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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四、博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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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军营里,看见聂初寅,便走了过去,聂初寅正认真的察视,看到我走向他,他就立刻弯身喊了我,现场所有小兵大兵也都大声的喊着恭迎魔尊。
我看向不远处,燕池悟正和谁在吵架。
“尊上,甭理他了,我们这正忙着呐,他一天到晚就这样吵吵闹闹的,都不会累似的。”
我点了点头,而聂初寅则领着我到军营主殿,待我坐到主位上,才说道。
“尊上,目前军中已有五十二名兵将自首,经过调查已是未亥事件全部犯案者。”
我纳闷的叹气,轻声说道。
“全都丢去白水山的日暗洞,关了十天再放出来。”
聂初寅不疑有他,立刻下令让人去办。
日暗洞里全是飞禽走兽,并且具有极强的魔性,但章尾山军营里本就不留废物,于他们而言这反而像是另类的训练。
聂初寅这时问道。
“尊上,属下能否有一要求?”
我兴致缺缺看向他。
“嗯?”
“属下需要拥有10万兵将,天族的军队最近行踪不定,属下早已有了计划,随时与天族军队对抗!”
十万兵将你说要就要???
我想了想,便道。
“你越级报备的事,奉行可知?”
奉行既是统领,聂初寅这护军却没先问奉行,胆子倒是大的很。
聂初寅也明白少绾不是好打发的,原本是想与少绾争论一番,但这天发生的事也够让他明白若是真的惹到了少绾,那下场真不是一般丢脸而已。
聂初寅一下子就认了错。
“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问向统领领罪。”
我点头,看他慌忙离去,又突然叫住他。
“等等!”
聂初寅回头,快速跪在我面前等候听令,我便问他。
“今日怎么都没看到伯桓?”
聂初寅顿了一下,抬头说道。
“魔君此刻正在休息,昨日墨渊上神对魔君下战帖……魔君输了,他答应了墨渊上神一件事情,那个……”
想起伯桓昨日虚弱的模样,我心里升起隐隐不安。
我皱眉,冷声道。
“说完!”
聂初寅抖了一下,头低的更低,说道。
“魔君答应墨渊将婚事取消,所以尊上和魔君的婚事如今已是无望。”
我怔在原地,怒的说不出话来,立刻飞到伯桓的寝殿。
我走了进去,所有手下看到我皆是恭敬的和我打招呼,我全都忽视,立刻走进伯桓的房里,就看到伯桓躺在床上,一旁还有魔医,一脸担忧的模样。
我问。
“这是怎么回事?”
魔医拱手弯腰道。
“魔君受了轩辕一剑,伤在腹部,墨渊上神出手毫不留情,魔君体内修为失了大半,现在陷入昏迷,高烧不断,臣已调配好了药单,待小使拿药过来便可开始试药。”
伯桓听到是我的声音,便想要起身,一旁的魔医吓得赶紧压住他不让他乱动。
我走了过去,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孔,一瞬心都被压的死死的。
我虽是负手而立,但其实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激动的心情,双手在背后不断的绞紧。
故作平静问他。
“伯桓,我问你,我们的婚约是为何?”
伯桓咬牙,闭上眼,说道。
“为巩固我这君位,为保这魔族。”
我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忍不住动怒。
“那为何拿这件事与他打赌?!”
伯桓安静了一阵,才看向我,那眼神变都复杂了许多,是我看不懂的,他不急不徐,却沉重的说着。
“这不是博弈,是我被他拿住了把柄,可他唯独只要一个妳,其他什么都不要。”
当时为了少绾一句不能攻打东北荒,他特地找回了鬼君等人重论这事。
后来冲忙的赶回来,遇到了墨渊,一向不惹是生非的墨渊却主动拦下了他。
“魔君不知是否有空?”
看来,不是巧遇,而是被专门找上的。
伯桓想起墨渊和少绾有过一段风月事,心里当然一阵不爽,脸上的表情也就好不到哪去。
“墨渊上神可有事?”
墨渊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
“方才瞧见魔君勾结天族之人未遂,你说本上神能有何事?”
原是要攻打东北荒不成,现又被墨渊拿这件事来威胁他,伯桓恰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拿出武器,指向墨渊。
“墨渊,与本君打过这一场,本君若是败了,那便听之任之,反正我这条命不过如此,你拿去便是。”
知晓墨渊定不敢拿去他的性命,他也就敢大放厥词了。
于是一场斗争开始,打了许久,墨渊像是在折磨伯桓,也像在泄气,到了最后,把伯桓搞得摊在地上,周身满地是血。
墨渊清冷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环绕。
“伯桓,这十几万年我不曾犯过魔族,也纵容你们在背后搞小动作,但如果事关少绾,一丝一毫我都不会放过。”
伯桓随后昏了过去,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将婚约取消。
回过神来,伯桓看向一旁怒不可抑的少绾,微微勾起了嘴角。
“少绾,区区一个魔族,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妳以身合道,魔族早已没落许久,要被拿捏,于他而言,轻易得很。”
为了激少绾,伯桓也是故意如此说的。
自少绾归来,魔族扩大了领土,甚至收覆妖族,只是现下天族已蠢蠢欲动,但天君是个谨慎的,也许此刻正规划什么要将魔族灭了也说不定。
而后伯桓看着少绾怒目而视离开寝殿,心里沉重的感觉也渐渐放下。
十九万年来他早已想通了,只要魔族能回从前盛况,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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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昆仑虚弟子在门前守着,我没等他们开口直接将他们震开,然后趁空档冲了进去,我很努力的不伤及无辜。
我跑到殿前,昆仑虚上下所有弟子全都围着我,虽然昆仑山龙气重的压制住我一些魔力,可面对这些小兵,还不足以让我感到畏惧。
我笑了笑,拿出我的朔叶枪,看着这些昆仑虚弟子,心道这些弟子也够仗义,一个个不怕死的都在这里挡路。
“把墨渊叫出来,我要跟他打一架。”
许是知道我的身份,他们根本不敢轻易与我动手,没多久,墨渊就出来了。
我一见是他,立刻飞身冲向他,他拿着轩辕剑与我对打,我和他打的不分上下,两人都使出全力,昆仑虚许多摆设都被我们给破坏,我觉得这是自我醒来以后,打的最舒畅的一场架,而墨渊仍然气定神闲,完全都没心疼他昆仑虚被我给破坏了。
最后,我仍是讨不了他的便宜,便直接祭出天火,把这昆仑虚前殿给烧的干净,而墨渊并没有阻止我,我也才收手,冷笑道。
“墨渊,我和你的恩怨,你迁怒到伯桓身上,实属无耻。”
墨渊面无表情看着我,良久,才道。
“阿绾,我和妳有什么恩怨可言?我记得妳说过,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该各过各的。”
卧…竟然还敢顶嘴了!
