　　我站在他身后喊他：“陆总……”

　　他没有转身，继续将喷壶中的水洒在植物叶茎上，有太阳中窗户穿透进来，将叶片上的水珠照得晶莹剔透，这株干蔫的植物忽然生动起来。

　　我又喊了一声：“陆总……”

　　他语气有些不满：“肖林，你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助理，你看看，我办公室的植物都蔫成这样了。”

　　我是来向他预支工资的，他这样一说，我便没法开口预支工资了。

　　员工在老板对自己不满意的时候预支工资，这不是自找死路么？

　　我换了个曲线救国的方法，承认自己的疏忽：“您说得对，陆总，让我来吧。”

　　我走上前去从他手里接过喷壶，触碰到他的手指，冰凉光滑，心中不由得想，他会是一个凉薄的人吗？

　　他站在旁边看我熟练的伺候起这株植物来，随口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我有点难以启齿，鼓了鼓勇气，说：“你知道吗？上次你对付完夏裕，对Jerry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他现在被夏裕起诉了。”

　　他毫不在乎的笑笑：“怕什么，他这属于正当防卫。”

　　真是不食人间烟火！

　　我只好说道：“是属于正当防卫，但是打官司，总要花钱请律师，他，恐怕付不起律师费，而我，现在也……”

　　“你现在也怎么样？”他问。

　　我叹了口气，只好继续说下去：“也没有钱可以帮他请律师。”

　　他走近了一点，隔着这株植物看我，然后问：“你为什么要帮他请律师，你和他非亲非故。”

　　我愣了一下，开始真的去想我为什么要去帮他请律师，刚开始是因为他的眉眼像我前男友林辉，现在是既然已经管上了，总不能半途而废，而且，他现在被人起诉，多少和我把他的情况告诉了陆函有关。

　　但这些，对于理性的陆函来说，都不能成为理由。

　　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空气静默下来，喷水壶的声音显得格外干脆。

　　“你对他感兴趣？”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转过了身，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一向高傲，想必问出这句话来，也不容易。

　　我赶紧摇头，拼命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人家被起诉，多少和你……”

　　和你利用他妹妹斗败了夏裕有关！

　　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我因为换了角度洒水的原因，余光看见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皱眉头这个动作是个十分危险的信号，我现在有求于他，生生住口，立马将话拐了个弯。

　　“多少和咱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夏裕有关，既然是公司的重要人士惹了祸，咱们公司又一向以社会责任自诩，是不是该放过人家一马？”

　　我小心翼翼的把话拐到夏裕身上去，这种察言观色将话半路拐弯的事我姐可做不出来，她向来不屑于察言观色的。

　　陆函果然察觉了不对劲，轻轻说了一句：“你在我身边混了一段时间，倒是越来越像你妹妹了，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以前实在是太刚了。”

　　我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他坐回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打电话：“卓然，有个事要你费费心，一个小案子，等下我让助理肖林和你联系，跟你具体对接，好，下次一起打球……”

　　卓然，公司的顾问律师，年纪虽然轻轻，名气却十分大，看来，夏裕这次，是真翻不了身。

　　官司果然打得十分顺利，Jerry被判正当防卫无罪释放，他出来后就给他妹妹转学回了家乡的高中，也辞去了美容店纹身师的工作，断了和之前傍上的那个人的关系，去海边的一家餐馆当服务员了。

　　那天他来跟我道谢以及辞行，问我：“肖姐姐，能不能告诉我实话，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笑笑，没有回答他。

　　他试探着问：“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一个人”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却笑了：“我见过那个人，也见过你们在一家店里买同款饮料，只不过你是上午买，他是下午买。”

　　我看向远方，心中忽然泛起一股酸楚，清谷田园的芒果饮料，他很喜欢，海城只有两家店有卖，我每天去的是其中一家。

　　他继续说道：“他每次买完都会打开喝，但我却从没有见你喝过。肖姐姐，既然你放不下他，为什么不继续和他在一起？”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哽咽：“龙飞，祝你开启新的生活，以后常联系。”

　　他知道我不愿意说谈那个话题，便也带过了，离开的时候也说：“常联系。”

　　那天下班后回家，郊区夜晚的灯光昏暗，暗黄的灯光下，我租的房子旁边，我看见林辉倚在墙上，一手插兜，一手拿着香烟，吸几口，轻轻的吐出烟雾，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