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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五、禁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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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军营,奉行听闻自家尊上被墨渊上神打晕便即刻带去昆仑虚,也不知情况如何,只知就连折颜上神也被唤去昆仑虚一趟,这倒是让他紧张的很。
此时炫狼已领着几个将领正和伯桓议事,看见奉行,立刻站去一旁,等候奉行发话。
奉行上前,向伯桓行礼,明明动作干净毫无杂意,面上彬彬有礼,细看却横生威严。
“君上,魔尊此刻还不知何缘由受伤,更不知为何迟迟不归来魔族,但有折颜上神在,想必墨渊上神待魔尊也能处处周到,不若我们此刻还是先知晓墨渊上神将魔尊困于昆仑虚是为何?”
心知奉行摆明是帮墨渊说话,但也更知晓奉行最先考虑的便是少绾的性命,倘若出了差错,少绾要是怎么了,魔族中他大概便是第一个先疯了的人吧。
但伯桓有些迟疑,这次他们可直接出兵,不负原本计划,联合鬼族、妖族及天族其中小族,胜算可知,这回不出兵又更待何时。
一旁兵将也是这般考虑,立刻上前报备。
“奉行上仙,首领命我们即刻带兵出征,将魔尊救回,现下一刻都不可耽误,上仙也赶紧跟我们走吧!”
奉行却一点犹豫也没有,站在原地定睛看着伯桓,冷声道。
“不可,魔君,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昆仑虚,魔尊的状况如何我必须先确认,其他的,待我回来,便听由魔君一切命令。”
伯桓蹙眉,可要是有了奉行的全力支持,也等同于拿到了军权,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椅把,他总算才点头,下令道。
“现下我们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但天族还没有动作,想是墨渊上神对魔族也并无恶意,奉行,带着炫狼一人去昆仑虚便可,本君给你一天时间,若没回来,魔族即刻出征。”
奉行再次行礼,便和炫狼立刻离开了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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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虚。
折颜拿出一颗丹药,交由墨渊,一边看着墨渊喂药给少绾,一边感叹说道。
“你终究是把她带回来了。”
墨渊此刻眼神只在怀里的女人脸上,看着少绾苍白的神色,他就心里一阵绞痛。
而此时门外一个小仙喊道。
“师父!奉行上仙此刻在外要立刻见到魔尊!”
这声音急切的,看来奉行实在是着急了。
墨渊将少绾放回床上,起身和折颜一道出去。
谁知奉行上前就跟墨渊打了起来,但好歹墨渊都让了他,才让他不得一丝伤。
这一架打的太没意义,奉行很快的停下来,质问道。
“墨渊,世人道你是个君子,我却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君子!”
墨渊理理袖子,负手而立,淡定说道。
“奉行,她在我这很好,我能护她。”
奉行顿感头痛,却又有一丝动摇。
“护她?你如何护?就不怕天魔大战再次上演?你且与我说,你到底还要她怎么样你才肯放过她?”
墨渊冷看着奉行,又道。
“我只需要一个月,便会让她走。”
折颜不明白墨渊这是怎么了,但却觉得这个做法很是熟悉。
难不成墨渊这是开窍了,要禁锢少绾?要霸王硬上弓!哎!是啊!待少绾怀了身孕,那还不得从了墨渊吗?呵呵呵,这个方法好!
而奉行不信墨渊,十九万年前能一剑了结少绾的人,如今说关她一个月便会放她走,说出去谁信?
