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镜像》牙齿精灵

19、红与黑(上）

　　与韦鲁斯并肩走在黑暗的走廊中，奥斯汀恍惚间回到了童年，回到所有事情的开端——
　　杰森博士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一次又一次走过漆黑的走廊走进那间实验室。这次有所不同，最后被留在里面的是奥斯汀，塞德里克被关在门外。缓缓关上的门隔绝了奥斯汀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可就他以前看到他明白再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奥斯汀蜷缩在试验台下，惊恐的看着杰森博士忙碌的身影，努力忍住眼泪捂住嘴巴，他将凳子挡在身前，希望能减缓杰森博士的来到。
　　转过身来的杰森博士并没拿着针筒或者手术刀，他仍像过去那样轻轻拍了拍奥斯汀的肩膀，叫他跟自己走。不知所措的奥斯汀突然被拉进一间冷库，冷库里的墙壁上放满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中间放着一个大圆筒。走进一看，圆筒里面躺着个人，一个年纪比他小的男孩，男孩看样子睡着了。
　　他就快变得跟你一样了，杰森博士这么跟奥斯汀说。他怎么跟我一样，奥斯汀非常奇怪，他明明像个死人一样，不会醒过来的；奥斯汀不禁想逃走，可杰森博士牢牢抓住他，强迫他认真看着那个男孩，奥斯汀不停的挣扎，博士只好带他出去。
　　回到实验室里，奥斯汀大口喘着粗气，不停的咳嗽。博士手舞足蹈的操起针管，再次向他走来。奥斯汀忍不住问博士他到底在干什么。博士兴奋的告诉他，自己正在创造新人类，他跟塞德里克就是他的实验品，到现在为止实验都很成功，只要再坚持几个步骤，一切都会成功。新人类？奥斯汀无法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可他知道实验品不是什么好话，他看到过那些小白鼠头天活蹦乱跳的，第二天就僵硬了，自己也会像小白鼠那样僵硬的躺在地上，再也见不到妈妈了？不，博士继续说着，他跟塞德里克被选中作为宿主，用来培养新生物，两种生物生性相克却又相互依存，塞德里克身上的能使拥有异能者变成普通人，他身上的能让普通人具有异能，注射过其中一种生物的人如果不吸收另一种就会死。
　　死……奥斯汀低下头，自己快死了吗？博士将他抱上手术台，继续安慰他：他不会死的，因为他跟塞德里克待在一起，只要两人待在一起就都不会死。真的？奥斯汀不相信博士的话。博士拍胸脯保证说是真的，说他们两个人体内的东西会透过皮肤渗透到空气里，一般人呼吸了不会有感觉，可对于对方来说是必须，只有这样两种生物才能生存下去，他们也不会死。以后呢，奥斯汀好奇的问到。博士微微一笑，以后他们就是不同的人了。不同的人？什么是不同的人？奥斯汀的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博士的解答。这个问题奥斯汀一直埋在心里，直到答案自己找上门来……
　　博士没有回答奥斯汀的问题，命令他脱去上衣，跟过去一样在奥斯汀的胳膊上注射。虽然已经习惯了注射时的疼痛，可是这次比过去更疼，奥斯汀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拧成一团，无数条虫子钻满整个脑袋，火烧过四肢，恍惚中伸出手想抓点什么支撑自己却什么也没抓到……尝到铁锈的味道，奥斯汀勉强睁开眼睛只看到杰森博士满是血污的笑脸，博士见他醒过来便按住他的双肩兴奋大叫着实验成功了。实验成功？奥斯汀疑惑地看着满脸是血的博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实验室似乎被大风刮过一样，东西散落一地，他坐着的试验台上散落着几把手术刀，刀上有血迹，奥斯汀连忙躲到一边，摸摸自己有没有受伤。
　　奇怪，奥斯汀身上没有一丝伤痕，那些血是博士的吗？到底什么实验成功了？博士说过什么有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奥斯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没有什么异常，还跟过去一样啊，摸摸自己的头也感觉不到疼了，刚才是怎么了，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不在身体里，站在另一个地方……他甩了甩头想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甩掉。
