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宝贝》冷洵墨

9、第 9 章

　　两日后的中午，天气格外的好，云彩漂浮在空中被微风吹成绵絮状，几只海鸟从头顶上方飞掠而过，传来阵阵鸣叫，我与范小蕊刚由公车上下来正朝雷格的别墅行去，我手里提着一块大蛋糕，因为早上雷格在电话中说请我们吃饭，顺便为他庆祝，至于庆祝什么，他并没有说，但我们还是特地为他订作了蛋糕。
　　“唉，”范小蕊突然没来由的大大叹了口气。
　　“咦？怎么了？”我大惑不解的问。
　　“唉，”她再叹了声后娓娓的道：
　　“我在感叹自己的命运，这几日来我居然成了超级电灯泡一只，唉。”
　　“什么嘛，莫明其妙。”我皱眉。
　　“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雷格他喜欢你，想单独约你却又不好意思，所以才邀请我一起，说起来，我只是个陪衬，人家根本不想邀我却又不得不邀我，你说我惨不惨？”说到最后，范小蕊居然还摆出了一副欲哭无泪的架势，惹得我嗤之以鼻，
　　“净胡说，人家当然是诚心诚意请你的，还特意告诉我说，你拍的照片好看极了，要你来看，而且你们总有很多话题可聊，反而只有我愣在一旁……”
　　“是啊，是啊，”范小蕊截下我的话，“他的嘴是在跟我说话，可眼睛却看着你，心在想着你，虽然我没怎么认真的谈过恋爱，但这种事我可是看得很准的哦。”
　　“你又说起来了，见到雷格可别拿这个来开玩笑了。”我小声的警告。
　　因为雷格的别墅已经到了，而且房门是开着的，我不想让他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
　　未到门口，鼻子首先就嗅到了菜香，引得人直想流口水，雷格的厨艺可以去当厨师了。
　　雷格见我们来到，赶忙出来将我们迎进了屋，显然菜还没有做完，因为他还扎着围裙，说起来好笑，他那壮硕英挺的身材，配合着蓝底白花的小围裙，简直不搭调到了极点。
　　我看他这么卖力的为我们准备餐点，真觉得不好意思，忙上前摘掉他身上的围裙套在自己身上，嘴上也没闲着，
　　“还有哪道菜没有做，我来，你在旁指点便行。”
　　等佳肴一一上桌后，范小蕊也捧来蛋糕放在饭桌中央，待我们一一落座后，她首先发问：
　　“雷格，现在你总该说说是为何庆祝了吧？你瞧，瑞昕与我把蛋糕都准备好了。”
　　雷格先是腼腆的笑笑，然后道：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昨天我意大利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我的一个摄影作品在伦敦图片展中获了奖，虽说只是个三等奖，但我很高兴，所以便邀你们来一同和我庆祝一下。”
　　“太好了，恭喜你。”我和小蕊齐声道贺。
　　“谢谢。”
　　于是，我们开始切蛋糕，开香槟庆祝。可正当我们兴致正高时，一阵门铃声突兀的响起。
　　“会是谁呢？”雷格放下酒杯去开门，由我这一方正好看得到门口，只见门一开，一簇火红瞬间投入到雷格那来不及躲闪的怀抱中，紧接着是一个火辣辣的香吻印上了雷格的唇，只是一瞬，速度快得惊人，因为那团火红已迫不及待的要表明来意了，
　　“哦，格，我终于见到你了，知道你的作品在伦敦获奖的消息我马上就赶来了，想第一时间和你分享这份喜悦，”说着就又想向雷格投怀送抱，却被雷格不着痕迹的闪开了，并且他侧过身子示意这火红看看这屋内还有其他人在场。
　　那名红衣女子看到我们先是很惊讶，然后随之而起的是一脸若有似无的敌意与厌烦，雷格首先走过来向我们介绍，
　　“瑞昕，小蕊，这位是我在意大利的同学毛丽珊……”
　　“叫我Lisa就行了。”毛丽珊将她那染成桔色的长发随意的向后一甩，略有些不耐烦的道。显然她对自己的中文名字很不满意，不愿提及。
　　“Lisa,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许瑞昕，范小蕊，”雷格对她的表现虽略有不快，但仍是依照礼貌的向她介绍我们，我们也以礼回应。
　　这餐饭由于Lisa的突然出现，原和谐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而身旁的范小蕊却似乎兴趣盎然，嘴角擒笑的直看着雷格与Lisa令人玩味的举动。
　　Lisa是一脸的唱作俱佳，百般讨好，嗲声嗲气的使用着各种媚术以引起雷格的绝对关注。
　　但显然效果不大，因为雷格只是简单有礼的对她提出的问题或事件做着一些可有可无的回应，相反的他对我与范小蕊就殷勤得多了，见我们变得有些拘谨，便用公筷不断的为我们的盘中添菜。
　　“格，你做的水果沙拉好好吃哦，”Lisa小口的咬着美食不断的赞美，一餐饭吃完也能保持口红不掉，也得靠本事才行。
　　“格，给我倒杯酒好吗？”
　　“格，递给我一块儿蛋糕，好吗？”
　　Lisa不断的要求雷格做这做那以减少他对我们的殷勤程度，而雷格则很有礼貌的满足她的要求，但也有抗议的时候，
　　“格，挟那道菜给我好吗？”
　　“你自己完全挟得到，伸一伸胳膊吧。”
　　“可是，人家在国外住久了，不太会用筷子了嘛，就帮帮我啦，好不好嘛？”说着整个身体就要向雷格贴去，而雷格则急忙起身巧妙的以为她挟菜为由躲掉了这次侵袭。
　　就在这时，我忽听身旁的范小蕊似乎被酒呛到，即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我急忙为她拍拍背，但她却以惊人的速度冲进了洗手间。
　　“我去看看。”于是，我摞下这句话后也奔进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范小蕊依然猛咳不止，我轻轻为她抚着后背渐渐压下咳嗽之后，并不意外的听到她大笑出声，我急忙关上洗手间的门，低吼道：
