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7、第二十七章 ...
-
冬天的午夜街头格外寂寥,寒风夹杂着萧瑟,呜呜咧咧没有其它。
颓然地瘫坐在车内,男人的眼神空洞、无助。
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副驾驶位上,散发着刺眼的白光。屏幕上那一连串烂熟于心的数字,他却再也无法等到它自动显示的一天。
号码的主人如他所愿,彻底滚出了他的视线。
为何,他会如此难受?难受得,像是心脏缺了一块。
一、
九十平方的两室两厅,白炽灯照亮了满屋的空荡荡,和盘坐在沙发里女孩幸灾乐祸的表情。
当热心的席安琪将楼下那场火灾,添油加醋地形容讲述,遭到了明舒云的白眼,贝琳达更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出乎意料,修夏既没有指责贝琳达的行径,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目光温和地朝在座的六人微微一笑,然后径直去到卧室。
接过水容容手中的床单被褥,摆放在一旁。“两个选择,一你住回我那,二我搬来你这边,选吧。”说完,他在床沿坐下,面无表情。
狐疑地看着他,片刻后,水容容明了般地笑逐颜开:“不用担心,今天只是意外。”怀着感激,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
她的反应如他所料,修夏不甚在意地点头,“行,”顺势往床垫上一倒,“我自己整理,你去睡吧。”
???
“别闹,很晚了,赶紧回去啊?”
好声好气,水容容知他是生气了,虽觉得感动又有些好笑。
只见他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枕头,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没闹,我要睡觉,你可以出去了。”好看的眼睛笑眯眯地,朝着房门口示意地看去。
“修夏。”
他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水容容无奈望天,思索了一下,俯下身来去拽坚决的胳膊。看来只能是她亲自动手送他出门了,否则,另一间卧室给了她们几个,难不成大冷天的让她睡客厅?不要。
当不屈的男人和狠心的女人正面对上,悬殊的力量拉锯使得结局,似乎在一开始就已决定。不过,水容容虽然是个女人,可手脚并用的女人,并且威胁似地露出一口白牙——纵然修夏一米九的健硕身板也招架不住,何况,他还是一个秉持绅士风度的男人。
使出浑身力气依然拽不动他的水容容,不一会儿就一屁股在床沿坐下,大口地喘气。修夏记起了她的身体算不上完全康复,不由地心一软,方要开口劝她别白费力气。
叉腰瞪眼好像凶神恶煞,不怀好意的眼神冷不丁撞进他的心尖。愣神间右脚一凉,下一瞬温热的指尖轻柔地划过脚底,女人阴恻恻地奸笑。
措不及防腾地一跃而起,修夏不敢置信地嘴唇抿成了一直线。
看到他立时缩回了双脚往床头退去,水容容笑容愈发灿烂:“原来你怕痒啊。”打不得骂不得,她也只是突发奇想,谁能想他还真怕痒?瞧他一副瑟缩模样,好似被欺负的小媳妇,令人忍俊不禁。
不屈不挠,明显处于弱势的男人倔强地昂起头:“你不怕?”只是,一边提防嚣张的女人,一边飞快地揉搓脚底板的举动,直接降低了说服力。
“不怕。”站在床边,水容容忽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自然卷的黑发蓬松凌乱,烈日海滩赐予他一身成熟小麦的肤色,湛蓝的眼眸清澈纯净。尤其当他笑起来,洁白的牙齿爽朗的笑声,还有炫目迷人的笑容。
“哎呀不好,脚抽筋了。”他突然低呼,继而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向她,“容容……”
唤回游走的思绪蓦然清醒,水容容不假思索地走近,弯腰察看:“哪只脚?”不疑有它——下一秒,身体失去重心倒进硬邦邦的怀抱。
翻身压住娇软的躯体,将她锁在臂弯之间。单手撑起,男人晃了晃宽厚的手掌,得意洋洋:“真不怕,假不怕?”仿佛全然未察,身下的人表情一僵。
“那个等会,你先,”俗话说不作死不会死,挖的坑快把自己埋了,水容容内心哭笑不得,仍硬作镇定,“让开。”他是根本没意识到,他们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对?还是故意?
