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且仅当》不覡残酒

38、亲亲才能好

　　吃完饭，闫肆晰给自己打来一桶热水，因为背上有伤不能直接泡进去，所以他只是拿着湿毛巾给自己擦擦身子。
　　他是个贵生贵养的小殿下，但在齐苑来之前，所有的事情也都是这样亲力亲为。当然，齐苑来了之后他也不是什么甩手掌柜，更多的时候都是他丢下手头上的事情，然后缠着齐苑说要给苑苑帮忙。
　　忙完这堆东西，再解决完桌上的书中今天该看的部分，闫肆晰伸了个懒腰，然后爬上了床。
　　冬天的被窝那得用体温暖热，闫肆晰进去就下意识地缩成了一个小虾米，接着后知后觉地发现里面似乎并不那么冷。后背似乎靠上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他伸手去摸，就摸到了中午齐苑给塞进来的汤婆子。
　　汤婆子刚接上水的时候是滚烫的，现在放了这么些时候已经可以伸手抱着了。闫肆晰勾着上面的小手柄，把汤婆子拉进怀里，才想起来齐苑昨天确实提过要去问问有没有这个。
　　因为自己的被子半夜被踢了下去，苑苑再帮自己盖好被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缩成一团，然后握着自己冰凉的脚说明天去问问。
　　闫肆晰心里堵得慌，他把被子拉过自己的头，整个人缩在里面，他都能想象出齐苑在被子外面轻轻地戳他，带着笑意说我又不是死了，用得着这样吗？
　　他胡思乱想着折腾了很久，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才睡着。
　　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寿命长是一回事，时间流逝的速度却不会因此而变快。
　　闫肆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了他的苑苑。
　　以前——在闫肆晰更小的时候，齐苑去放完血回来，都是小孩儿冲到他的怀里，他还能抱起来转两圈，现在闫肆晰和他差不多高了，齐苑还是习惯在心里叫他小孩儿，只不过如今闫肆晰会小心翼翼地抱抱他，凑到颈窝里蹭蹭，然后做着鬼脸拿手比一比，说苑苑再不长的话我就要比苑苑高啦。
　　话是这么说，尽管这个对话几天就会进行一次，闫肆晰始终和齐苑差着这么一截。
　　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和苑苑的种族生长的时间很难判断，小孩儿还是经常苦恼地撑着下巴抱怨自己明明觉得长高了，为什么还是比苑苑矮呀？
　　齐苑就会揉揉他的脑袋然后笑着说，我肯定会在小肆更高之前长得比你高。
　　白色的少年走在积雪铺成的白地毯上。齐苑还是身上那一件单衣走回去，雪花落在他脸上，可他冻得有些麻木的脸不大感觉得到了。他其实也不是那种很容易暖起来的体质，手脚冰冰凉凉比较符合他的常态，只不过偶然间攒起来的那一点暖意他乐意和自家小孩儿分享。
　　闫肆晰听到齐苑的脚步声就兴高采烈地到门口去接苑苑了。齐苑看着小孩儿从房间里出来，抱住自己使劲撒撒娇，然后惊觉齐苑的脸冰得要死，于是把自己暖暖的小手给贴在了齐苑的脸上：“我给苑苑暖暖？”
　　齐苑脸上带着几分倦意，轻轻摇了摇头：“算啦，你还没吃午饭吧？我去给你做。”
　　“苑苑！”闫肆晰很认真地唤道，“你的伤还没有处理过就来想我的事，你照顾好自己我才会开心啊！”
　　齐苑愣了愣，接着抿嘴笑了笑：“好。”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打水！”闫肆晰把齐苑拉到床边坐下。
　　“我去帮......”齐苑还想反抗一下，却被闫肆晰抓住了手。
　　“听我的！今天就换我照顾苑苑。”闫肆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但毕竟还是小孩子的声音，多少听着有些好笑，”对了，这个是闫思淳的侍从给你的。”闫肆晰掏出了那张纸，“我帮你留了两天啦，可没有偷看哦。”
　　齐苑接过纸条，点了点头，然后就任他去了。
　　待闫肆晰打来一盆和好的温水，肩上搭着齐苑的毛巾走进来，只看见齐苑已经脱好了衣服，捏着那张纸若有所思。
　　闫肆晰的确没有偷看的意思，只不过一眼扫过去就看着了纸上的字，他慌忙移开眼睛，接着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看不懂。
　　那不是这个世界的语言。
　　闫肆晰想起了自己还质问了一下传信的安全性，没想到人家想的比自己还周到。
　　“这是神语吗？”闫肆晰放下东西，坐到齐苑的旁边，把下巴搁在他肩上，问道。
　　“不是喔。”齐苑拿着纸条递到闫肆晰面前，“神语和你学蛊术时见到的那些特定的召唤语差不多，这是兽人族的语言。以后有空我可以教你。”
　　“那他怎么知道你会啊？”闫肆晰刚想夸夸苑苑会的真多，话到嘴边又想到了新的问题。
　　“因为我之前跟他讲的话有那么点特殊性吧。”齐苑摊摊手，“最多他运气不好碰上我看不懂把纸丢了也就罢了。他选兽人族的语言是因为这个闫休烨铁定看不懂。”
　　“为什么啊？那他说了什么......啊啊，要是不能告诉我就算了。”闫肆晰发现自己十万个为什么一上来就憋不回去，于是乖乖闭上嘴，示意齐苑坐好，然后开始洗毛巾。
　　齐苑背过身去，把纸条叠回一个小正方形：“他说不要太相信安岐。”齐苑把小纸条丢回床头柜上，顺口补了一句，“以及他叫晓云。”
　　闫肆晰用毛巾沾着水给齐苑一点点擦去身上沾染的污血，没有接话，一时不知是在想什么。
　　“无凭无据来这么一句很不可信是不是？”齐苑转头问，“还是说在想要不要提醒一下你二哥？”
　　“提醒他干嘛？”闫肆晰别扭着嘟囔道，“讨厌死了。”他把毛巾放回桶里漂了一漂再拧干，血把原本干净的水染上了几分残忍的颜色。
　　“我觉得他并没有恶意，而且你也不是真的很讨厌他，不是吗？”齐苑面上表情不变，就好像伤口被触碰一点都不疼一样，可闫肆晰注意到了他死死揪着床单的手。
　　“痛吧？”闫肆晰跳开了原本的话题。
　　齐苑下意识想答不痛，看着小孩儿担心的样子又改了口：“痛死了，要小肆亲亲才能好。”
　　闫肆晰知道齐苑在逗他玩，吃吃一笑，在齐苑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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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很多时候两个人和对方讲话会跳开自己不想说的萌混过关，另一个也不会深究，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尊重
*之前的一个小脑洞：
挂齐苑的时候是罚齐苑跪在殿门口面对着大街，因为闫休烨羞辱他的方式是让他跪给每一个人，闫肆晰晚上找闫休烨复查功课，出来以后正对着他跪，找的借口是自己反思
别人问凌懿那两个人怎么了
凌懿说别看了，夫妻对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