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遥想枫落》井汐

61、流川枫番外3

　　大概是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便会觉得逐渐迷恋上和她相处的感觉……是既温暖，又有些可怕的。

　　那种恐惧被梦境里薄雾一般的光芒涂上一层犹如羽翼的轮廓，沿着回忆里的时间飞向未来。

　　飞的很远很远，尽管能够看见那道飞行的轨迹，却无法伸手握住。

　　那么，这样疑似空虚的情绪，也许就是过度的充实感带来的吧。

　　“小枫！你真要睡这里嘛！”

　　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听见她的声音伴随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从头顶响起。

　　身体被她的被子的包裹着，鼻腔里充斥着属于她的味道。

　　“唔……”

　　随即感觉到她也钻进了被窝里。
　　隔着睡衣，她身上的温度蓦地传递至背脊。

　　片刻过后，下意识的翻过身去搂住她。
　　大抵是觉得光挨着睡还不够，还想有更亲密的发展。

　　有着这样想法的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呢。

　　但流川枫一向是做了便不会后悔的人。
　　尽管心里有一瞬的迟疑，但他还是终于将她抱紧了。

　　抱的紧紧的，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以及随之而来的……温热而急促的呼吸。

　　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他猜想她应该是睡着了。

　　于是睁开眼睛，视野中迎来她熟睡的脸。

　　窗外的雨势变小了，电闪和雷鸣也渐渐消失。
　　头上的伤口时不时会隐隐作痛一阵，蹲在脑袋边的那只猫偶尔会伸个懒腰。

　　她的睡颜浸在从窗外洒进来的月光中，模糊而清晰。
　　清晰的、深深的印在他的眼里。

　　有细小的粒子在血管中冲撞着，怂恿着他，鼓动着他。

　　……唔，反正这个笨女人已经睡着了。
　　即使……那样做了，她也不会知道吧。

　　他以极快的速度吻上她的唇。
　　本来只想轻轻的触一下就收回……但却在碰上去的那一瞬间差点失去了理智。

　　即使心里不承认那是喜欢，那是爱。
　　却在不知不觉中，早被涂上了喜欢与爱的色彩。

　　还好……总算是忍住了。
　　他躺回去，憋在喉咙里的那口气蓦地长抒出来。

　　“呼……”

　　也许，只是也许。
　　要是再做出逾越的举动，估计会把她弄醒吧。

　　若是她醒过来的话……大概，会被她摔出去的。

　　光是想想都觉得很痛诶。

　　流川枫番外3 在黑暗之中绽放

　　直到后来才发现，其实她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厉害。

　　所谓的有一便有二，接二连三的“偷袭”成功，令流川枫终于发现了远山遥的本质。

　　她的身体里好像存在着两个极端。

　　一个是遇到任何事情都严肃镇静，并且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的她。
　　另一个则是呆呆的、爱走神的、嘴角时常抽搐却又很快扯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的她。

　　哪一个是真正的她？流川枫完全不在乎这个。

　　毕竟她力气大并且反应快啊是真的，但时常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也是真的。

　　仔细一想……那副白痴的样子好像只有在遇到他的时候才会显露。

　　这是不是证明，他在她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完全特别的存在。

　　对于这一点，流川枫显得并不是那么有信心。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打篮球，即使篮球比赛也讲求合作，但是感情交流却是不需要所谓的“技术”的。

　　所以，所以……他想。

　　只要自己真心以对就行了。

　　真心以对……也就是，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

　　具体表现在他碰她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

　　牵手或者拥抱，甚至是亲吻。

　　因为嘴上总是不坦率的缘故，所以爱扯出一大堆的理由去搪塞。

　　比如牵她是因为怕她迷路了。
　　抱她是因为怕她摔倒了。
　　至于亲她……

　　一说起这个就火大。

　　那天看她还没有回家，便主动的去买便当，结果从便利店出来以后竟看到她和三井寿站在一起，旁边还多出了一个几岁大的小女孩……

　　完全是下意识的……竟产生了一种“好像一家三口”的错觉。

　　这种错觉令他想冲上去揍三井一拳。

　　不过事实证明三井寿好像是无辜的，因为那个小女孩在看到他以后冲上来叫爸爸。

　　虽然那个时候，他心里的惊讶在一瞬间覆盖了所有的臆想。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惊讶的样子。

　　“回家。”

　　拉起抱着小女孩的她迅速离开。
　　一边在心里想着“很明显我们更像一家三口”一边满脑子都是结婚的事情。

　　所以会在她说“小枫，我们去警察局吧”以后不自觉的蹦出“哦，我还没有18岁”这样的话。

　　想结婚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大概是从之前的某天一起回家时，被那个白痴警察的一句“恭喜你们结婚”给刺激出来的。

　　如果结婚的话，就可以一直的，永远的在一起了。

　　一直的，永远的……竟然会这么想和她在一起啊。

　　和她在一起有到底什么好呢。

　　……好像无论哪方面都很好。

　　她有这么好吗。她是这么好的人吗。

　　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脑子里除了篮球和爸妈，就全是她了。

　　为什么自己才15岁，离满18岁还有三年。

　　为什么总觉得她会在某天突然消失，就像那时突然的出现一样。

　　……大概就是因为被这些事情分了神，才会让那个小女孩有可乘之机。

　　不光吻了遥，还吻了他。

　　“间接接吻哟～！两根木头～！”