　　门那边传来猛烈的敲打声，塞德里克大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奥斯汀正要跳下实验台去开门却被杰森博士摁住。博士手拿手术刀两眼放光，不停说着光物质已经成熟能够取出来了。明晃晃的手术刀在奥斯汀眼前晃来晃去，刀突然向他的小腹划去，奥斯汀害怕的闭上眼睛大叫起来。过了一会，奥斯汀没有感觉到疼便偷偷睁开眼睛，博士正从一堆破瓶子中间努力爬起来，白大褂上沾满不知名的液体和玻璃渣。他发现奥斯汀睁开眼睛，慌忙从口袋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几只机械手便牢牢抓住奥斯汀不放。看着博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奥斯汀拼命的挣扎，看着散落在自己身旁的手术刀，真希望它们能飞向博士那样就自由了。就那么一瞬，散落在他身旁的手术刀微微向上升起又落下。博士近在咫尺了，奥斯汀哭喊着叫塞德里克救自己。塞德里克没有出现，倒是那些手术刀又飞了起来，笔直飞向博士猛得叉进他的身体里。
　　血溅在奥斯汀的脸上，他不敢呼吸。那些手术刀……在血泊中不停抽动的博士……奥斯汀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机械手已经失去了作用，可奥斯汀仍呆呆躺在试验台上无法动弹。怎么办，奥斯汀不知所措，血不停从博士的身体里冒出来流了一地，门那边塞德里克仍在大喊着，奥斯汀的脑子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听不到博士的呻吟声了，奥斯汀才小心翼翼的避开血迹走到门口。
　　塞德里克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赤身裸体的奥斯汀紧紧抱住他不放手，杰森博士倒在血泊中，机器闪着火花发出尖叫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奥斯汀哭着说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大叫着要塞德里克跟他一起快离开这个地方。塞德里克甩他，走到博士身边，感觉不到任何生命迹象……
　　塞德里克摸了摸博士的脸，感觉不到体温，他就像其他人一样了……奥斯汀猛得将他从尸体边拽开，不让他继续碰尸体。塞德里克不明白奥斯汀为什么这么做。他死了，奥斯汀大叫着。不能碰死人，他们会传染病毒给你的！这个就是死了？他们不是睡着了？塞德里克记得那些孩子都躺在一起，跟现在的博士一样……骗人！大人都在骗人，连博士也是的！想起那些刺骨的疼痛和身上的伤疤……塞德里克抓起奥斯汀的手冲向门外。
　　还没等两个孩子跑到走廊尽头，警铃大作，应声而来的脚步声吓得两人赶紧退回实验室。实验室里已是一片火海，他们没有路了。
　　两人小心翼翼的靠着墙角坐下，手紧紧握在一起，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奥斯汀眼泪汪汪的看着塞德里克，擦去他脸上的灰尘，怯怯的问塞德里克会不会离开他。塞德里克举起握在一起的手，骄傲的说两人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的，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奥斯汀破涕为笑依偎在塞德里克身边。突如其来的爆炸将实验室炸开一个大洞，两人顺着洞口爬进了刚才奥斯汀到过的那间冷库，这里已经变得非常炙热，墙边的一排仪器正不断发出报警声，无处可躲的两人蜷缩在屋子中央的大圆筒下面紧紧靠在一起。又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后，两人闻到了泥土的气味，起身发现了冷库的墙开了一个大洞，正好通向室外。
　　大人们惊慌失措的不停跑来跑去，不时传来孩子们的尖叫声，没有人发现两个孩子。奥斯汀拉起塞德里克的手，要两人一起逃走。塞德里克问奥斯汀要逃到什么地方去，奥斯汀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回家，一起去找妈妈。家？塞德里克松开手，退后了一步。奥斯汀不解的看着他。
　　家，奥斯汀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边，总说家是最美好的地方，基地不是他的家；塞德里克无法理解奥斯汀口中的家，他的家就是基地，出生以后从没离开过这里，杰森博士说过他属于这里，哪里都去不了，现在博士死了，自己能离开了？奥斯汀还有妈妈，可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他离开这里等于离开了家，以后该怎么办！也许博士没有死，不离开的话，过几天他就又会来到自己面前，就像弟弟一样，弟弟不是总躺在大圆筒里睡觉只是偶尔醒过来看看他吗？弟弟……塞德里克跑回冷库启动大圆筒，把躺在圆筒里孩子拉了出来。奥斯汀催他快走，他只是摇摇头叫奥斯汀快跑。
　　奥斯汀不依不饶的抓住他的手要两人一起走，塞德里克甩开奥斯汀的胳膊，双手抱住沉睡的男孩，坐在圆筒旁边。他要留下陪着弟弟，一会等弟弟醒了，他就去找奥斯汀。奥斯汀看了一眼沉睡的男孩，告诉塞德里克自己绝对会等他来的，两人拉钩约定一定要找到对方。
　　奥斯汀就这样头也不回的逃出了基地。

　　“我们真傻。”奥斯汀苦笑着说。“当时只约好一定要找到对方却没说好在什么地方见面，结果谁都没找到。”
　　“谁说你傻，你还不是找到我了。”
　　“真的是这样吗？”奥斯汀凝视着塞德里克的双眼，塞德里克避开他的视线眼睛望向远方，思绪回到遥远的过去。