“放你丫屁!你就是不爽我醒来就扰了你婚事,所以你就把我未婚夫打的半残!你丫怎么不直接把我打的半残?!”
墨渊瞇起眼,缓步走向我,一边冷声说道。
“他不是妳的谁,我和他的恩怨与妳无关。”
老实说,墨渊此刻的气场太强大了,导致他每走向我一步我就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可我倒是不懂他生气的点在哪。
突然他飞身冲向我,我便又对他动手,但今日下来情绪起伏波动太大,也不知为何像是失了大半修为,出力的时候已觉得十分费力了。
突然,我软了身子,墨渊很快将我抱在他怀里,我听到周围一片惊呼,便立刻挣扎,喊道。
“墨渊你个混帐!信不信我用朔叶枪把你捅出一百个窟窿!!!”
他仍然紧紧抱着我,然后颤抖着,在我耳边轻声问。
“我不愿让妳嫁他,你就如此记恨我吗?”
我没有回话,手脚不利索,脑子也开始昏沉,一直知道是与魔性压制不住有关,却没想会这么严重。
墨渊又再次开口。
“少绾,到底因何事而疏远我?若不然,妳还我一剑便是,轩辕就立在一旁,我这次,断不会反抗。”
没去细想他后来的话,只是心下觉得荒唐。
可我是因何事疏远他呢?
魔族险些覆灭?还是因为他差点娶了别的女人?还是,真的只是恨他当初毫不犹豫与我争斗到底?
可我真的好恨他、好怨他,为何当初连他也放弃了我?我曾那么信任他...
慢慢的,我心里的声音不断在告诉我。
杀了他…也毁了这天地…什么事就都过去了…
紧握着朔叶枪,周围的昆仑虚弟子们每一个都在替墨渊求情。
“师娘!您可千万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要真出手啊!”
“师娘!求求您了!我们就这么一个师父!您不要杀了他啊!”
“师娘!求您了!我们求您了!放过我们师父吧!”
可我现在心乱如麻,盯着面前的墨渊,我冷声愤恨咬牙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魔族始祖女神?你是不是忘了你是父神嫡长子?从古至今,魔族和天族关系如何?你都忘了吗?”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墨渊的脸孔埋在我颈窝处,就如之前那样,可这次好像无论怎样他都不肯放手。
只觉得鼻头一酸,我跟他说。
“墨渊…你是忘了…可我忘不了。”
朔叶枪被我收起,我慢慢的拿过立在一旁的轩辕剑,龙气不断侵袭我体内。
原来我此刻内力是如此低微,连握起一把剑都无法。
-锵。
剑落在地上,我始终被他抱在怀里,而他一动不动。
“少绾…妳离开十九万年了…妳以为我不曾绝望过吗?可是我不敢,我什么都没有忘,我一直…在等着妳,我…怕错过妳。”
他闭着眼,忆起年少时那个姑娘兴冲冲的要从水沼泽出逃,每每走之前,总会向他招手,扬着灿烂笑容,说道。
“阿渊,你别追啦!我很快回来!等着我啊!”
心下一愣,我想推开他,却仍旧无法推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我胸口闷闷的,生气问着。
“墨渊,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意气用事,很是可笑愚蠢?”
墨渊回过神,静静看着我,松了手,复又抬起我的脸,仅一瞬我觉得他变得好模糊,而我只知道他的手指一直在我脸上在我唇上磨挲,我想我大概又很没骨气的哭了。
对折颜说了那么多狠话,结果在墨渊面前根本舍不得伤害他,这可真是惹恼了人啊。
“墨渊,放开我!放开我!”
我试图推开他,可他就像个粘皮糖,将我抱在怀里,甚至还在我额头上,脸蛋上,鼻尖上亲了又亲,我被吓懵了,只听到他说。
嗓音嘶哑,温醇低沈,轻声的说。
“阿绾,嫁给我吧!妳嫁给我吧,好不好?”
我以为我这是在做梦。
我从前,对婚姻从没有过任何奢求,因为我爱的人是墨渊,而我一直都知道我和墨渊不可能。
我摇头,我不知道墨渊在想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听到这句话,心中突然多了满满的刺,扎的我疼,他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而其实我又何尝不知,与他错过的人,只有我才是啊。
这是认识他以来,第一次,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墨渊,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的世界,让他寻不见我,自然就不会说这浑话伤我。
我失神的说道。
“你为什么…你疯了…放开我…你放开我…”
突然,手镯猛的发亮,威力无比,我感受到脑袋一晕,就陷入了黑暗,我想,大概是某个在我身上被下过的禁术再次觉醒,所以我的魔力被封住,也才陷入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