　　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只是对她亲了遥这件事感到火大。

　　15岁的自己，真的有能力保护她吗。
　　有能力……和她在一起吗。

　　流川枫转过头，看着正处于发愣中的她，不由分说的便吻了过去。

　　不坦率的自己。无法敞开心扉的自己。

　　明明就是想要吻她，却以“这是她的……我不要，给你”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的自己。

　　看见她穿着奇怪的像女仆一样的衣服，可爱的要死的出现在体育馆里，一边生气的不得了一边又帮她扣好敞开的扣子，并将队服脱下来给她披上的自己。

　　在比赛结束以后碰到她撞进了仙道那家伙的怀里，同样也是生气的不得了但在看到她一副“真的只是不小心啊”的表情以后便释然的自己。

　　“我会赢的。”他对仙道说，其实……是在说给她听。

　　我会赢的——这句话，并不光是指赢得比赛，而更是旨在激励自己。

　　激励自己。
　　赢的自己的人生。
　　让自己变得无比强大，做一个有能力保护她的人。

　　……也许她根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但她却不能拒绝，他对她的感情。

　　无法拒绝的，因为她也喜欢他。

　　……直到了解到这一点以后，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再等我，三年。”

　　命运这种东西，他从来不信。
　　他只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能力。

　　因为以后还会遇到更强大的力量，更强大的人。
　　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在鼓动之中变得更加的强大。

　　遥也是一样。

　　即使她偶尔会露出软弱，即使她明明确信了自己的感情却迟迟不敢踏步一样。

　　只是因为被什么东西束缚了。

　　那是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但尽管不知道，还是能够察觉到的，并坚信着……

　　……无论束缚着她，束缚着他们之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终有一天，他一定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打倒。

　　那时候，他们便能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永远，不会再分开。

　　×××××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流川枫的英文之所以烂，并不是因为他笨。
　　其实他本身是个很聪明的人，只要是想学的东西立即便会学会。

　　所以说，问题就在于那个“想”了。

　　英文什么的，他第一次接触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老爸总爱有事没事的拽两句英文。

　　比如看到喜欢的东西会说“OH！WONDERFUL！”
　　比如吃到美味的食物会吼“IT’S VERY GOOD！”
　　比如在告别时会说“BYE”而睡觉前会说“GOOD NIGHT.”

　　小小年纪的流川枫，依葫芦画瓢的学下来。

　　直到父亲去世以后，妈妈好像是为了怀念父亲，也变得爱说起英文来。

　　但她说的都不是正统的英语，大多数都是俚语或者口头语。
　　所以即使流川枫记下了那些，对学习也没多大用处。

　　妈妈还变得喜欢听英文歌，买回很多稀奇古怪的英文CD。
　　偶尔会有几张流行的，比如Madonna、Mariah Carey或者Richard Marx。
　　反正他也不挑，总是随意的抽几张出来听。

　　不知道那些歌词的含义，除非有某首歌的歌词出现在了妈的小说里。

　　比如说Madoona的那首《Crazy For You》，以及Richard Marx的那首《Right Here Waiting》。

　　虽然不相信命运，但不得不说，有些事情真是……太巧了。

　　遥说着《Crazy For You》的歌词有多么多么的流行多么多么的露骨，明明知道，却下意识的问她是什么意思——这只是开始的时候。

　　而到她快要离开时，她唱起了那首《Right Here Waiting》。

　　本来就隐隐感觉到的东西，因为这首歌而变得清晰起来。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她的意思是她要走了，但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一直的等着他。

　　等着他。

　　只有15岁的流川枫，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这种感情，可以变得那么沉重。

　　无法承受之重。

　　——所以他会扔掉那个古怪的笔记本，总觉得它好像与她的离开有关。
　　——但因为怕她生气，所以只是藏在了院子里。
　　——不过，她还是找到了。

　　该说他们之间心有灵犀吗。

　　然后，他发现她没有按时回家，便跑出去找她。
　　在路上遇到水户洋平，男生说在湘北外面的坡道上遇到了她。
　　他奔去教室找她，没有人，下意识的觉得……也许她是去了体育馆也说不定。

　　果然，在那里找到了她。

　　正拿着那个奇怪的可以拍照的手机，“喀擦喀擦”的拍着更衣室。

　　一片黑暗中，她就像盛开的花朵。
　　带着微弱的呼吸声，心跳声，在他的脑海中绚烂绽放。

　　“遥。”

　　他走上前去，抱住她。

　　感受着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体温，她的一切。

　　……视野中迎来她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画面。

　　那是他叼着温度计，一脸茫然的样子。

　　……一脸茫然的，注视着她的样子。

　　如果时间也能像照片一样定格，该有多好。
　　如果自己的心意也能像拍照一样，展示在她的面前，该有多好。

　　“……”

　　这也许是，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

　　“……不要走。”

　　终于，说出口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