　　塞德里克的童年随着奥斯汀的离去而结束。由于没有加斯帕那样的研究价值，除了替加斯帕做实验替代品外，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有价值才能活下去，为此他攀上一个又一个的大人，好得到一点施舍，不管任何人在他身上干任何事，只要能得到好处他都可以笑脸相迎。不停在心中诅咒这些人、这个世界一边想方设法的挣扎着活下去，塞德里克完全麻木了，天空始终是灰蒙蒙的，没有一丝阳光，他也不再相信奥斯汀所描述的一切，更不相信还有蓝天存在。行尸走肉般在各个秘密基地辗转了五年，他终于被确认为有价值的东西，得以直接听命于委员会，不在乎委员会要他干什么，他只想尽情的享受这份自由，过去的一切全锁进记忆盒子的最深处，再不愿想起。
　　偏偏这个时候奥斯汀再一次闯了进来。塞德里克自认变化很大没有人认出他，可奥斯汀还是立刻认出了他，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亲热的好似从未分开过，熄灭的火苗悄无声息的缓缓燃起。他无法回应奥斯汀，无法回应国会参议员的公子。奥斯汀就像他知道的那些大人一样骗了自己！他说过一定会来找自己，结果呢，他早忘了约定，现在的亲切不过是跟大人们学的伪善而已。
　　无法回避，奥斯汀再一次无时无刻出现在每一个有他的地方，又像过去那样纠缠不放，说着和过去一样摸不着头脑的话，只是这次塞德里克不再觉得无法忍受，他想听，他想跟奥斯汀一起构筑海市蜃楼。不过现实终归是现实，现在的塞德里克只是委员会放出的诱饵，寻找一切可能充实加斯帕能力的人……奥斯汀也是目标之一。对！应该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把他交到委员会手里，塞德里克计划无数次，让奥斯汀毫不知情的落入陷阱，每次到实施时却无法进行到最后，那个人还跟过去一样是个大傻瓜，需要别人照顾，无法扔下他不管。于是有一个依靠的肩膀没什么不好的，就这样跟毫不知情的他一直走下去也好。
　　黑漆漆的走廊总也走不到尽头，塞德里克的额头上冒出冷汗，奥斯汀扶他在楼梯边坐下，像过去那样将他抱在怀里，静静看着月光洒在身上。楼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守在大楼外的部队耐心正在飞速消失。奥斯汀将楼外的一切抛在脑后，这一刻是如此宁静，离幸福近在咫尺，要是一直活在这一刻就好了。感觉得到塞德里克的脉搏平稳的跳动着，他还是过去的他，嘴巴上始终说着不需要别人关心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让人无法放手。
　　“如果你当时放手了，就不会被我栽赃陷害了……一切都不会发生。”
　　“那样的话，这个世界也完蛋了，我也早死了。”
　　“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倒霉，你还是你的公子哥，我还是我的无名小卒。”
　　“别扯淡了，我们不会分开！我赖定你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跟在你后面，管他什么样的烂摊子，我也帮你扛，即使杀人。”
　　“即使杀人……你还是一根筋，坚持你认为对的东西。”
　　“不这样，就不是我了。”
　　是啊，不一根筋到底就不是奥斯汀了。即便明白了塞德里克的真实身份，他也选择了相信，用自己的方法把他弄出泥潭，结果却让自己泥足深陷，直到雪球越滚越大把所有人都吞没。
　　委员会命令塞德里克搜集尽可能多的样本以便进行完美战士的研究，在与奥斯汀重逢前，塞德里克做的很出色，但那也还是小打小闹：当年基地幸存的小孩大部分都是孤儿，这种流浪儿死了几个不会引起注意更何况还是与众不同的，高死亡率更是情有可原，塞德里克要做只是不留痕迹的引导他们走向陷阱而已，大家都假装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塞德里克只需要轻轻一推，这些人就落入陷阱中。委员会不满足于他的小打小闹了，要求更高效的收集样本，没什么比把这群人集中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干掉更有效率的。
　　信口开河的胡说奥斯汀就当真了，不遗余力的帮他，正是这样短短的半年里找到的人比塞德里克以往找到的总和还多。这一次塞德里克害怕了，这些人不是过去那些不知名的甲乙丙丁，他们是跟自己发生交集活生生的人，同样为了生存奋斗。委员会想一次性解决掉所有人，塞德里克以那样太过醒目阻止了，他要求像过去一样逐个击破，委员会勉强答应了。即使是一个个的塞德里克也无法说服自己，可他也无法看着加斯帕恶化下去……每一个人都需要完美的计划，就算有一丝机会也希望他们能自己察觉逃过一劫，但是奇迹从未出现过，他的效率仍然跟过去一样高效。
　　受够了双面人的生活，塞德里克想坦白，对奥斯汀坦白，那样一切都毁了……比起那些被自己送上解剖台的同伴更不想失去奥斯汀，虽然诚实是美德，可当美德会毁掉生活时，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谎言，塞德里克选择了谎言，小心翼翼的在奥斯汀掩盖一切，不管还有牺牲掉多少人，他只想能继续跟奥斯汀在一起，不能失去奥斯汀！
