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19 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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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心理危机……心理弹性……”夏之泠一边翻阅文献一边小声嘀咕着。夏之初放下手机，转头问正在看书的凌知非：“你们心理学的研究都不用做实验的吗？翻翻文献就可以了？”
凌知非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夏之初：“心理学好歹也是一门科学，这只是前期调研工作。”
“可你们也不用去实验室啊！这不是一天天地都在家里吗？”
“……这不是不让回学校嘛，就只能网上发问卷做数据分析了。我做的课题倒是需要用设备，但也回不去啊，又不能把仪器搬出来。”
“原来你们也一样啊！”夏之初瞬间来劲了，把凌知非手里的书抢过来盖上，开始拉着他诉苦，“我都已经俩月没进实验室了，我的菌应该都已经死光了，再这样下去要毕不了业了啊！”
“可是不还有一年半吗？而且你前期的工作量也够啊。”
“那不得再拔高拔高嘛，而且我还想争取一下留校呢，成果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凌知非：……我&￥#@（自主消音）
疫情之下，心理健康在国内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夏之泠所在的课题组的研究方向之一本就是心理应激，于是更加忙碌。作为课题组里唯一的中国人，夏之泠被赋予了查阅国内文献的重任，于是她只能每天死磕文献，看到后面感觉不仅眼睛花了，腰椎和颈椎也要保不住了。这会儿看哥哥为学业而发愁，忍不住接茬道：“诶，我觉得可以把疫情之下硕博士的学业焦虑作为一个研究课题。”
夏之初：“？你们就没人想安慰安慰我吗？”
夏之泠正色道：“我们觉得你不需要安慰。”凌知非去够书的手一顿：她刚刚，说的是，“我们”吗？
兄妹俩显然都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仍在互相打趣，也算是缓解了做研究的疲劳和焦虑。也没人注意到，凌知非在一旁陷入了沉思。
几天后是伯父夏敏之的生日，大家只在家里做了家常菜来庆贺，伯父也破例开了瓶珍藏的好酒。夏家人大概是因为遗传，酒量都不差，夏之泠虽不轻易喝酒，从前在国内课题组被迫应酬的时候也喝过，大概知道自己的酒量。但这一切凌知非是不知道的，他谨记着李威的建议，试图趁着她喝了酒松懈的时候套一套话。然后因为紧张，给自己倒了两杯壮壮胆，结果从来只喝啤酒红酒的他不晓得白酒的威力，没多久就醉得趴在桌上了。
夏之初反应极快，立刻假装接电话，并且像模像样地捂着话筒让夏之泠把人弄回房间，以免这样趴着想吐的时候呛到。夏敏之夫妇正忙着收拾桌面，压根儿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夏之泠明知道夏之初是故意的，但这位大哥醉酒是事实，而且最近他也帮了自己不少，也不好再那么冷淡。但是把醉汉弄回房间……确实是超纲了。夏之泠试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还能叫醒，也很配合地站起来，但明显不太稳。夏之泠试探性地伸出手要扶他，被他拒绝了，硬是要自己走。然后在客厅里假装打电话（顺便监视）的夏之初就看到了凌知非跌跌撞撞一意孤行，夏之泠要扶不扶的奇观。
夏之初内心OS：这是不是没救了？都喝多了还这么死要面子干嘛啊！多好的接触机会啊！
平时一分钟的路程花了五分钟才勉强走到，中间还差一点在楼梯上摔倒。夏之泠完全没有照顾喝醉的人的经验，只能在他床头放了温水、纸巾和垃圾桶。至于电视剧里给喝醉的人擦脸什么的，大概是怕弄脏床铺吧……那等他醒了自己洗床单就好了吧。夏之泠正准备走，凌知非却突然出声了：“别走，我有话想说。”
夏之泠疑惑地看着他。
“是在跟你说话。”凌知非努力地爬起来靠坐在床头，摸过眼镜戴上，“我有话跟你说，如果现在不说，明天就更说不出口了。你能先坐下吗？”
夏之泠默默地坐到了离他两米远的椅子上。
“能离我近一点吗？我又不能吃了你。”
夏之泠小心地把椅子往前拽了十厘米。
凌知非叹了口气：“一定要这样吗？”
“就这样说吧，我还有事儿。”夏之泠暗暗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从中学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我走了。”夏之泠说着就要站起来，凌知非连忙抬手：“这只是开个头，你怎么就急了？”
“我感觉到了被评判。”夏之泠往后靠了靠，手在扶手上摩挲。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很大的误会。”看夏之泠没有搭茬的意思，凌知非只能接着往下说，“之初哥和之源都说过，高中时期我对你的反应，包括当时班上其他人对你的态度，对你是很大的伤害。这一点，我向你道歉，是我当时年少无知，以为女孩子会喜欢高冷的男生，而李威他们也是为了我才和你保持距离。”
“距离有点太大了吧。”夏之泠把手从椅子扶手上收回来，重新摸着衣角。
“是，虽然是我们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但我不逃避我的问题，这确实是我做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夏之泠没有做声。
“你我都是学心理学的，你应该知道，青少年时期的男生往往会用一些匪夷所思的方法来引起喜欢的女生的注意。所以我想说的另一件事是，我喜欢你，高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
夏之泠有点意外地看着他，他也毫不回避地迎向她的目光。夏之泠低头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不明白，中间我们有好几年完全没有接触，你喜欢我什么？”
凌知非一时语塞。对啊，我喜欢她什么呢？甚至于，我高中的时候喜欢她什么呢？
“如果你要道歉，我收到了，但我有不原谅的权利；如果你要告白，请你想清楚了到底喜欢我什么再来。就这样。”夏之泠说完立刻起身走了，留下凌知非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我喜欢她什么？喜欢又是什么？是荷尔蒙的作用，是多巴胺和催产素的分泌？
凌知非感觉自己头好痛。以为胜券在握，不料却是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Chapter 19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