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宝贝》冷洵墨

10、第 10 章

　　离学校只隔两条街的咖啡店内，简单典雅的陈设与曼妙的古典乐相得益彰，我与雷格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隔着一张小型圆桌面对面的坐着。
　　今天的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而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因为我知道，是我伤了他的心，所以我低着头以小匙轻轻搅着咖啡，没有勇气看他受伤的正紧盯着自己的眸子。
　　终于，他叹了一口气后打破凝滞的气氛，
　　“今天你没有来海边，你曾说过你每周五都会来看海的，为什么？”
　　我放下汤匙，将手放在桌沿，低声道：
　　“不为什么，只是不想去。”我知道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但我只能这么说。
　　“瑞昕，如果你为Lisa那天对你们的态度而生气，那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不，不用，”我忙说，“我并没有生她的气。”
　　点点头，雷格用笃定的口气说：“其实你在生我的气，我知道，你在气我暗自偷换了我们之间的友谊。”他苦笑，“我又何尝没有生过自己的气？曾经以为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是剂良药，但再次见到你的一刹那，我知道这剂药对你我的感情来说毫无助益——你依然为龙浩执着，我依然为你执着。”
　　“瑞昕，”雷格的手横过小圆桌握住我的，“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今天我从清晨等到黄昏，就在你常坐的那块岩石上，而你却一直没有出现，瑞昕，无论对你，或是对我，你何苦如此残忍？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五年不够，我们等十年，十五年，甚至二十年，只要你允许我陪着你，我愿意一直等你忘掉他。”
　　“你这又何必？我并不值得你这样……”不敢看他炽热的眼神，我低着头，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那龙浩就真的值得你这样？”他喊，几乎是气极败坏的。
　　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立即的，他知道他吓到了我，忙把语气缓下来，
　　“感情不是用值不值得来算的。就像你对龙浩，他那样一别五年，至今对你不闻不问，在我看来，应是不值得的，但你却对他一如既往，不是吗？”
　　看着他执着的眼神，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他。

　　“瑞昕，你快点儿走好不好？他们要下课了，再磨噌就看不到他了。”范小蕊连拖带拽的硬是将本来要去图书馆查资料的我给带到了历史系大课堂的门口。
　　“看不到就看不到嘛，反正对他感兴趣的又不是我。”我任由她牵着手走，不甘愿的嘟囔。
　　“可是他真的很帅呀，不好好欣赏一番很遗憾的。”范小蕊很有哥们儿义气的说，好像她正在帮我的忙不要我的人生留下遗憾似的。
　　看着她努力寻找最佳观赏内堂讲师台的窗口，我不由得对天空翻翻白眼，真受不了这个人，观赏俊男似乎已成了她的一项嗜好。
　　不一会儿，她便找到了最佳观赏点，隔着玻璃窗，向里面左瞄右盼，忽然她兴奋的拍拍我的肩，道：
　　“快看，就是他。”
　　而我则看到了内堂中在上课的几个同学正好奇的观望我们这一方向，我有些窘的推推身旁正双眼冒心的范小蕊，低声道：
　　“小蕊，别摆出一副花痴状，好不好？有好多同学在看着我们呢。”
　　“他们很快就要下课了，再说对这龙老师感兴趣的又不止我一个，你难道没看出来这课堂上多来了一些并非历史系的女学生吗？”范小蕊满脸不在乎的说。
　　的确，本来每次上课都显得略有些空的宛若小型电影院似的超大教室内今天却意外的挤满了人，且女生居多，由于这些人并非历史系的学生，所以她们也就不必拿书、笔记本什么的。有些人甚至只是那么托着腮露出一脸迷醉的神情盯着讲台上的那个人。哇塞，看着她们的表情，我不禁对这位英俊的代课老师也升出那么一点点好奇来。于是，我眯起眼睛看向那个挺拔的身影，他正背对着我在黑板上写字，很漂亮的行书，收笔后他转过身来，而我就在他转过身看到他脸的一刹那呆住了——龙浩？！天哪，那是龙浩。虽然他带着一副茶色眼镜。但这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庞我是怎么也不会看错的。右手下意识的握紧胸前的龙形玉佩，同时感觉到心脏正快而有力的鼓动着胸腔，我就那么呆呆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仿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
　　泪水在我的眼中凝聚，模糊了我的视线，也使他的身影越见朦胧，我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泪水决堤而出，就在这时，身旁的小蕊发现了我的异状，忙问：
