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Who is Lying》莫破

13、CH13

　　“神乐！”

　　一路跑来，土方心里都窝着火，完全忘记了这里是公共场所。推开店门，便吼出那女人的名字，霎时的安静以及众人的回目才让他有所自觉。红晕攀上脸颊，土方不自然的低下头。

　　不一会儿，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最终停在自己面前，抬头看时，对方面带愠色，挑衅的说道：“怎么，你来挑场子的？”

　　“出去说。”土方快速逃离了被人围观的现场。

　　一出门，神乐就缩紧了肩头点上一支烟：“冷死了，有话快说有屁块放。”

　　土方也不含糊，直切主题道：“我问你，是不是你把那个卷毛小子介绍到店里去的？”

　　神乐抬眼，盯着土方看了几秒钟，继而吞吐一口烟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少给我装！”土方像亮警察证一样，把那张名片亮在神乐面前，“我今天在街上碰见他了，这是他当时给我的。如果他不是在那家店里工作，怎么会打扮得油头粉面！像那种小店才不会有人瞧得上眼去应聘呢！刚才泰三也都告诉我了，说是你介绍去的！”

　　神乐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一个星期前我在街上碰到那小子，说是被你赶出了家门，身无分文。我看他可怜，才说要帮他找事做，我这可是助人为乐啊！一分中介费都没收啊，还倒贴钱给他买西装呢！”

　　“什么中介费！”土方气不打一处来，“那家牛郎店明明也是你开的吧！因为你生意上顾不过来，才全权交由泰三管理吧！你这样不是诱拐行为吗！”

　　“我诱拐？”神乐挑眉嗤笑，“不知是谁那么狠心把别人赶出家的！你要是心疼了，就把他领回去啊！本小姐我念在跟你的情面上绝对放人！”

　　“你。。。”土方一下子红透了脸，好在店门口的灯光昏暗，才让他这种表情得以隐藏。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道：“你不要把错误都推到我身上。”

　　“我看我不存在什么犯错误。”神乐耸肩，“给他介绍工作，还发薪水给他，那小子自己也很乐意。你如果看不下去，你自己去跟他说好了，如果说他愿意离开，那我无话可说。但是恕我直言，我又怎么会为了你而失去一个现成的劳动力呢？”

　　“喂！”土方还想说什么，对方却无意再纠缠下去，而是转身进了店里。

　　混蛋！什么叫我心疼！谁会心疼那种人啊！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好了！最好是陪女人吃饭被噎死，喝酒被呛死，睡觉。。。睡觉。。。想到阿银与富家千金或是太太在一起寻欢作乐的场面，土方只觉心往下一沉，说不出的压抑。为什么这么烦燥。。。想抽烟稳定情绪，却在下一刻捏扁了烟盒；掏出口袋里那张名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中。这种人就让他去死吧！

　　迷茫的走在大街上，那些坚持不去回想的记忆，却一下子被冲刷干净，变得清晰而透明。“土方先生今天要吃什么”，“土方先生欢迎回来”，“我觉得在土方先生家做事也很不错啊”。。。那些温柔的话语，讲话时露出的傻笑，和经常随意搔动一头卷发的动作，每想到一处，胸口便沉闷一点。如果我当时没有说那么重的话，如果他还在我家，如果。。。混乱的土方脑内无意识的窜出各种想法，可是，“如果”都是美好的，却也只能是“如果”。

　　“喂，先生，能不能给根烟。”

　　依然是那座大厦背面，依然是堆放垃圾的那条小巷。土方回过头，看到熟悉的身影从阴暗处向自己走来。

　　“你怎么。。。”土方只是呆望着来人的脸，失了言语。

　　“啊，我记得你回家时不都抄这条近路吗？所以说，想看看在这里能不能等到你。”阿银不自在的搔着一头卷发，“土方先生近来可好？”

　　“嗯。”好半天，土方只是浅浅点头。

　　“这样吗！”阿银似遗憾的感叹一声，“还以为你会说想我做的料理呢！你这样回答让我觉得有点失望呢！”

　　“你现在当牛郎不比在我家干杂事要好吗？”本来不想这样，本来只是想说些好话，土方一张嘴却满是这种嘲讽的话语，“怎么，今晚的客人是志村主任吗？你有好好招待别人吗？”

　　阿银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哦，那女人原来就是土方先生工作部门的主任啊！是奇怪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跟你打招呼呢！那女人今晚喝多了，店长不放心，让我把她送回家。”

　　听到这样的解释，土方似是松了口气，但意识到阿银成为牛郎的事实没有改变，心情马上又降至谷底。

　　“你。。。好好加油吧，我走了。”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土方急于从二人间的沉闷气氛中逃脱。

　　“什么叫好好加油！”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般人会这样说吗！会这样不问缘由的走掉吗！”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土方再也无法忍受，反身对质，“你是想让我感到内疚吗！”