　　他们终究还是孩子，没有大人般的周密考虑，单凭一厢情愿的相信无法办成大事。奥斯汀还是发现了塞德里克的异常，经不住奥斯汀的责问塞德里克全盘托出一切。跟他想象不同的是奥斯汀没有离开他，反而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成立正式的异能者组织，公开他们的存在，这样没人能暗地里迫害他们；有了正式身份，委员会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指使塞德里克。真的是这样吗？塞德里克将信将疑的按照奥斯汀的计划走下去，他暂时安全了，可是奥斯汀陷进了泥潭里——他出现了加斯帕曾有过的症状，虽然不像加斯帕那样严重但也把他折磨个半死。
　　命运从未放过他们，现在的一切都跟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救人就得继续杀下去。塞德里克用刚成立的奥托战队跟委员会换取多年前事故的资料搞清楚了一切：他跟奥斯汀才是委员会梦寐以求的人。杰森博士将光物质注入奥斯汀体内，他则是暗物质的宿主，加斯帕身上携带着稳定融合两种物质的中和剂，只要把三个人融合在一起就是委员会要创造的超级战士，这些都是杰森博士背着委员会干的。奥斯汀出现的症状表明光物质被激活了，治疗的方法是注射加斯帕体内的中和剂。明明应该有疗效的治疗只暂时缓解了奥斯汀的症状，之后发作起来比之前更糟糕。加斯帕还是个半成品，不完成对他的研究奥斯汀就会死，可是继续研究就会有更多异能者死，无论塞德里克站在哪一方，到头来他都将成为罪人，很可能死无葬身之地，然而他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不继续下去就将失去最重要的人。
　　想救人同时也必须救自己，塞德里克必须不择手段向上爬，他需要权力，只有权力能保护他和他的秘密。他又重新走上老路，跟过去不同的是这次他毫无顾忌，只要有利的事情他都要达成。把加斯帕交给委员会，隔离奥斯汀，塞德里克自认这样是最保险的保护方式，他亲手毁掉两人共同创立的一切只求换奥斯汀的平安，就算平安得用他的命换也可以。做了这一切后，塞德里克不敢奢望还能苟活于世，把记忆移植到加斯帕的脑袋里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幻想能跟奥斯汀换个方式相识相处，只能是幻想，塞德里克明白如果不是当年的事情，他跟奥斯汀很难有交集，他们注定是陌生人；也许当个陌生人对两人来说是最幸福的，不会有那些事情，大家都能毫无羁绊的朝自己的道路走去，一切都只是假设，没有任何根据的假设。
　　对于死，塞德里克毫无畏惧，他害怕的是自己死后奥斯汀的病无法治愈，虽然不想将奥斯汀卷进旋涡里，他最后还是全盘托出，包括他准备将自己的脑组织移植给加斯帕的事情，嘱咐奥斯汀一定要输加斯帕的血，好好照顾加斯帕。奥斯汀拒绝了他的请求，像个疯子一样紧紧跟在他身边，生怕他一离开视线就去自杀，塞德里克没有告诉他委员会的计划。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的执行着，除了他的死亡外。
　　韦鲁斯摸了摸奥斯汀的胸口，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听着这节奏韦鲁斯感到无比安心。奥斯汀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对他笑了笑。
　　“我很好，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奥斯汀自信的说。
　　韦鲁斯点头同意。“离开这里我们就能过梦想中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噩梦。不过我们得先找到加斯帕……”
　　“不用他的血，我们也能活下去！既然你的血能唤醒我，那么我的也能治愈你的病，不需要再找什么医生，就我们两个人。”
　　“那样不安全！疗效只是暂时的，需要巩固。”
　　“没什么需要巩固的！只有我和你在一起就够了。我们本来就对一切不责任，不用管什么善后，只做我们自己就行了！”奥斯汀紧紧抓住韦鲁斯的肩膀不放。
　　“你真这么想的话，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奥斯汀的手颓然垂下。韦鲁斯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你怎么不先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就是塞德里克的？”
　　“塞妮告诉你的。战队的信息库里有我的DNA样本，稍加比对就知道。”
　　“塞妮说之前我就知道了，DNA比对确认了我的推测，所以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帮你掩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