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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急召 ...


  •   蛮蛮一窒,说:“姑母莫说了,我与范阳末只是算是交好,那关系与李家姐姐并无二样。”

      司徒舒见蛮蛮小脸愁苦地皱在一起,才松了口道:“也罢,范家那小子听说与司徒浩的次女定了婚约,既然蛮蛮你无意,我们就不掺和了。”

      她本意想着若蛮蛮真的属意范阳末,她定帮着争取一番,大房司徒浩惹人烦,她乐得膈应隔应。

      “我也有听闻过这事儿,缘何司徒府与范家会定下这个婚约?我看范阳末似乎不太喜司徒二小姐。”

      “这陈年旧事谁说得清?我未入宫时,听说是范太傅早年间与司徒葛交好,两人为自己子女定了姻亲,本是说让范家小女嫁与长子司徒浩,后来糊里糊涂那范小姐下嫁了一农户,范太傅面子上挂不住,便提议将这亲事挪到孙辈去了。”

      司徒舒见蛮蛮好奇,不妨多说些,她本来为人极泛活,在深宫中敛了性子,如今便与自己侄女多说些,倒也不打紧。

      “哪知道范家这孙辈就出了这一个范阳末,司徒家前头两兄弟成了亲,倒生下了几个女儿。年纪上一合计,便是司徒倩与范家长孙最是般配。”

      蛮蛮听得好生入迷,后面也有些幸灾乐祸。想起初见那司徒二小姐性子颇急,范阳末可要多担当了。

      她小嘴笑笑又说:“不对,范家如今还有一个周余扬呢。”

      “那人……我在宫中也隐约听说,圣上见太傅喜寻遗孙,还赏赐了不少贺礼。”

      司徒舒对那人也无甚兴趣,便也不说了。

      入了夜,蛮蛮被安置在偏殿睡下,守门的婢子低声说:“若小姐夜间有事,呼一声奴婢便是。”

      蛮蛮不习惯这般伺候,让她歇下,对方却如何都不肯。她只好作罢。

      夜里躺上软床,思绪一起,蛮蛮就突然想起周提。

      不知那日两人走散后他去了哪里?

      又怕他回头到桥上寻她,见不到不知又一番着急?

      她辗转反侧,打算明日出了府,她便去寻李想,让她帮忙寻一下周提。

      既然周提在朝都帮姚家办事,总是有些去处的。他一向会照顾自己,自己约莫过于担心了。

      她自我安慰一番,才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她一惯早起,贵妃姑母尚未起来。婢女为她梳妆打扮一番,又言西苑这边的花园甚好,若蛮蛮想走动一番,不妨可以去看看。

      蛮蛮想着时下还未到时候用早膳,不若就去逛逛。

      谁知这一逛,便遇上了司徒倩。

      说来也巧,司徒倩居于北苑,平时甚少会来这边。只是听说贵妃安置在这头,她一个小姑娘就起了点心思,想见见这位姑母。

      她隐约知道这位姑母是祖父外妾所生,历来不与他们来往,未入宫时常年住在西苑,很久才在席上见一面。

      后来这位低调的姑母得了圣上恩宠,一步一步升作了贵妃,郡主祖母似乎还很是不悦。

      但不悦归不悦,司徒家与贵妃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两边虽面上不和,但到底维持着表面功夫。

      司徒倩与这位姑母素来也不亲,但贵妃头衔在那里,便让她对这位姑母多了几分敬慕,想得这尊贵女子的青眼。

      这回贵妃没见着,倒是遇到上回在朝花节见过的那个丫头。

      司徒倩贵女姿态摆得高高的,嫌弃地问:“你为何在这里!这是司徒府的园子,哪是你这样一个商户丫头随随便便便能进的。”

      她权当蛮蛮与李想一道,都是经商的人家。

      蛮蛮倒也不惧她。她是姑母请来的客人,本也不低她一个头。只是自己与姑母的关系不好言说,又不想白白在司徒府惹了争执,往后让阿父生气。

      她不卑不亢回司徒倩:“我是西苑请来陪贵妃打发时日的。未曾说过还归其他园子的人管着。”

      司徒倩本就对蛮蛮不甚喜欢,瞪眼让身后的奴婢通知下人来把蛮蛮赶出去。

      “我堂堂司马府的小姐还管不着你了?”她轻蔑地说。

      蛮蛮皱眉,她不欲多说,转身便想回去。

      司徒倩一急,就伸手拉扯,硬是把蛮蛮拉得踉跄,差点倒下。

      蛮蛮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她这辈子被阿父养得好,早就褪去上一世寄人篱下的那丁点儿卑怯,抬手便要从对方手里拽回自己的衣袖。

