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遥想枫落》井汐

60、流川枫番外2

　　“唔……”

　　头痛欲裂的感觉，震得脑中嗡嗡作响。
　　仿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刺着四肢百骸。
　　尽管以前也有过很多次和人打架的经历，但流这么多血，这么痛……还是第一次。

　　流川枫捂着肚子，靠着意志力强撑着站起来。
　　他咬了咬唇，睁眼看着面前叫阿龙的男子，防备着他再向自己挥拳。

　　也许这可以，锻炼防守能力吧。
　　他想。

　　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小枫……”

　　像是幻听，但他又确信，这并不是幻听。
　　如此清晰，如此明朗，正穿过体育馆内的嘈杂与血腥，径直抵达他的耳中。

　　“砰——”

　　阿龙趁着他转头的间隙，又将拳头打在他的肚子上。
　　他痛的弯下腰去，余光却瞄到她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冲过来。

　　“去地狱吧。”

　　如同切割着风一般。
　　那一瞬，他强烈的感受到了，她声音里透出的愤怒，和……心痛。

　　“啊——”

　　不知道她打到了阿龙哪个部位。
　　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尖叫划破体育馆的上空。

　　他被那声音震的全然清醒过来。
　　想起身，叫住她。

　　叫住她……“遥。”

　　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她就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小枫……”

　　他被她抱住了，有温暖蓦地包裹全身。
　　他还看到了她眼中的泪，伴随着她的声音而来，真实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我来晚了。”

　　流川枫番外2 那些鲜明的曾经

　　若不是因为三井寿带人大闹体育馆的事件，流川枫大概不会知道……她还有那样的一面吧。

　　她的确很厉害，也许比妈还厉害也说不定。
　　她的关心，她的心痛，她的愤怒以及悲伤，都不是假的。

　　所以他在会那时觉得很高兴。
　　但心里明明是高兴的……嘴上却冷冷的对她说：
　　“遥，你站一边去。”

　　“呃？”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丝失落。
　　他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心钝钝的痛起来。

　　总是那么的不坦率，好像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坦率。
　　即使面对她，也一样。

　　“要站一起站。”

　　“……”

　　有时完全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好像比谁都要勇敢，比谁都要冷静。
　　但他却分明的看到了……她的身体的颤抖。

　　尽管，只是一下。

　　“遥！”

　　他叫出她的名字，难得的……大声的叫了出来。
　　这样的声音自一发出，好像原本隐匿在心底的某种含蓄的物质，便随着喷薄而出的呼吸而瞬间释放。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吼的。
　　因为着急，因为害怕……害怕她被其他人攻击。

　　但她却躲开了，躲开了铁男的拳头。
　　她的速度和能力不可能是装的，脸上的镇定……也不可能是装的。
　　也许，正是因为她太担心他的缘故，才会……才会，那么的有勇气。

　　“没事的……阿姨我，即使为了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揍的。”

　　笨蛋，白痴，谁要你来帮我。
　　我是男的……干嘛要你一女的来帮我。

　　即使你很厉害……也不行。
　　我不想被你保护……

　　无法确定心中的痛到底是被何种东西激发出来的。
　　不甘……或是愤怒？无论是哪种……反正都是她带来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想过了。
　　那么想……凭着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一些东西。

　　篮球队的大家都在拼命的保护球队的安全，劝三井回归。
　　他是绝不可能说出那些劝慰的话，因为他的心已经被某种无意识的能量填的满满的。

　　湘北篮球队……既然现在是部员，就顺便保护一下吧。
　　还有遥……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她到底有多厉害……
　　这么厉害的人……以后和她继续生活在一起会不会很惨。

　　他一下子陷入了纠结之中。
　　那股纠结的情绪伴随着他总是没表情的脸……仿佛霎时搅拌出一种强烈到极致的矛盾。

　　然后那矛盾致使他终是扯出了一丝哀怨的表情……哀怨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小枫……”

　　如他所料，她又抱住了他。
　　和之前不同，这是少了惊讶的拥抱……他只觉得更加的，更加的温暖。

　　“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也更加的幸福。

　　“遥。”

　　一边在心里想着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令人害羞的台词。
　　一边稍显害羞的……叫她的名字。

　　白痴，笨蛋一样的女人。

　　“继续。”
　　他又恢复一贯没表情的样子。
　　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的，滑上去。

　　“诶？”

　　“……”

　　这回换成他抱住她了。
　　尽管他满身是伤，已经没剩多少力气。

　　但还是用尽了仅存的力量……将她搂紧自己怀里。

　　“……继续，抱着。”

　　×××××

　　也许从那一刻起，他才开始意识到，之所以想要拥抱她，是因为想要保护她。

　　再次觉得不爽……不爽极了。

　　为什么她不早点来？早点来的话就可以看到他和阿龙对打的样子而不是光被阿龙打了。

　　被她看到这样的一面，作为男人，真是失败。

　　也许因为这件事，她会变的更加的嚣张也说不定。

　　每次都是“阿姨我”“阿姨我”的自称着……越听越不爽。

　　明明这么瘦，长得也……很年轻。

　　……于是他下定决心，绝对绝对……不叫她阿姨。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希望和她在一起的将来，会很长。

