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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抢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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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葛脸色一拉,“啥叫当花不花?医生让治的你说不治吗?”
杨春一旁讥笑道:“你不是会私下找医生打听吗,可以再去问呀,单子在你手里呢,一项一项去核实,这回我绝不拦你。”
张童生见不得杨春这张臭脸,没好气道:“逼叨,逼叨,就你嘴损。”
“能损过你......”一杠上嘴,杨春立马进入状态,眼里冒着泡的挑衅,像是冲冠敞翅的斗鸡,加上那一头染发和装束,像极了。
“妥妥属鸡的。”张童生嗤鼻讥讽道。
只是鸡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就是用来诋毁骂人的,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你老婆才是做鸡的。”杨春气的发抖。
“怎么说话。”杨大葛反手把女儿推倒自己身后。
杨春受不得这委屈,眼泪都要出来了:“爸,你没听是这畜生先骂我的吗?”
杨大葛瞪了女儿一眼,从兜里掏出一个本子,打了张收条撕给张童生:“没必要呈口舌之争,反正现在已经知道你住处,有事我还会登门找你,这回要赶着回医院交钱就不停留了。”
二万块钱转瞬间变成了一张白条,张童生大脑一片空白,捏着纸条看都没看,父女二人不管他的失魂落魄转身就走。张童生俨然已经忘了追讨被抢去的两万,杵在那里喃喃道:“妈呀,十八万多了......”
好在他很快恢复意识,想起郭明的两万还在对方手里,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父女二人:“把钱留下。”
张童生明显有点急红眼了,吓得杨春一个哆嗦,杨大葛把钱往兜里一塞,“怎么,想干一架,行呀,老汉不怕你。”
动手还不至于,张童生还没失去理性,现在他只想拿回那二万块钱,看杨大葛把钱藏起来摆明了是不会吐出来,想也不想直接上去抢。
到手的两万杨大葛无论如何也不会还回去,缩着身子死死摁住自己的领口就不让对方得逞,杨春怕老爷子顶不住,抡起自己的包去砸张童生的背。
“你们这是干嘛呢?”沈秋突然出现在三人旁边。
张童生一见自家婆姨出现,当即松了手,悻悻道:“这老头抢我钱。”
“他们是?”沈秋自然不认识二人。
“吸血鬼,蝙蝠系列的。”张童生没好气回道。
“你才是害人精,老鼠系列的。”杨春立马反击道。
杨大葛出来道:“这位是大嫂吧,我姓杨,那是我闺女,你家男人把我老婆子给撞伤了,人现在还躺在医院出不来,我这事来要钱了。”
张童生不想让沈秋知道的太详细,冲父女二人摆手道:“钱已经叫你拿走了,滚吧,滚吧。”
杨大葛以为还得再费一番口舌,想不到张童生居然不抢了,估摸着应该更出来的这个女人有关,不过这已不关自己的事,怕对方改变主意,转身就走。
到这时沈秋已知对方身份,客气喊道:“叔要不喝杯茶水再走。”
“甭客气。”杨大葛脚不停,挥手拒绝。
杨春隔远仍过来一句话:“人品太低劣,这茶可不敢喝。”
“你,嘴欠呀。”张童生回了一句,却也没有进一步行动,眼睁睁的看着他父女二人把钱带走。直到走远后才嘟囔一句:“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沈春安慰道:“也不尽是人家的错,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总归是她母亲,受罪着呢,母女连心,这丫头气不过来说几句不好听的话也能理解,你就左耳进又耳出,不当事就行了。”说罢把自家汉子往屋里头拉。
张童生做不到沈秋这般处事,回屋后坐在椅子上沮丧的捧着脸往腿缝子里埋。
愁云尚在,还一屋子的阴霾,屋外又响起一声尖锐的喊叫声:“童生在家吗?”
张童生一听这个嗓子音就知何人登门造访,急忙用手推了推脸,起身接人:“郭大嫂来了,在呢,快请里面坐。”
郭明媳妇刘丽丽身着蓝色衣裳,高挑又略带消瘦的身段衬托着长裙强颜欢笑走了进来,沈秋闻音出来,招呼人入坐,这边给递上茶水。刘丽丽端着茶杯左顾右盼一番,然后开始叨叙家常,说了几句同情话,跟着又讲述着自己的不容易,听了一阵子话,张童生夫妇已经听出话中端倪,她是冲着那二万块钱来着。
要是这钱还在,以张童生性格肯定立马就还回去,他本来就没把这钱占为己有的心思,只是现在已是两手空空,十几分钟的事,如今形势已大不一样,想争个面子回来却有心无力,干咳几声尴尬不已,吞吞吐吐道:“郭大嫂,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只是这钱......”