      司徒倩养在深闺,力气像纸糊的老虎那般,徒有其表,只刚刚使出点吃奶的劲儿,一下子就没了。不防蛮蛮一个回拉,向着侧面就扑倒,身后的婢女都来不及扶起。

      人摔到地上,势头不重,却让这位娇小姐气红了脸,指着蛮蛮一阵咒骂,那架势很是泼辣。

      蛮蛮也没想对方会跌倒,幸好摔得不重,她下意识好心伸手想拉起司徒倩,却被她狠狠打了一把手掌。

      火辣辣的疼感马上就起来。

      还没说话,对方便恶人先告状般对着她身后说:“祖父,这不知哪来的丫头把我推到了,你定要替我做主。”

      那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

      蛮蛮顺势回头,便见到一严肃沉默的老人站在身后,似是刚来不久。

      他身姿清朗,腰板挺直,若不是眉头细密的皱纹和半头花白的头发,倒不似街上五十几岁的老头。

      也是,毕竟他大半辈子养尊处优,自是与一般老翁不同。

      蛮蛮一猜便知,他是司徒葛。

      她……的亲祖父。

      来人只是轻扫一眼眼前的状况,也不急忙扶起司徒倩,只是皱眉开口:“绿荷,扶二小姐回北苑。”

      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沉稳,是居于高位多年的威严。

      那小婢女回是,便急急要拉着小姐起来。她本就要这般,只是刚才二小姐死活不愿起,似是远远瞧见了司徒大人,要在地上赖着好告状。

      司徒倩希望祖父替她教训一下蛮蛮,这下子听他语气淡淡,也有点捉摸不透祖父的心思。

      祖父一向肃严,不苟言笑,对着父亲与大伯父,也是苛责占多,与孙辈也不甚热络。是以,她虽拿着乔,却不敢真违了他的话。

      司徒倩临走瞪了一眼蛮蛮,那眼里意思仿佛在说,瞧,且等她祖父如何教训她这个小丫头。

      蛮蛮心里别扭,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祖父。想起祖母那一辈的事情,心里到底埋怨,于是,只堪堪守着礼仪喊了声:“见过司徒大人。”

      “莫要乱走,”那老人出声,语气难辨情绪,“身后怎不跟着奴仆。”

      “我习惯一个人,差她回去了。”

      “下次不可。”他说。

      蛮蛮嘴上答应,便想回去,“我这就回去西苑。”

      那老人站在清晨的微光中,看不清表情,也不说让不让她回去,只道:“你一双眸子倒像他……”

      蛮蛮便知晓他心里清楚自己是谁。

      她说:“我生得当然似阿父。”

      那人似乎摇摇头,欲言又止,最后摆摆手,让她回去。

      然后背过身,沾着清晨的露水,一步一步往另一头而去,纵使保养得当,还是显露几分蹒跚之态。

      蛮蛮回头,走出几步才后知后觉,摸上自己的眼睛。

      司徒葛说的是她吧?

      姑母阿父肖母,自己这双杏眼大概也是从祖母那承下来。

      她叹气,快步回去西苑找姑母。

      姑母已经起了,正坐在门外石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蛮蛮连忙说:“清晨露重,姑母伤口未愈,怎好在外头。”

      司徒舒回过神,笑笑:“不打紧。”

      “今日可唤御医过来?”

      “稍后些罢,我们先去用膳。”司徒舒一扫刚才的愣神,牵起蛮蛮入内。

      她本想问蛮蛮,可有见到司徒葛,犹豫几番,还是没有开口。

      饭后,阿父就来了。

      同时带来了一个消息,那行刺的歹人捉到了。

      “哦……是何人?”司徒舒抬眼。

      谢夫子眉头紧锁,似是忧心。

      他说:“那人在范府被抓,是范府的先生。”

      蛮蛮吸了一小口气。

      这事儿涉及到范太傅府上,可大可小。

      她问:“那官府如何说。”

      谢夫子说:“此事我也是从明言处听来,歹人已经押送大理寺审问,后续还不晓得。只是范家树大招风,朝中有了些说法……”

      “这事儿倒有些复杂,”司徒舒按按太阳穴,“范府文人门客甚多,范将军又执掌边境兵权,这多么年总有人诟病……”

      蛮蛮不识朝政,也听出了个中利害。

      待到傍晚回到李府,便见李明言急急回来,忧心忡忡。

      “今日朝中对范家窝藏罪人一事,不少人上了折子。”

      “这怎么就算窝藏了呢?那人不是只在范府做事吗?”

      “昨晚大理寺连夜审问,那歹人半夜似是毒发,临死之前喊了句范府害他之类的浑话,刑司官验出是被人下毒封喉的。这回牵扯出范家了,事情颇是棘手。”

      李明言与范城交好,范太傅也是两袖清风之人,自然不相信范府有刺杀天子之心。

      可惜朝中权贵关系牵扯,质疑范府之声日益增多。甚至范府在大理寺担职的门下之人都被暂时停职查办,生怕牵涉到此案进展。

      待三日后,圣上拟了一到旨意。

      急召镇远将军范城回朝。

      这下子朝中一时哗然,各有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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