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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我不希望 ...

  •   闫休烨定好了的事情,闫肆晰也就不好再反驳了,况且他即使有心反驳,也有凌懿扯着他向外面走。
      “诶你们怎么回事?”闫肆晰感觉自己有了点力气,就甩开了凌懿的手,“陪罚一般是等我回去他照顾完我以后才会有人请他来,你们谁去叫的苑苑?刚刚是不是闫寺琦来了?”闫肆晰有些生气,“本来就是我的问题,罚就罚了,你们干什么?”
      “因为我......”凌懿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脾气大了,然后看了看旁边路过对自己行礼的影卫们,“因为他只有一个弟弟。”
      “我都捋不起我有多少弟弟妹妹,他就捋剩一个了,厉害啊。”闫肆晰把身上披的外衣穿好,再系好带子,用的力气可大,就像是在跟自己生气一般,勒着了后面的伤口,痛得要命也毫不在乎,“因为我不跟他抢,所以我才是他弟弟。”
      凌懿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的话。没错,又好像不对。
      “因为你是他弟,齐苑不是。”于是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
      闫肆晰回到自己的宫殿,凌懿给他处理好伤口就被他赶回去做自己的事了,于是殿里又剩他一人了。
      闫肆晰的冬衣被齐苑整齐地放在床上,他自己的厚外套则被随意丢在他睡觉的毯子上,显然是走的时候心里太急,连衣服都没有好好穿。闫肆晰回忆了一下,方才苑苑身上却确实只有一件单衣,自己靠在他身上时能轻易感知到他的体温。
      闫肆晰于是跪坐在毯子上,把衣服叠好,然后抱在怀里,想从中捕捉出那么一点齐苑的味道。他诚挚地在齐苑的地铺上寻求着令他安心的气味。
      罚是罚完了,课还是要上的。现在正是午膳的时间,闫肆晰却不想吃东西,他就这样侧躺在自己床边,抱着齐苑的衣服,迷迷糊糊地睡了半个时辰不到又惊醒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坐起身来,估量一下时间,该去上下午的课了。
      闫肆晰是想照着课表走,但闫休烨发了这么大的火,他自然是不敢再忤逆闫休烨了。
      或者说这样做才符合三殿下该有的样子。
      闫休烨对自己的一堆儿子女儿其实并不关心,哪个残了哪个病了他都没分过一点心来,唯一关注过的就是蛊术的修炼。这也并非因为他是个严父,不过是因为这是他所在乎的事情罢了。
      闫肆晰站起身来,擦擦嘴边的口水,理好衣服准备往外走,却察觉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闫肆晰不喜人多,因此整个宫殿里只有他和齐苑两人常在,门口站着喊报告的那种下人是没有的。他皱了皱眉,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白衣的侍从站在门口。正是平常跟在闫思淳身后的那个兽族少年。
      因为闫思淳的缘故,他和闫肆晰这边也是没什么往来的,按理说没什么理由独自前来。
      闫肆晰感到有些奇怪。
      那少年环顾了一圈房间,似乎是因为没有看到齐苑而失望了一下下,接着才想起来给闫肆晰行礼。闫思淳死要面子,抓这个抓得下人有苦难言,闫肆晰是不怎么在意这方面,况且当下他更好奇来者何意。
      “问三殿下安。”少年的耳朵动了动,像是有些紧张,“请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接着开始思考该如何称呼齐苑。
      “苑......他?”闫肆晰把齐苑的衣服给放回地上的毯子上,算是一个指代。
      少年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直接把这张东西交给父王?”闫肆晰不介意帮他传信,但他估量着这人的举动未免太危险,他不允许任何会威胁到他的苑苑的安全的事情出现。
      “诶?”少年愣了愣,“因为他跟我提过。”除此之外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关系好啊。
      接着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四殿下快醒了,我得走了。”说罢便小步跑开了,留闫肆晰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苑苑说......我可以信任?”他兀自喃喃道,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
      他握着信,把方才还有的对信的内容的猜想和对于能不能偷看一下下这个问题的纠结抛到了一边。
      可我呢?我心里想着嘴上说着想要苑苑好好的,但是我做不到。
      “我太没用了。”
      闫肆晰把这句话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接着便离开了。
      无论是日复一日的练习,还是必须忍受的枯燥的静坐修炼,都是令人并不那么乐意去做的事情。当这些事情不是你兴趣所在的时候,痛苦还会更上一层楼。
      闫肆晰不喜欢蛊术,但他也庆幸着自己能有这方面的天赋,这样一来他学得没有那么幸苦,二来花的时间也会少些。
      一天的蛊术练下来,闫肆晰头都是昏的,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松懈了——其实他也从未敢松懈过,上午当真是一个意外。他抱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殿,同时揉着睡在地板上给磕得生疼的尾椎骨。一边发着“苑苑平时天天这样睡是不是也一样辛苦”的呆,一边不知怎的兜到了闫休烨的殿外。
      他下意识地想绕路离开,却又想到走过去说不定能看到苑苑。闫肆晰于是就像个偷吃零食的小孩儿一样,小心翼翼地绕到了殿前。
      闫休烨说挂两天,那就的确是挂两天。
      齐苑上身还是那件单衣,侍从的白色制服透出了点点血痕,有的和着血贴在身上,更有甚者粘在了伤口上。他闭着眼睛,应当是在休息,然而他双手手腕处都缠着锁链,拉着他的手向上,脚尖是正好碰不到地面。
      这绝不是个舒服的姿势。
      闫肆晰别开了头,不忍心看,又咬了咬嘴唇,逼迫自己记住苑苑为了自己受的罪。他好不容易鼓起那么点勇气再看向齐苑的脸,却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
      齐苑纯粹是感知力太好了,闫肆晰的存在他是忽略不掉的。他挂着也无聊啊,于是对着自家小孩儿眨眨眼睛,笑了一下。闫肆晰远远地看见他比了个“快去吃饭,晚安”的口型。
      闫肆晰怔了一下,转头就走了。
      齐苑目送着小孩儿离开,看见他抬手抹了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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