奉行冷眼瞪他,一身紫色灵力再次散发,方才若只是小打小闹,现在便是出手的每一次都是十分落实。
倒不知奉行原形是鹤,从来没见过奉行露出实力,更不知他何时成了高阶魔鹤,灵力甚至已逼近上神之力。
炫狼也突然插手其中,无法再退让的墨渊不得不将奉行、炫狼打伤,定了气息才道。
“奉行,我保证,少绾会平安归去。”
退了一步,奉行不再想要与墨渊商谈,只道。
“你既不肯退让,就休怪我不顾情面了,咱战场上见吧。”
说完,奉行和炫狼便直接离开了。
这下折颜眼看墨渊把事情闹大了,想也没想便立刻命人传令到天族及青丘那,而墨渊则是出了寝殿,吩咐了他几万弟子一些事情。
又回到寝殿里,注意到床上的动静,立刻奔了过去,八卦的折颜也不肯错过这个画面,等着以后好出去嘴碎一番。
却只见女人难得娇弱,纤瘦的娇躯被男人抱入宽阔的胸怀,那强烈的颤抖害怕才慢慢消弭,原本的啜泣也慢慢变得安静。
男人小心翼翼的轻拍着女人的背,满眼伤神,也满眼浓浓眷恋,折颜突然想起女人说过的一些话,心里顿感悲哀,默默退出寝殿,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心里空落落的,迷迷糊糊的微微张开了眼,全身只有无力感,感受着男人的怀抱,却不再觉得焦虑害怕。
终是,抵不住不安,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伸手向他身后,紧紧的抱住了,身体又往后仰,想看清男人的脸。
“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啊…”
梦里的他,爱着别的女人,与她毫无关联。
而此刻,墨渊强忍着泪,抬手轻压着少绾的后脑勺,带着她更靠近他怀里,低下头,轻轻复上她柔软的唇。
总是如此,这无声宠爱,也不怕少绾不懂。
轻轻一吻,短的只是一下,墨渊再次抱她入怀,哑声说着。
“阿绾,别怕。”
少绾听到他说的,便也笑了。
她知道的,只要他在,她都不用害怕。
意识开始模糊,眼睛已不自觉闭上,她却仍能固执的想起心中疑问,问着他。
“你…曾爱过我吗?”
那一句、一句亲密的阿绾,一下又又一下的亲吻,无一不让她被勾起希望。
她想听听,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一次,尽管黑暗与宁静来临,她也还是等到了那一句话了。
“阿绾,我爱妳,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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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我再醒来的时候,身旁多了两个人,一大一小。
一个是天族太子妃白浅,一个是阿离。
我怔怔的坐起身看着他们,脑里思索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而阿离见我醒来,立刻爬到床上抱住了我,然后担忧的说道。
“阿离要被姨姨吓死了!我娘亲跟我说姨姨今天一个人杀进了大伯的昆仑虚,还说姨姨突然晕倒了!幸好姨姨醒来了!真是吓死我了。”
这左一口姨姨、右一口姨姨,都把我给听晕了,我笑了笑,将阿离轻轻拉开,就看他红了眼眶却半滴泪都没流下。
我皱了皱鼻,一边细想他的话,一边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小孩一顿瞎说。
“我那是被暗算,是墨渊他趁我不注意对我施了法术,我不小心中招才晕倒的,我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阿离吸吸鼻子,看我脸色不差也就相信了,然后他就笑着说道。
“可姨姨真厉害!我父君同我说,从没有人敢直接和大伯宣战,还打的不分上下!而且我刚来昆仑虚的时候,我和父君还有娘亲还看到昆仑虚前殿都被毁尽!我娘亲的师兄们都说是姨姨干的!太厉害了!”
我讪讪笑着,抬头看向一旁安静了许久的白浅,问道。
“你们为何来了?墨渊可有向妳交代什么?”
阿离亮了双眼,而白浅先是敬畏的看着我,又注意我的表情,才缓慢说道。
“现下四海八荒的人都知道魔族女神来了昆仑虚,然后昆仑虚的主人,墨渊上神,就去了九重天,要求娶魔族女神,并将他打下的十几个领土及昆仑山作为聘礼。”
我皱了皱眉,就想要起身。
“妳丫的跟妳祖宗我开什么玩笑……”
而白浅又急着说。
“魔尊!我师父他在这寝殿下了结界,妳是出不去的。”
卧槽!禁锢我?这墨渊真是胆子越发肥了啊!
我瞇了瞇眼,还是起身,然后走到寝殿门口,转身看向跟在我身后的白浅和阿离。
我笑了笑,说道。
“阿离,你要不要看我祭出的天火?”
要是祭出这天火,大概连白浅和阿离都逃不了一死。
白浅诧异的看着我,又立刻对阿离摇头,我看着阿离,阿离疑惑的看着我,我笑了笑,拿出了我朔叶枪,试图把结界冲破,可怎样都无法。
我气的半死,把朔叶枪给丢在地上,转身把这寝殿给打的破裂。
白浅和阿离都不敢靠近我,直到我终于觉得开心了,才笑笑的转回身,回到那唯一没被我破坏的卧房。
白浅和阿离松了一口气,就跟在我身后,见我坐在桌前喝茶吃糕点,他们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我就对他们招了招手,他们才陪我坐在桌前。
我心里正想着该怎么骗白浅同我一起破那结界,就听到白浅问道。
“魔尊,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大概是刚刚被我吓到了,白浅问起话来更是尊敬。
我点了点头,白浅才问道。
“魔尊为何不愿和师父在一起?”