　　“我并没有埋怨过土方先生。”阿银上前逼近土方，“也从来没有想过我现在的境遇是土方先生造成的！只是。。。”

　　“那你为什么等在这里。”土方平静了不少，可语气依旧淡漠。

　　阿银撇了撇嘴：“只是单纯的想见土方先生而已。。。土方先生难道不想见我吗。。。”

　　“少说些好听的！”土方皱紧眉头，“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阿银伸手抓住土方的双肩，能明显感到对方在颤抖。

　　因为我会怪我自己。看到现在的你，我总会忍不住的后悔，忍不住地痛恨自己。所以我害怕见到你，我没有勇气来面对你。

　　“看着我啊，土方先生，请你看着我。”阿银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可土方始终紧闭双眼，抖动的唇让人生出一丝怜悯。不自觉地靠近，探试着彼此的呼吸，直到贴上那双薄唇。

　　因另一种柔软触感的贴合，土方猛地张开了双眼，惊见面前放大的脸孔，正遇张口说些什么，却恰好给了对方可乘之机。灵活的舌头顺势滑进自己的口腔，从齿贝开始疯狂的肆虐，时进时退的勾引，挑拨自己的舌头与其交缠，却在缠绕的下一秒又迅速的全身而退，像吸铁石一般，吸引着自己追上，再次与之纠结。

　　“唔。。。放。。。”

　　短暂的分离后是更加激烈的掠夺，土方只觉肺内的空气快要被抽光，憋闷的不行，却又因如此强势的吻而无法拒绝。血液倒流，四肢无力，还保有的一点点清醒在这甜腻的啃噬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越来越沉重，再也无力支撑的土方，只能任其坠落下去。

　　见土方有些失神，阿银慌忙松开对方，拖住了对方的身体，土方唇边留下的银丝还昭示着刚刚结束的激烈一吻。

　　新鲜空气猛地由鼻腔灌入肺中，土方不适应的一阵猛咳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还身处于暗巷之中。

　　“土方先生你没事吧。”阿银轻抚对方的背脊，语气中满是焦急，“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头脑发热。。。”

　　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土方便浑身燥热不堪，在听到阿银所谓的“头脑发热”的解释后，更是又羞又恼，奋力推开对方。

　　“你不要搞错了，我可不是客人什么的！”土方用手背使劲擦试嘴唇，可是那股淡淡的味道不管怎么擦都留在了自己口中。

　　望着面前边抱怨边擦嘴还红透脸的人，阿银只觉得这样的土方可爱至极，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啊，我可没有把土方先生当客人哟！我才不会跟客人接吻呢！土方先生是特殊的，所以要特殊对待！”。

　　果不其然，土方不要说表情，连动作都僵直了。除了机械的擦嘴巴，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银忍住大笑的冲动，轻轻拿开土方抹嘴唇的手：“土方先生这么用力擦小心擦破皮哦！你看，变得更红了。”

　　“不要说些奇怪的话！”土方深深垂下脑袋，“你为什么要当牛郎！为什么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阿银收敛住笑容，表情也沉寂下来，开口道：“土方先生是不会明白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因为是低着头说话，土方的声音听来有些闷闷的，“刚才不是还说我什么都不问吗？我现在问了，那你就回答我！”

　　阿银长叹口气：“那么，土方先生能抬起头来听我说吗？”

　　闻言，土方慢慢抬起头，脸上的绯红已经散去大半。

　　盯着土方的双眼，阿银一字一顿道：“因为我需要钱。”

　　“为了钱就能出卖自己？”土方不置可否的摇头。

　　“当牛郎就是出卖自己吗？”阿银反驳道，“那好，就算是出卖自己吧！可我是真的很需要钱！”

　　“你要多少钱。”土方冷不丁地问。

　　犹豫一阵，阿银艰难的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十万。”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土方语气强硬，可以说是在逼问。

　　因为桂治病要用。当然，这种事情阿银是不可能告诉土方的。支吾了半天，最后只能编造了另一个谎言：“因为母亲生病了，家里要用钱。”

　　“我明白了，我借给你。”万万没想到土方居然自发说要借这样一笔数目的钱给自己，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又听对方说道，“不过前提条件是你不准再当牛郎。”

　　“土方先生，我看还是算了吧。。。”阿银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我其实没有当牛郎，因为店长说我不合适，就让我在店里做侍应生了。没跟你说实话，真的非常抱歉。”

　　“哦？”这样的事实反倒让土方如释重负，但他马上又坚持道，“你这样打工筹钱要筹到什么时候！钱我几天之内就能帮你凑齐，你就慢慢打工再来还我就行了。”

　　也许是做贼心虚，阿银总觉得有些不妥，可对方似是主意已定，再多说也无意。阿银只能一边心怀感激的道谢，一边开始担忧起还钱的问题。因为他知道，高杉已经回来了，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