刘丽丽见张童生面色为难,说话慢吞吞,断定这是不想还回来的意思,心头不禁冷笑,好在早有准备,不等张童生把话说完,接过话:“嫂子知道你的难处,”跟着一声长叹,继续道:“可是谁家都难,不是吗。”
“是的,是的。”张童生夫妇应和着点头。
“是这,”张丽丽仿似下定决心一般,看了看他夫妻二人,“嫂子也不是不知情面的人,这钱呢,你留一万,还我一万如何?”
郭丽丽说话间目光一直停留在张童生夫妻二人面上,她在等一句回复,是自己做出很大让步后一句该有的回复,至少她认为这个让步已尽情分,只希望张家夫妇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好歹。
有言道:英雄也有气短之时。
张童生不是英雄,早已被形势窘的无地自容,涩涩道:“嫂子有心了,这钱本当还给你,不是一万,而是二万,二万都得给。”
听到这里郭丽丽面色顿时缓和许多,目光也柔和许多,正想客气几句,还未来得及出口,接下的话让她的差点跳起来。
“可是,可是这钱刚才都让人给抢去了。”
“抢去?”刘丽丽不置可否道:“钱怎么会被抢走?”
沈春接话道:“刚出事的那家人来了,正巧钱被看见,没防备叫抢去了。”
“还有天理王法了,哪有这等明目张胆来抢钱的?你家已经够苦了,啊?”刘丽丽义愤填膺拍打着椅子扶手,“这不是祸人精嘛,想把人害到什么地步方才罢休?定是自家祖宗不积德,才叫老天借张兄弟的手收拾他。”
刘丽丽的咒骂虽说不好听,至少张童生骂不来那种话,但听着倒颇有解气感觉,只是暗暗叫苦,谁收拾谁还保不准。沈秋微微一笑,说道:“郭嫂子,嫂子,咱不叫苦,只怪赶上晦气。”
沈秋嘴上看似平静说这话,眼角却隐隐泪珠滚动,刘丽丽自顾打抱不平,张童生却是瞥见了自家婆姨情绪上的变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唯有暗自心疼沈秋,抓过她的手紧紧拽着。
刘丽丽继续打抱不平,沈秋一旁顺着话,听着二女人聊天,拿不出钱来的张童生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见沈秋面色并无异常,借故找香烟起身往内屋逃去。
刘丽丽说着说着又反过来埋怨沈秋与张童生:“就你两个好说话,常言道人善被人欺,换做我一个子都不给掏,大不了打官司,没这么欺负人的。”
沈春了解刘丽丽是吃不得亏的女人,不过心肠不坏,这时她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陪着点了几回头。只听刘丽丽又道:“这事不能由着对方,有一回就有两回,案子还没开说就让对方欺上头来那可不行,是这,妹子你也别什么事都屈着,班车肯定没走,我叫上郭明一起咱几个一块赶过去把人拦下,把钱给要回来。”
沈春不料刘丽丽会出这样主意,感激她热心之余,却又觉得不妥,支支吾吾道:“这样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刘丽丽一边起身拉沈秋,一边拉长脖子喊张童生。
张童生从屋里出来,递给刘丽丽一张字条,满怀歉意道:“郭大嫂,兄弟实在是对不住,钱我们一定会还,只是希望你担待体谅一段时间,这张欠条你先收着,有了钱保证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
刘丽丽往字条上瞥了一眼,看到二万字样,也看到张童生签名落款,赶紧把字条往回送,责备道:“你这是干嘛,这么做不显得你嫂子不会做人?”
“不,不”张童生急忙道:“郭大哥和嫂子的情意童生感激不尽,欠条虽然只是个形式,却也是无奈之举,你不收下童生更是过意不去。”
刘丽丽见事已如此也没奈何,想劝张童生去把钱抢回来又说不动他,寒酸几句往屋外走去,张童生夫妻起身送人,刘丽丽碍于面子欠条递过去几次均被推回,正想把欠条折起来放进兜里,却被突来的一只手给抢了去,一句呵斥劈头而来:“你做的是什么事,脸都让你丢尽了。”
来人正是郭明,他一把夺过欠条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的铁青,恨恨将其撕成碎片扔在地上。刘丽丽被自家男人冷不丁吓了一大跳,又惊又羞,反驳道:“这是童生硬塞过来的,又不是我叫人家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