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廿九。撕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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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撕裂
小厮踉踉跄跄的小跑引路，很快便将他们三人领到一个院落前，那三人脚步快速的踏进院里朝他所指的客房去了，小厮心中害怕，胆战心惊的靠着门坐在门槛上喘气，只盼着里面无事发生。
润玉与孔微之唐镜三人穿过庭院还未走至门前，便听见从屋里传来锦觅的声音，只听她醉的不成腔调道：“相公，今日荷花节晚宴上那舞娘的舞步甚是好看，我也学会了几步呢，我跳给你看，可好？”
润玉听到锦觅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落了地，顿步微不可查的呼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上前，便听到当先推门跑进去的唐镜又惊又怒的吼道：“姐姐！你在做什么！这个男人是谁？”
孔微之跟在唐镜身后还未进门，闻声惊怔当地，下意识转头去看院里的润玉，只见他脸色突变，面上汹涌着骇人的神色。孔微之从未在润脸上见过如此波澜，一时有些害怕的张着嘴忘了说话。
屋里，唐镜身手迅捷的提脚踢开拉着锦觅的旭凤，嘴里骂骂咧咧抓起桌上的水杯扶着锦觅就是一通猛灌，“酒醒了没？姐夫那么好，你为何还要看别的男人，这个男人尖嘴细眼，一看就不是好相，你从何处找来的脂粉！”
“我正要问你是何处来的小妖女！”旭凤冷不防一个凡间女子竟敢对他施以拳脚，登时大为恼怒，上前就要将锦觅从她手中解救出来。
锦觅经了这番折腾却清醒几分，一脸愕然的后退躲开旭凤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唐镜见状急忙挡在那俩人中间，抱着锦觅的胳膊拉她去屋外，“姐夫定然要生气了，你快去跟他解释。”
“润玉……？”锦觅霎时觉得全身血液凝住，钻心的凉意一阵胜过一阵，被唐镜拖着到了院里，便看到那日思夜想的白衣身影转身而去，一个眨眼便出了院门。
“小鱼仙倌！你别走，我错了！你听我解释，什么事都没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你怎么就变成了旭凤，你别走啊……”锦觅脚步不稳的追赶而去，边哭边喊，心中尽是一片绝望。
待她追出院门去，远处灯火叠影人群熙攘，哪里还有半点润玉的影子。
唐镜和那小厮跟在锦觅身后赶过去，只见锦觅一幅六神无主的样子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他们二人均是内疚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你别哭了，明日跟姐夫解释解释，好好道个歉他肯定能原谅你的。”唐镜也被锦觅惹得涕泪涟涟，扶起锦觅软声安慰道，“这小哥可以为你作证的。”
小厮连忙点头称是。
“你不懂，你们都不懂……他已给过我机会了，是我自作孽又伤了他的心……”锦觅喃喃，又是痛悔又觉无望，一双美目无神，韶颜也尽显灰败之色，她想掐诀去找润玉，可是既无彩虹桥引路，又无龙鳞感知方位，她竟不知该往何处去寻。
正在这时，孔微之与旭凤扭打着出了院门，锦觅见之满腔怒火，咬牙稳住心神，握着唐镜的手回到院中，孔微之与旭凤也随之进了来。
旭凤急切上前欲解释：“锦觅……”
“住嘴，我不想听你说一个字，旭凤，我想我说的够明白了，我爱的是润玉，对你，从前还可以做朋友……”锦觅酒意冲头，面上是一片冷绝的愤怒道：“岂知你劣性难改，日后便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润玉若认你这个弟弟，那我尊重他的家人，也请你做好为弟的本分，他若不认你这等品行不端的亲族，便休怪我翻脸无情。”
“品行不端？”旭凤骤然紧张，上前两步愤慨道：“我知道你生气，可能否听我解释几句，我只是来找你说说话，没做任何趁人之危的事，锦觅，你为何要把话说的如此决绝，难道润玉就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你倒说说，我如何不是正人君子了！”声随影至，润玉倏然入院而来，及时抱过锦觅旋身一个巴掌甩落在旭凤脸上，怒道：“觅儿是喝醉了，你也醉了吗！你口辩君子之为，入夜了却敢潜入兄嫂休息室中，这又是何君子行径？这个巴掌就是给你的教训！”