　　长到直抵人生的尽头。

　　唔……干嘛这么想和她在一起。

　　她凭什么……让我这么想和她在一起。

　　“小枫……阿姨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当安西教练出现的时候，事件在一瞬间便平息了。

　　比起三井寿跪倒在地上说“我想打篮球”的场景，于流川枫而言，印象更深的是她的表现……

　　她竟然把他背了起来。
　　完全不知道她从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很想去反抗，却力不从心。

　　她竟然对老师说什么“我儿子都快休克了，带他去医院不行啊。”

　　……笨蛋，十足的笨蛋，白痴。

　　心里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竟然被她背到保健室，在半迷半醒中听到周围传来很多尖叫声。

　　原来为了他，她可以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可以拼命的努力的……为了他，而付出。

　　当流川枫有些“自以为是”的了解到这一点时，他迷恋上了在暗中观察她，并且装作无意的突然将她抱住的感觉。

　　……但原来，自己也是笨蛋，也是白痴。

　　竟然会真的昏倒，并且在昏倒以后……在梦里梦见她。

　　梦见她一脸严肃郑重的说：
　　“小枫，我是为了拯救你的[哔——]而来到这里的。”

　　拯救？

　　[哔——]？

　　梦里那顿然消音的内容令他皱起眉头。

　　“HA……RU……KA……”

　　他想叫住她，问她那个[哔——]到底是什么。

　　可是她却突然消失了。然后他，蓦地醒过来。

　　在现实的光景中，迎来她一脸关切的表情。

　　“怎么？你说什么？小枫，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我先给你……呃。”

　　果然是，迷恋上了那种感觉。
　　突然抱住她，就像拥抱着自心底涌起的幸福。

　　试想，如果没有她在。
　　带着一身伤回家，面对着那空无一人的宅邸。

　　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也不表现，但心里的寂寞……即使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

　　……必须承认，自己……很感激她。

　　×××××

　　和她在一起，在多出很多温暖的同时，也多出了很多不爽。

　　为什么她要长那么漂亮，为什么那些十几岁的小P孩要老是盯着她看。
　　他们在脸红什么？以为一块水果蛋糕就可以得到她的心吗？
　　怎么可能，如果是我的话……

　　是我的话……

　　想到这里，流川枫突然不敢再往下想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她去打工挣钱，每晚买便当回来。
　　会在他受伤的时候突然出现，照顾他。
　　会努力的学习料理，做他喜欢吃的东西……尽管总是做的无比难吃。

　　但……但是……

　　……她为他付出了这么多。
　　……完全是，不计回报的。

　　即使面对他的面无表情和冷言冷语，也一点不会介意。

　　……仿佛在不知不觉中，化为了支撑他的力量的一部分。

　　对于一个相处时间并不是太长的……“侄子”。
　　她可以尽心尽力的做到这样……

　　她在图什么呢？她又能……图到什么呢？

　　自己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那个……小枫，你脸好红。”

　　“……”

　　“不会是发烧了吧……”

　　“……”

　　他反应过来。

　　也许自己能做的，只有牵起她的手。

　　尽管她这个笨蛋，不会明白这样的举动的含义。

　　即使对她说“我是故意的”……她也不会明白。

　　……果然是，笨蛋。

　　×××××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

　　虽然现在想来，那些只是生活中稀松平常的小事。但因为是和她在一起时发生的……即使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也会成为闪闪发亮的，宝物。

　　在路灯下遇到那只喵喵叫的黑猫。
　　被她抱起来。
　　那只受伤的猫，以前无论他怎么逗也不会理他。
　　但它却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

　　她把它抱回家中，为它包扎伤口，喂它喝牛奶。
　　原来她对猫也和对人一样……照顾的尽心尽力。

　　包扎的手法是拙劣了点。
　　牛奶也是超市买回来的特价品。

　　不过……能被她如此照顾着，那只猫想必也会觉得很幸福吧。

　　“哗啦——轰隆——噼啪——”

　　后来开始下雨，开始打雷闪电。

　　在猫变得躁动不安的同时，她也是。

　　“诶？小枫你怎么在这里……”

　　“遥。”

　　妈也是害怕打雷，非常害怕。
　　犹记得在父亲离世以后，每每遇到这样的夜晚，他总是会钻进妈的被窝里，抱紧她。

　　那是儿子之于母亲的亲情，血浓于水。

　　而这次……

　　他却是因为想对她做点什么，才会无声无息的走进她的房间。

　　望着蜷缩在被子发抖的她，心中那股保护的欲望一下子便被激发出来。

　　也许并不只是想对她做点什么……这么简单吧。

　　也许还有……更深的理由。

　　不是亲情，而是其他……其他的……

　　“小枫……你……啊啊啊……他妈的好可怕啊啊啊！”

　　变成可以被她依靠的存在。
　　可以被她信赖的存在。

　　……可以保护她的存在。

　　这只是个开始，开始而已。

　　“今晚，一起睡。”

　　……但一旦开始，就再也不会结束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