“不要。”
断然拒绝,手掌贴上她的腰侧时,水容容误以为修夏抱着报复的心理。
这个笨蛋!她差点惊叫,掌心的温度隔着毛衣感觉不到,但手下的力度却使她绷直了背脊。
偷偷窥探他的表情,水容容方知自己错了。“让开,”她再也笑不出来,“快点。”
天知道,即将跳到嗓子口的心脏,顿时兜头一盆冷水冷静下来。
“赶紧回去,没空和你闹,”双手抵在他胸前,水容容试图推开过分亲密的修夏,“没大没小,瞎胡闹。”
明明是她起的头,偏是无辜的他躺枪?还有这老气横秋的口吻,“朋友还分年龄?”令他十分不爽,语气也跟着略显不快,反驳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
“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他故意下压当她感觉不出?“就算大一岁也是大,别忘了名义上我还是你姐。”水容容嘴巴不停地教训,手上也没闲着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谁知,修夏本不想惹她生气已准备放开,却被一声“你姐”堵得憋红了脸。
“我、我还救过你,”思来想去,他只找到这么个理由,“恩比天大,你说的。”
不期然,水容容停止了动作,她没想到他会拿救命的恩情来要挟自己。定定地直白地看进他的眼底,“是,恩比天大,”她扯了扯嘴角,没好气地回答,“行吧,让你住总行了吧?可以让开了吗?”
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装得真像是一回事。
从未感到如此无力沮丧,修夏委屈地凝视着她:“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他做得还不够多,还是表达得不够明确?能让她狠心视而不见。
她又不是死人,怎么会感觉不到他对她的好?可是,“听话,傅翔宇一定会想明白,接下去你还要面对一堆麻烦事。尤其要对付董事会那些人,当务之急,你该想办法怎么拉拢傅翔宇。”她能把他视作亲人视作朋友,除此之外,他们之间没有别的可能。
“是不是我把事做好,你就能不装傻?”
“修夏……”
“只要你答应,我马上让开。”
不让也不行,单手撑得太久,他的胳膊隐约酸疼抖动。而且,与她再纠缠,只怕他的定力也不够他支撑下去。他是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
水容容翻了个白眼,回怼他:“那是你家的事。”
“你也是我家的。”
不经大脑的咕哝落入她的耳朵,换来她狠狠的瞪眼:“就快不是了,放开。”
反抗、挣扎,水容容气呼呼地剧烈扭动身体,急切地想摆脱他的桎梏。却不料,修夏脸色骤然沉下,“别动了,”他忍得很辛苦,她还撩起一团火,“再动一下,我就当你是故意的。”
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水容容简直为之气结,但也不敢再挣扎。心里不禁把他暗骂数遍,一开口只归为一句:“你无赖。”
他庆幸不是无耻,否则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她的打击。对于“无赖”一词,“嗯,我无赖。”他坦然接受,反正,只要她的眼里有他,做无赖是个好办法。
转念一想,“要不耍无赖,就答应我,”他干脆将无赖进行到底,甚至得寸进尺,“一个机会而已,我要的又不多。”
原本搁在她腰侧的手,几经折腾逐步上移就快到不可触碰的部位,他可是一点挪开的意思也没有。忿忿地将他的手隔开,水容容的耳根发烫,偏又不得不摆出语重心长地模样:“强扭的瓜不甜,听过没?”
她的意图显而易见,修夏岂会不懂:“你又没尝过,说不定味道不错呢?”不安分的手掌再次覆上她的腰际,顺着毛衣的纹理摩挲往上。
灯光下,水容容瞬间红了脸,“我我,我说,”一大半是因为她恼羞成怒得连舌头都打结,“我……”她不敢承认,还有一半来自他的撩拨。
“哦,你说你啊,”察觉到她浮现的慌乱,修夏不动声色地将手挪回原处,随之附上她的耳畔,“你很香,也很甜。”
呼吸像无形的羽毛骚扰着敏感的神经,水容容无处可躲,“不可能,”终于忍无可忍惊吓失声,“我没法答应!”
心头一震,他还来不及难过,只听一声“修夏。”软软糯糯钻进耳朵,她的声音透着意味不明的诱惑。
然而接着,水容容以求饶似的语气说出无情的话:“我只把你当弟弟,没有其它想法。”彻底激起了他的怒火。
眉峰一挑,“我们没血缘,我也没兴趣多个姐姐。”不爽至极偏又对她凶不起来,修夏越想越不公平,“现在,连朋友都不想做。”
片刻短暂的沉默,水容容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样也好,我赞成。”那么,她也能将他纯粹当作救命恩人,等到——
无预兆地,耳垂被湿热包裹,激起了全身上下一阵酥麻。双手下意识地去抵挡,却被他顺势挂上他的脖颈?!
没有了阻碍,他和她的身体贴得更加紧密,交缠到一块。即将一亲芳泽的冲动,令修夏快乐得几乎忘记了后果。
“咳咳,抱歉地打搅,”席安琪伫立在房门外,背对屋里,“你们还有多久?傅翔宇在酒吧好像喝多了,酒保打电话来问谁能去接一下?”
“以及善意的提醒,以后做这种事请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