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Who is Lying》莫破

12、CH12

　　时间要追溯到几个小时以前。

　　今天店里生意出奇的好，从九点钟开始营业后，在一个小时内，五名牛郎都受到了指名。也许对于其他的大型牛郎店来说，这样的程度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长古川这种经营小本生意，而且已经面临亏本的店子来讲，这种情况足以让他欢呼雀跃一番。

　　“3号桌两瓶冬佩利！”

　　“2号桌一盘水果！”

　　“是是这就来！”对于店内唯一的一名侍应生来说，这也是从未有过的忙碌的一晚。

　　店门再次被推开，在把客人所要的东西交到阿银手上后，长古川忙不迭的笑脸迎接刚来的客人。

　　“欢迎光临！请问您要指名哪位？”

　　站在门口的女人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然后打出一个满是酒气的嗝。

　　“啊啊，又来人了吗？”送完东西的阿银也走了过来，悄声对长古川道，“店长，店里已经没有人可以被指名了！”

　　长古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压低声音：“就算是这样，好不容易送上门的生意难道你要赶她走吗？”

　　“可是，万一客人要指名怎么办？”阿银有些为难。

　　“反正还有空闲的位置嘛，先安顿好再说啊！”长古川不以为然，继而脸上又堆满笑容扭头对女人说道，“这位小姐，先进来坐一下吧，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酒和点心噢！”

　　又响起一个嗝声，女人用迷糊的表情望着面前二人，突然指着阿银的鼻子说：“你这个卷毛狮子过来陪我！”说罢，摇晃着向店内走去。

　　“喂！你说谁是卷毛狮！”后面的声音被长古川用手捂在了嘴巴里。

　　阿银拨开长古川捂着自己嘴的手，气愤地说道：“干什么啊店长！那女人明显是喝醉了吧！到店里来耍酒疯！而且我怎么说也只是侍应生而已啊！怎么能陪客呢！”

　　“这是客人的要求，我也不得已啊！”长古川无奈地耸了耸肩，“算是店长我拜托你一回吧！”

　　“给我来五瓶冬佩利！”不远的空位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长古川将酒递给阿银，郑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去吧！一切就交给你了！你就当成是成为牛郎前的实战演习吧！”

　　“我看你是拿我做临床试验吧！”阿银没好气地接过酒，硬着头皮朝女人走去。

　　看到阿银拿酒过来，女人便急切的使唤道：“快开，快开！”

　　“嘭！”起开一瓶，还不等阿银拿酒杯，对方抱起瓶子就是一大口。喝完后还要大大地感叹一声，表示满足。

　　“我说小姐你，酒可不能这样喝啊。”既然被指名了，既然接下了这个指名，那就要有点干活的样子啊！阿银瞄一眼那些与客人们相谈甚欢的牛郎，回想平日自己的所见所闻，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请问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吗？需要阿银我替你分忧吗？”

　　“啊，你叫阿金啊！”女人在灌下大半瓶酒后终于停了下来。

　　“不是阿金，是阿银。”阿银强颜欢笑道。

　　“怎样都好啦！”女人不在意的摆摆手，“叫我阿妙就好了。”

　　“啊，那么阿妙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是猩猩哦！”阿妙突然凑到阿银面前，略显激动地说，“你明白吗！动物园的那种黑猩猩。”

　　这女人应该醉得不轻吧，已经开始说胡话了。阿银也只能自认倒霉，还是得继续陪笑：“动物园的大猩猩怎么了吗？阿妙小姐讨厌动物园的大猩猩吗？”

　　“跟踪啊！”阿妙突然爆发似的，冲阿银狂喷唾沫星子，“你能想象吗！每天被一只大猩猩纠缠！还要顾虑会被跟踪而不得不绕道回家！已经快三十岁的女人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都是因为那只大猩猩啊！你明不明白啊！”

　　阿银极力想做出一个温和的表情，可是却掩饰不住嘴角的抽搐：“那个。。。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啊。。。”

　　实在不想就这样附和下去了，阿银对这个发酒疯的女人失去了耐心。眼见一瓶冬佩利被灌下肚，女人很顺手的又拿起一瓶，阿银此时除了吐槽没有其他感想。什么叫被一只猩猩跟踪啊！你以为是好莱坞拍的“金刚续传”吗！还有，你找不到对象为什么要怪到猩猩身上啊！这样的话猩猩岂不是很可怜吗！

