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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因为睡眠不足,也因为宿醉,谢明朗那久违的低血压,在被闹锺强制性拎起来之後,发作了。

      眼前黑了好久,才能看见东西。暖气很足,窗帘还拉著,谢明朗本来就觉得口渴,清醒过来之後更是觉得热。他偏一偏目光,半边床已经空了。

      这不是言采会起床的锺点。谢明朗没听见动静,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言采的名字,没听到声音,谢明朗想不到这个时候言采能到哪里去,终究还是有点在意,挣扎著爬起来,套了件毛衣去找言采。

      找了一圈没见到人,本以为他出门去了,或者在车库,但走到玄关,发觉鞋子都在。谢明朗都觉得好笑了,就这麽大的地方,人能到哪里去。

      他索性不找了,回卧室,想冲澡换衣服,再去医院领检查报告。再回房间才留心到窗帘没拉好,谢明朗这才想起来,忘记看一眼卧室外的阳台了。

      他拉开窗帘,却见言采背对著门,坐在靠椅上抽烟。手边的烟灰缸积满了烟头,也不知道待在室外多久了。

      谢明朗愣了一下,拉开门,感觉到暖风灌出来的言采立刻回过头,顺手把烟掐了,问:“现在几点了?”

      瞄了一眼言采的手,谢明朗说:“九点不到。原来你在这里。”

      “睡得太早了,醒来得也早。”言采站起来,“早上下了点雪,现在化了,你看这个天灰的,迟早要下大雪。”

      谢明朗顺著他说的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看远方那好像被阴沈天气压低的湖面,顺口说:“下就下吧,不要再封路就好。”

      言采本来脸上还有点绷著,听到这句话,神情渐渐柔和起来。他看著谢明朗,微笑说:“关於天气的预言你向来很准,还是不要说了。”

      谢明朗也笑,同时把言采都椅子上拉起来,若无其事地说:“你坐了多久,不冷吗?进去吧。”

      把言采拉进室内之後谢明朗就去梳洗,整理好之後下到一楼,言采坐在沙发上,眼看就是好整以暇等待出门的架势。谢明朗见状也不吃惊,只是笑了笑:“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说‘我会走开’的。”

      言采顺手翻开新送到的报纸,头也不抬地接话:“你不是别人。这也不是以前。你今天是去做复健还是去拿检查结果?”

      “都是。”

      “那正好。”言采这时抬头,口气听来也很平静,“我送你去,然後和你一起去见大夫。”

      “我自己去就行了。每次和你去医院我都紧张。”

      “嗯?”

      “大概是我潜意识里不希望有坏消息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谢明朗在言采身边坐下来,“何况你讨厌医院。所以我一个人去才是皆大欢喜的法子。你要是愿意,等我检查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吃午饭。”

      言采本来还要说什麽,但谢明朗後来的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转而说:“神经科的主任和我认识,刚才我去了电话,所以我说我们一起去。”

      “我一个人去也是一样。他姓什麽?”

      “贺。”

      “好。”他点了点头,看见言采的神色还是有几分郁郁,反而笑了,勾过他的脖子来送去一个亲吻,“这肯定不会是我经历过最坏的事情。你要往最好的情况想,搞不好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

      言采几乎一个晚上没睡,加之在冷风里坐了一个早上,在送走执意要一个人去的谢明朗之後,破天荒地去睡了一个回笼觉,等他再被谢明朗的电话吵醒,一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赶到市里差不多是三点。看谢明朗气色不错,言采刚刚要询问检查结果,谢明朗已经先开口了:“医生说是我某处神经受到压迫而产生的後遗症,需要手术。那些复杂的医学名词我记不得了,你既然和贺大夫认识,可以直接问他。还有就是,我决定年後动手术。”

      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反而让言采心里一沈,面上却还是不动如山。他发动车子,同时问:“贺仪说他主刀?”

      “他的原话是‘目前我手上没有失败的先例’,所以我想我也不会有幸成为第一个失败案例。”谢明朗似乎也被自己的话振奋起来,双眼闪闪发亮地望著言采。

      言采忍不住轻轻笑了:“之前担心自己再也不能照相的,真不知道是哪个?”

      谢明朗不理他,别开脸去,再一会儿转回来,问得却是:“我其实对一件事有点好奇。”

      “什麽?”言采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随口应道。

      “那位贺大夫,是你的新欢,还是故交?”

      言采见谢明朗满脸都是看笑话的神情,也跟著缓缓展开一个微笑:“哦,我的新欢和旧爱,不是就在眼前吗。”

      谢明朗有心玩笑,只想看言采做什麽应对。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倒叫他有点措手不及。原先预备好的调侃顿时也没了用处,後来匆匆说了一句“这甜言蜜语说得太职业化,还是骗你的小姑娘影迷去”,就又一次别开脸去。但双耳发红,终究还是留下破绽来。

      言采晚上还有戏,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家或者去剧院。看著谢明朗搭乘的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言采的笑容慢慢卸下来,他把车停下来,找出个号码来,过了一会儿,电话终於通了。他清了清嗓子,说:“贺仪吗,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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