我顿了顿,我想告诉白浅也是无妨的,毕竟她也曾为墨渊牺牲过自己。
我说。
“因为世道不公。”
白浅皱了皱眉,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说。
“自有了魔族子民以来我一直被供奉敬拜,我深知自己注定要守护魔族,而我更明白,墨渊,是父神嫡长子,他注定要与我对立…唉,算了,这有啥好说的,我不说了…”
我停下,看着白浅低头默默不语。
白浅却突然说道。
“听小九…凤九提起过您几回,而这一次您又发生了这事儿,她怕魔族与天族又将引起战争,这回为了您,着实跑了好几趟当说客。”
虽说凤九此刻仗义行事让我感到心里舒爽,可也是一瞬,我心里顿时起了个小心思。
我压着声量,微微垂眸,只要白浅抬起头来看我,就会看见我难得哀伤的模样,虽然她不会知道我是演的。
“但世人皆知,我恨墨渊,与其嫁给他,倒不如让我赴死,反正,也不是没为他没死过。”
白浅一咬牙,忍不住说道。
“尊上您不知!师父他说过他当初本想与您同归于尽!即是渡劫,有您在便无所谓!”
听到这话我当然是愣了,随即笑了出来。
有些凄凉。
“妳这样说,无论从前墨渊做出何选择,那都不对,也都不错了,这样对我也算是有交代了是吗?”
我站起身,向一旁的阿离走去,蹲下身看着阿离,揉了揉阿离的发顶,看着阿离天真的表情,便不住安心的微笑。
再站起身看向白浅,眼神不自觉有些迷茫,我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软好软,不自觉轻声说着。
“其实也好,他的选择换来了他在天族崇高的地位,而如今也天下太平…可,如今已走到这步,难道还不够吗?莫不是非得要我赔上一辈子哄他开心才够?”
我定睛看着白浅,突然也觉得心又痛了。
冷声说道。
“白浅,我虽是神仙,可也有情感,我不可能在活着的几辈子里都顺着他,却不顾自己心伤不断。”
白浅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却想起墨渊伤神的模样,心头不自觉的痛了起来,我的眼神变得黯然,越演却越真实。
我已有些崩溃不能。
“白浅,我厌倦啊!这世道不公,只因我是魔族魔尊,所有人不是想坑我就是想灭我,而墨渊,其实与其他人无异。”
白浅在这时急忙出口。
“魔尊妳相信我!师父他也不想的!如今他都为了妳不做司乐战神,为了讨妳欢心连那些他辛苦打下的江山都亲自双手奉上,他还曾亲口告诉我,他再不会让以前的事再发生一次了!”
听着白浅的辩解,我心里变得很激动,我一激动就忍不住拍向一旁的木桌,浑然不觉这掌下的桌子已被控制不住的烈火给烧成灰烬,我狠瞪着白浅大吼。
“妳**说的这算啥好事!要是父神还在早把我给抽了不下千次!知不知道父神抽人疼得很啊!”
我又气又怒又伤,甚至忍不住落泪,回过神后我望着被烧成灰烬的桌子,也望着一旁白浅还有阿离都看得呆了。
逐渐的,我变得有些委靡,满心失望的叹气。
坐回位置上,我轻声说道。
“妳别劝了,如今我归来了,便不是墨渊一、两句愧疚就能了了的,我身为魔尊,再不会为了情爱而退让,我没资格再干一次蠢事,白浅,妳可明白?”
粗鲁擦去泪水,我才知道,我这哪里是演戏呢?分明可都是真心话啊。
世人都说魔族中人个性向来顽劣,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就加以毁灭。
而我不同。
我是正宗的魔族始祖女神,天地开辟之时,我降临章尾山,一直带领着魔族,我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该控制好心绪,能做这魔族至尊,切不可走火入魔,否则,一不小心便会毁天灭地。
可如今我是那么慌张无力,爱上墨渊以后,我变得越来越像个人类女人,会脆弱哭泣,会为爱疯魔。
可我,连我都不喜这样的我。
像个疯子一样,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我低下头碎碎念着。
“大爷的,把我关在这屁地方算什么英雄好汉!他*有种再来战啊!互相伤害啊!”
我停下嘴里碎语,突然就转头,起身将白浅和阿离拉起来,一边把他们往外推一边威胁的说道。
“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粗去粗去!都给祖宗滚粗去!”
终于把他们都推出去了,我愁着胸口闷痛,就跑到床上,拿起棉被往头上一盖,要是闷死就另外再说。
哎别说,我还真睡着了,甚至睡的比往前还舒服平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