　　“就知道你不会明白。”阿妙并未感到沮丧，反倒露出一个鄙夷的笑容。

　　“切！你不喝会死啊！”已经顾不得什么“顾客至上”箴言，阿银开始恶言相向。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大脑，阿妙倒也不恼，同样也不听劝阻的继续灌酒，此后更是自说自话：“还有我那个弟弟，原来明明与我很亲近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家就锁上房门，我进屋去打扫的时候总会看到满地的纸团啊！那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虽然我有时也会觉得，啊，我们家小新也长大成人了呢！可为什么心里总会有失落感呢！想到弟弟再也不能守在自己身边，再也不能给自己呼来唤去，总觉得好不甘心呢！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保护欲过度的姐姐啊！”

　　“你这能叫保护欲吗！我看你是因为再也不能支使你弟而心理不平衡吧！”阿银猛地从女人手里夺下酒瓶，“好了小姐，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

　　“嗳嗳？已经完了吗？”阿妙到像清醒似的抬腕看表，“不是说一个小时为一个谈话疗程吗？这才过了二十分钟啊！”

　　“你以为你是在看精神科医生啊！”阿银愤怒的几乎要掀桌，“赶快给我回家！不然你弟弟会哭啊！”

　　“那阿金你送我回去吧，我好怕碰到大猩猩啊！”阿妙露出一脸害怕的表情。

　　“谁叫阿金啊！还有那个什么哪里来的大猩猩啊！”阿银决定就此扔下这酒鬼不管，刚起身还没迈开步子，衣角却被什么人拽住，扭头一看，是躲在沙发后的长谷川。

　　“店长你这是做什么！”阿银失声叫道。

　　“你这个混小子！”长谷川一胳膊拐上阿银的脖子把他摁倒在沙发上，“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你还要不要我做生意啦！”

　　“可是那个女人满嘴胡言！完全没办法沟通啊！”阿银极力辩解。

　　“干服务行业的人就是要学会应对不同类型的人！你这个样子想当牛郎远远不够格！”长谷川生气地说道，“你这个月的薪水减半！先把客人送回家！”

　　阿银还想反驳，却被长谷川一巴掌拍上脑门整个人翻在了沙发上。

　　“喂，你没事吧？”一旁的阿妙已经穿好外套，拎着手提袋，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我们出发吧！”

　　鉴于以上的糟糕经历，才会有了接下来的街头相遇，不过这个相遇看起来也不怎么愉快。首先，双方都没料到在这偌大的东京，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在街头碰面；其次，阿银一身光鲜的打扮，怎么看都否定了土方先前的任何一种设想；再次，相遇的时候，阿银身边还跟着女人。

　　“啊，土方先生这是怎么啦？表情这么呆滞！”阿妙爆发出一阵笑声，说罢顺着土方的目光找到了身后的阿银。

　　“哦，我来介绍一下！”阿妙笑嘻嘻的挽上阿银的胳膊，“这位叫阿金，是在。。。是在。。。”说着，转头问道：“喂，你在哪里工作？”

　　“这里。。。”阿银顺着阿妙的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我现在在这家店里工作。”

　　土方机械的接过名片，目光却未离开过阿银的脸。

　　“阿金说要送我回家，对吧？”阿妙有些兴奋过头，拉着阿银就向前跑去，“那么，土方先生再见罗！”

　　等还没弄明白的土方转过身时，那两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中。这时才低下头看手中的名片，“Be Host”，是牛郎店吗？土方暗自咬牙，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二话不说的把名片撕成了两半。喘着粗气走到垃圾桶边，却又迟迟没有将手中的纸片放入“可回收垃圾处”。脑中闪过刚才见面时的情景，又想到自己先前的种种担心。土方泄愤似的一脚踹上垃圾桶，引来路人的一阵唏嘘。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当牛郎好了！靠女人养着你，做你的小白脸！”虽然嘴上谩骂着，手上却又止不住地将两半纸片粘合好，重新审视这张名片，在看到店面的地址后，土方迈开了脚步。

　　来到阿银工作的那家小牛郎店，看到门上挂的那个“要死不活”的招牌，土方嗤笑一声推门而入。

　　“欢迎光临！请问客人您要指名哪位？”前一秒还是满脸笑容，下一秒，长谷川的脸上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土方先生！”

　　“啊？”土方也狠吃了一惊，继而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泰三！怎么会是你这个混蛋！”

　　“这是怎么啦土方先生？”长谷川泰三不明所以地惊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还有，您怎么会来牛郎店呢？难道。。。”

　　“难道你个头！”土方猛地松了手，推的对方一个趔趄，“我问你，你这里是不是有个银色头发的卷毛？”

　　“银色。。。卷毛。。。”长谷川豁然道，“哦，你说的是阿银啊！他是一个星期前神乐小姐介绍到我店里来的。怎么了吗？”

　　听到“神乐”两个字，土方仿佛听见了那人怪异的酷似女王般的笑声。“那个女人。。。”没有分毫停留，土方再次投身于夜色中向神乐的店奔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