旭凤被那猛然落在脸上的巴掌直打得偏过头去，他不可置信的捂着脸，擦了嘴角的血渍气得发抖，怒瞪向润玉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润玉竟然肯折身回来，锦觅一时又是惊喜又觉伤心委屈的难以自抑，双手死死的抓着他摇头哭道：“小鱼仙倌，你相信我，我没有……”
“觅儿，觅儿，莫哭了，我相信你，我怎会不信你。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险些陷入危境，以后不管去何处我都带着你，再也不留下你一个人了。”润玉将锦觅紧紧搂在怀里，不住拍抚安慰，待得锦觅终于不发抖了，才柔声哄道：“觅儿，你先同微之和唐姑娘一道回去可好，我同旭凤说几句话，很快便赶上你们。”
旭凤怒然提高嗓门道：“你有什么话，为何不敢让锦觅听到！润玉，你果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
“我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评判。旭凤，你不小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难道要一辈子躲在父母的羽翼下受庇护？”润玉向旭凤掷去一物，转首看了看院中已是震惊得目瞪口呆的三位围观凡人，抬手施法令他们昏睡，又关上院门，才肃然说道：“我确实不放心觅儿此时离开我身边，谁知道外面有多少你招来的妖魔鬼怪，旭凤，魔界的固城王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尾随你来人间？”
旭凤接住润玉抛过来的镇妖壶，固城王在其中凶相毕露的不断挣扎，他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半天才涨红了脸道：“是，没错，你比我聪明，权术谋略向来便在我之上，如今看来法力也必不弱于我，可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权位……”他满目愁怨的望向锦觅，锦觅却不想听他说话般转过身去伏在润玉怀中，他终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只恨声道：“父帝倚重你，你何必远在这人界惺惺作态！”
“你想要的？”润玉觉得好笑，仰头叹笑一声道：“旭凤，你是不是觉得，你喜欢的我就要让给你，你不想要的，我便得替你接着？从小到大但凡是你喜欢的，我什么都让着你，你是嫡子，这优越感倒是让你觉得如此才是理所当然？我是你的兄长，不是你养的提线傀儡，让着你是情分不是本分，贤者说兄友弟恭，兄友，弟可恭？至于我是不是惺惺作态——那权位我若要取，今夜这镇妖壶就不是交到你手上这么简单了。”
旭凤被这一番话问的躁怒不安，心中惶惶愧愧不敢答话，愣了愣仍是咬牙切齿道：“是啊，你既然如此有手段，我如今又有把柄落入你手，为何不回天界取你所想？难道我就该乖乖留在天界听从父帝母神的安排调遣，一生困于樊笼，你却是退能在这人间逍遥自在，进也可操控六界之事！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润玉悲悯的看着旭凤，语气淡淡道：“你如此不争气，可问过你母神答不答应？既然认为权位如同樊笼，那你倒是有点骨气先挣脱你母神的羽翼，靠自己拼出一番天地，若无本事脱离你的母神，却怨怪别人，徒是枉然，明白了吗？自由也不是别人给的，得靠自己争取，旭凤，你何时才能看得清，你明明享尽特权，却觉得人人对不起你，世事本就是兰因絮果，没什么该不该，你既然拥有这份无双的宠爱，便应接受伴之而生的所谓枷锁，担起这份职责。”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来纠缠觅儿，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也管好你的部下及亲信，倘若觅儿因你之失受到一丝伤害，就别怪我这做兄长的不顾念兄弟之情！”
“小鱼仙倌，我们回家吧？”锦觅觉得自己昏昏沉沉越发站不住了，润玉点头抱起她施法离去。
旭凤愤然欲驳，张嘴却发觉辩无可辩，眼看着润玉施法将人带走，他也只能颓丧的站着。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廿九。撕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