　　“你怎么了？瑞昕？”
　　我闭上眼睛想逼回泪水却适得其反，眼泪竟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脸颊。我的这一突发状况吓坏了范小蕊，她握住我的手惊问：
　　“怎么了，瑞昕？你说话啊？是哪不舒服吗？”
　　“没事，没事。”我慌乱的摇着头，止不住的泪水更是不断涌出眼眶，龙浩他回来了，我知道我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五年了，龙浩，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瑞昕，别吓我啊，瑞昕？”小蕊不断的喊着我的名字，我知道她很担心我，但我必须得把她遣开，于是，我强忍住泪水艰难的勾了勾唇角，道：
　　“小蕊，我没事。我真的很好，你别担心，你能让我单独呆会儿吗？”
　　“可是，你……”
　　“真的，求你了，”我低声乞求。
　　范小蕊盯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轻道：
　　“好吧，但是我不会走远，我就在那棵大树下等你。”说完，她便朝十几米外那棵大槐树走去，还不时皱眉回头看我，为了让她放心，我始终保持着微笑。
　　不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我待同学们都走光了之后，静静的来到教室门口，我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看着他正伏首在讲桌前记着什么，直到他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
　　“瑞昕？”他惊讶的吐出我的名字。而我就在下一刻冲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下子拥住了我，紧紧的，紧紧的，像是要把我拥进他的身体里，过了一会儿，我从他紧箍住我的双臂中抬头，仔细端详他的脸，他也放松了力道，定定的看着我，伸手轻轻的摘下他的眼镜，那一双令我魂牵梦系的湛蓝色双眸便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良久，良久，似乎都想将对方略有些改变的脸庞深深的烙印在心头。然后，他的双手轻轻捧住我的脸颊，万分怜爱的吻就落在了我的额头、眉梢儿、鼻尖儿，最后是唇，由一开始的浅浅的，柔柔的唇齿相贴，逐渐的变得狂烈，我感觉得出他的急切和渴望，所以双臂很自然的攀上他的颈项，让彼此更加贴进，直到极度缺氧，他才放过我的唇，拥住我，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儿处大口大口的喘气，接着，我听到了他喃喃的低吟：
　　“瑞昕，我的小瑞昕，我本以为你会恨我，不要我，我是如此如此的庆幸你的心里还有我啊。”
　　由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愕然的发现他话语中的含义。忽地瞪大眼看着他泛有湿意的蓝眸，有些懊恼的质问：
　　“你以为我会恨你？不再要你？所以你明知道与我近在咫尺却不愿来见我，是吗？”
　　我握紧拳头定定的瞪着他，他敢说声“是”试试？我苦苦等了他五年，在这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里我无时无刻在想念着他，而他呢？居然敢不来见我，哦，可恶，我的心在淌血，受不了他的不信任。
　　看他静默不语，欲言又止的样子，满肚子的怨气忽然在瞬间爆发，急聚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五年前你无声无息的消失，连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五年后你悄悄的回来，竟不让我知道，若不是今天我来这儿看到你，那么你还打算避而不见多久？想不到你竟这样对我，你竟……你……”话未说完我已泣不成声，索性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愿再看到他迟疑的面孔。
　　以手背不断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却徒劳的发现，越拭越多，最后只好放弃的抱紧双臂任由心酸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好一会儿后，我听到了身后的龙浩大大的叹息声，然后，我感觉到他有力的臂膀缓缓的由身后拥住我因极力忍住哭泣而颤抖的身子，坚实宽阔的胸膛与我的背部相贴，随之耳际亦传来了他热热的呼吸及略感无奈的低喃：
　　“瑞昕，知道吗？你这五年的思念，对我来说却是三百年的煎熬啊！”
　　什么？我心头猛地一震，迅速转过身面对他，看着他写满深情与歉疚的脸，我惊问：
　　“为什么？”
