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涵霏

18、痛

　　我不能爱他。
　　血妍的教训，太过惨重。连自己爱的人都不放过，他根本不是人。
　　怕受她伤害，所以先伤透她吗？
　　连爱都不敢的人，还活下去做什么？

　　那么，我也该死了。
　　我爱他。

　　荧浚，对不起。
　　我只有在无处可逃的时候，才来找你。
　　我情愿玉牌有灵，让你知道我何时想找你
　　——而不要你，终日等候。
　　欠你的太重，我还不起。

　　我还是站在了秋千下。

　　荧浚来了。
　　他一言不发，温和地看着我。
　　“为什么还来？血妍的事你不知道吗？”
　　我后悔了，我不能再害他。
　　“你还是爱他。”
　　不要，“不要看透我！”这是我最深的痛楚，你不要一提再提。
　　“绚儿，你知道的。”荧浚的眼中充满悲悯：“这不是你。”
　　他折叶为笛，幽幽吹响。

　　素国的歌谣，宛转依旧，却第一次，让我泪凝于睫。
　　“对不起，总在你面前哭。”我抹着脸颊，“我该笑的，你吹得真好。”
　　“你笑过的，很美。”
　　泪又涌出，我努力地收回，微笑。
　　“绚儿……”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颈弯，喃喃呼唤，“绚儿，绚儿……”

　　“带我走吧。”我不再抗争；命运我敌不过，只能逃。
　　菡儿已经有托，炎后答应过放她走。现在……
　　她危险了！
　　“荧浚，带菡儿走！今天，现在！”我心急如焚。

　　出正宫已经很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菡儿，如果你出了事，我不会原谅自己。

　　“菡儿是谁？”他温和如故，但因了我的焦急，略有波动。
　　“我的妹妹。”思绪百转，也只有这一句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