　　他拉我一同坐在椅子上，抱我坐上他的膝，早就预知我们该有一段长谈，所以我不卑不亢不再闹脾气的任他将我的头轻压上他的胸膛，枕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静静的倾听他娓娓道出离别后的事，还好现在已是晚餐时间，且这大课堂晚自习也不会有人来，所以我们可以不受干拢的彻夜长谈，如果我们不开灯，不出大的响动就绝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五年前是三哥龙傲受父王之命通过‘凌石’穿越时空找到的我，依照律例我必须得回去接受处罚，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所以那天晚上我默默的来到你的床边，我想告诉你，请你等我回来，但转念又一想，若我永远也无法回到你身边呢？所以我不知如何是好，纵有千万分不舍也只好不留一言的走了，怕你会忘记我，也同时怕你忘不了我。留给你玉佩，其实我是知道潜意识里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等我回来。”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发现我终于明了的抬眼望他，伸手轻抚他的脸，他则是欣慰的对我笑笑，吻了吻我的额，久久，才又接着道：
　　“后来我同三哥一起回到三百年前，由于我擅闯“凌石园”，触犯天条……玉帝降旨将我押至南天门受刑……。”
　　“受刑？”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心立即揪了起来，双手紧箍住他的腰，龙浩感受到我的心悸，一手轻抚我的背，一手覆上我的脸，急急安抚：
　　“没事的，瑞昕，受的刑也只不过就是禁足而已。”
　　“禁足？怎么个禁足法？”我问。
　　“只是……只是……”他沉吟了好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犹豫，坚定的说：
　　“我要知道。”
　　他盯了我一会儿，无奈的叹口气，故意轻描淡写的道：
　　“没什么，只是四肢和腰全以铁链束缚住，不得随意走动而已。”
　　倏地瞪大双眼，我愣愣的看着他，天哪，你怎能这样对他，他只是无心之过啊！迅速的拉起他的袖口，我清晰的看到了那条因长期用铁链束缚而留下的殷红的宽宽的疤痕，无言的，我的泪大颗大颗的滴在了那道疤痕上，再想到他的腰及脚踝上也会有的疤痕，心疼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见我如此伤心的模样，龙浩感动心悸之余，更是极力劝慰我，
　　“别这样，瑞昕，别哭，其实我很庆幸我只是被罚三百年，在这三百年里，我天天盼着与你重聚，我是带着期望的幸福渡过的，就在上个月我终于刑满释放，也是三哥接的我，我在宫里休养了一段时日，便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先是到你母亲那儿，才得知你来了这座城市求学，所以我便又匆匆赶来了。”
　　“我妈？她……你是怎么问她的？”我惊得有些结巴，一想到他与老妈已经见过面了，我就舌头打结。
　　龙浩的蓝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得意，边轻轻试着我脸颊上的泪水，边道：
　　“当然是岳母大人见女婿越见越欢喜啦，所以我问她什么，她就说什么啰。”
　　“你……”天哪，怎么搞的，我怎么变成口吃啦。
　　看着我难以至信的样子，他更加的得意洋洋，不断的轻啄我的面颊，直到将我的神智唤回，直喊痒，然后我又抓住了事才的关键性问题，叉腰问：
　　“既然如此，你来到这儿，为何还避而不见？”
　　他的蓝眼瞬间蒙上一层酸意，笑容也从他的唇角隐去，静默了片刻，他才缓缓的道：
　　“星期五我一下火车便来报道，然后打听你的住处，可是我却看见你与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雷格，你们在咖啡厅里面对面的聊着什么，他的手还握着你的，我……我以为我失去了你，就在那一刻，我才想到，五年了，或许你已忘了我，或许你怨我的不告而别，而故意忘了我，或许你怕等不到我，而身边又有那么优秀的追求者，让你不忍放弃……好多个或许都一再的警告我离你远一点，但我是那么那么的想你，我怎能说走就走呢？就算让我多看你几眼也好啊，于是我留下来远远的看着你，不想破坏你的幸福，却又舍不得离开，我……我只能这么做。”
　　听到这儿，我一把搂住他的颈项，不住的吻落在他的唇上，想借此吻去他眸中的忧伤，
　　“没有，从来就没有别人，我心里只有你，那天我是为了拒绝他才去的咖啡店。”
　　他的双手倏地收紧，唇迫不及待的回应我的吻，深深的，深深的将我带进他浓浓的情网中……
　　龙浩的归来，释放了我所有的快乐因子，我对每一个熟识的人微笑，对着初阳，我会说“早安”，我的快乐想要它知道，对着晨起的蜻蜓我会说“你好”，我的幸福想要它知道，刷牙的时候笑得出神，差点儿将牙膏当甜蜜的糖果吃掉，洗衣时愉悦得哼唱出变调的小曲，几乎将水房中所有的人吓跑……哦，快乐，是我如此熟悉却又久违的情绪，让我着迷。
　　当所有人都诧异着我的改变时，唯有范小蕊了然的直朝我媚笑，我知道，她也许是知道了我和龙浩的关系，我也并不避讳的告诉她，龙浩才是我的真命天子，老早以前便相识，她虽然有些鸡婆，但绝没有探人隐私的嗜好，于是她只是故作虚心的向我讨教攫取帅哥之心的诀窍，而我只能摇头再摇头的直喊糟，把诀窍给了她，难保不会把我的龙浩翘跑，当然只是开玩笑，我们两个笑作一团，宛若孩童般打闹，可玩笑归玩笑，她还是好心的提醒我道：
　　“觊觎你的龙浩的女生可着实不少，你可要小心了。”
　　我含笑望着远方一群女生围着龙浩问东问西直放电的画面，不禁在心中盘算着，反正暑假就要到了，到时我就可以拉着龙浩逃得远远的，快快乐乐的享受二人世界，一想到这儿，我竟不禁轻笑出声，惹来小蕊的啧啧怪叫，直道我脑壳坏掉。
　　由于就要放假了，各系的课程已基本结束，现在同学们都是各自复习备考的时间，老师上课堂也只是作些疑难解答而已，若没有什么可向老师请教的，那可正好，老师随时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图个清静，学生们呢，如果有谁觉得已经进入及格万岁之林，而又惰于再向好成绩奋战的话，那么没关系，尽可以自由放假去，只要别忘记适时走进考场答卷便可，所以说我们现在是最紧张也是最自由的时候，像我现在就是如此，我一个文学系的高才生竟坐进了历史系的课堂，不为其他，只为现在正站在讲台前忙得不亦乐乎的解疑答惑的龙浩，台下清一色的女生全以一种眼光盯着他，可想而知，问疑题绝不是重点，也正因为如此，有人居然把“圆明园是谁烧的？”这一类连三岁孩童都晓得的问题问了出来，只为得到台上龙老师的一个注视，这还算比较矜持的，有些女孩子居然直截了当的问道：
　　“龙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龙老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害得龙浩一脸愕然，下巴掉到地上半天拾不起来，带着莫明所以的纯蠢表情问着这些双眼直冒心的女学生，
　　“这些问题与历史有关吗？”
　　“虽然没有关系，但我们想知道。”所有女生异口同声的喊。
　　龙浩笑笑，“那好吧，”清了清喉咙，故意将声量放大的郑重说道：
　　“我有女朋友。”
　　“不，怎么可能？”
　　“老师是骗人的吧？”
　　“我不相信。”
　　捧着破碎心的女孩儿们怀疑的高喊。
　　我无奈的对着天花板翻翻白眼儿，不禁在心里骂着自己，你瞧你令这么多女孩子伤心真是罪过罪过，请求上帝宽恕我吧，阿门。不过就算没有我，她们这么多人也总不能将龙浩分了吧，我如此的劝慰自己，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帅哥也实在是少得可怜，有那么点儿姿色的几乎都向演艺圈儿发展，从男明星的受宠程度便可见分晓，女性的半边天主义发展到今天，使得人们对男人的条件逐渐严苛起来，想当有魅力的男人吗？据说首先你得长一张帅气的脸，一副好身材，要有风度，要多金，要在适时展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面貌——斯文与狂野。要显得放荡不羁或是冷漠无情，那样才能激起女人的征服欲，呜呼哀哉，男人一旦被掳获，还得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才可称之为好男人，而我的龙浩显然离最有魅力的男人还有那么点距离，却已遭至如此疯抢，但若真有那种男人出现，就不知情景又当如何，唉，身为女子的我居然开始同情起男人来了，摇摇头，看着龙浩有些难以招架的笨拙模样，不免有些好笑，只见他严肃认真的再次强调，道：
　　“我真的已经有女朋友了。”
　　“她是谁？”
　　“我们认识吗？”
　　“她长得有我漂亮吗？”
　　“你们订婚了没有？”
　　“感情方面有破裂的迹象吗？”
　　“有没有考虑分手？”
　　女孩儿们仍然不依不饶，天哪，现在的女孩子前卫得可怕，龙浩求助的向我这方看，而我只能拼命掩住大笑的嘴巴，去观察天花板，笑话，我又不想被人剥皮拆骨。
　　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听到龙浩响亮的男中音盖过了所有叽叽喳喳的“鸟鸣”传入我的耳内，
　　“我很爱她，而且我们下个月会结婚。”
　　笑容倏的由我的脸上冻结，本来还在享受他说爱我时的感觉，没想到他竟说下个月要结婚的话，下个月会结婚？我怎么不知道。将眼光迅速的调回看向他的脸，他的嘴角藏着淡淡笑意，一双蓝眸被厚厚的镜片遮住，看不清表情，哦，他在求婚吗？还真会选时机，我鼓着腮帮子瞪他……
　　终于送走了那些略带伤感或遗憾的女学生后，龙浩大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握住我的手，与我平视，
　　“怎么，似乎有些不高兴哦？”
　　明知故问，我撇开脸不看他，兀自生闷气，
　　“你在吃醋吗？”
　　才怪，“谁要吃那种没意义的醋啊。”
　　“那你在气什么呢？”
　　好吧，既然你非要我说出来，
　　“谁说下个月要结婚啦？我记得我可没答应过你什么。”
　　“咦？是吗？”他装糊涂的拍拍脑袋，“也许是我记错了。”
　　“你……”我气得一口气梗在喉咙口，正想狠狠教训他一顿时，不料刹时眼前一亮，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起来，只见他由刚刚的半蹲姿势改为单膝点地，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只红色的小巧的绒盒，打开来是一枚闪闪发亮的精工白金钻戒，而这时他已摘下眼镜的蓝眸正透着盅惑诱人的气息，低沉清亮的男中音由着他俊美薄唇再度响起，十分撩人的，说：
　　“瑞昕，嫁给我，好吗？”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答的，总之当我清醒时，那枚钻戒已然戴在了我的右手中指上，订下了我终生爱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