　　“小声点儿，让他们听到多不好。”
　　“嘻嘻，哈哈哈……难道你不想笑吗？瞧你憋得脸都发青了呢。”范小蕊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道。
　　“扑哧”，我终于也忍不住笑出声，“真是败给你了。”
　　任谁看到刚才那一幕都会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认为Lisa就是个头脑简单，身材如肉弹的花痴女，但当我打开洗手间的门无意间听到她与雷格之间的谈话之后，我可就再也不这么想了。洗手间虽与餐厅隔着一个偌大的客厅和一段回廊，但将洗手间的门开一道缝儿，在这静得似乎有回音的房子里，他们之间的谈话仍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Lisa,你闹够了没有？”是雷格气极的警告声。
　　“怎么？被那两个女人看出我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怕她们吃味儿不理你了，是不是？”Lisa一反方才的嗲声嗲气，以着轻挑的语调挑衅。
　　“想不到你回国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居然就吊到了两个马子，不愧是风流潇洒的钢琴王子，怎么？换了口味了？现在开始对发育不健全的小女生感兴趣了？不过，像这么容易就能搞到手的想毕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一听到这里，范小蕊直觉的就要冲出洗手间去K她，却被我及时拦住，因为我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况且我们是在雷格家中坐客，如果就这样子冲出去，会令他为难。
　　“住口，”雷格低吼，“请你对我的朋友尊重些。”
　　“哦？生气了？大声骂我呀，最好让她们都听见，现在你有了新目标，就想把我给甩了，哼，没那么容易。”
　　“你别混淆视听，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以为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除了同学，朋友之外，不可能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如果你还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就请你自重些。”雷格始终压低着声音，怕我与范小蕊听见，但他的语气却极坚决冷硬且不耐烦。
　　接下来是一段静默，躲在洗手间里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去的时候，正犹豫着，想不到下一刻又传来了Lisa略带鼻音的可怜兮兮的声音，
　　“格，别这样对我，你知道自从四年前我在罗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这四年里，我守着你，恋着你，对你百般的好，就盼着有一天你能够接受我，爱我，可你呢？上次居然对我说了那样伤人心的话，本来我是想过就这样放弃的，可这四年里我对你的感情投注得太多，根本无法自拔，所以这次明知你不愿见到我，我还是来了，刚下飞机，叫服务生将行李运回酒店，我便依着June给我的地址找来了，格，我是多么想你啊，当我捧着整颗心进门拥抱你的时候，可你呢？却正在与两个女人共进午餐？……”说到这儿，Lisa已是泣不成声了，竟嘤嘤哭了起来。
　　我皱紧眉头，怎么办呢？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还有的时间磨，可我们也不能总在洗手间里呆着等他们解决吧。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后的范小蕊猛的给我了一个“扫堂腿”——拐了一下我的脚脖子，害得我不自禁的一声惊呼“哎哟”，一下子重心不稳的就要跪坐在地，洗手间的门也应声而开，还好这个范小蕊还算是有点良心的扶了我一把，但仍只是让我摔得不至于太疼而已。
　　听到我的惊叫声，雷格顾不得安慰哭得如泪人儿似的Lisa,急忙冲过来，见我坐在地上，立即蹲下身来寻问：
　　“怎么了？”
　　“哦，没……”我摔得并不是很疼，所以我打算站起身，可不料我身子刚要移动，就又被范小蕊压了下去，同时还听她即刻截下我的话尾道：
　　“滑了一跤，似乎是扭到了脚，一时之间还站不起来。”
　　嘎？我瞪大眼睛望着范小蕊一脸写满焦急的样子，一时之间嘴巴像塞了个鸡蛋，不知说什么才好，怎么搞的嘛！这小蕊今天是哪根筋搭错啦？莫名其妙。
　　可正在我怔愣的当，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雷格打横抱起，
　　“我先抱你回我的房间，那儿有跌打药酒。”
　　“哎？我没事的，你听小蕊夸张，我真的没事，你快放我下来……”我像是个被强制住的淘气孩子一样在他的怀里大叫着挣扎，天哪？长这么大，除了我老爸和龙浩外，还没被男人这么抱过，不过，显然没多大成效，因为在他身后还有一只不断聒噪的“鹦鹉”，
　　“哎呀，怎么可能会没事呢？你看脚踝都有些肿了呢。”范小蕊一脸的大惊小怪。
　　“啊？哪有？”我伸手就要去掰脚趾头，我自己怎么没感觉到？
　　可就在我扒着雷格的肩头要与范小蕊争辩时，竟愕然的发现，范小蕊正一脸挑衅和得意洋洋的斜睨着已停止哭泣且忿恨的瞪着我的Lisa……
　　雷格抱我走进他的卧室，将我放在他的床上，接着，他在床头柜中翻出一瓶跌打酒。坐在床沿上的我漠然的看着他为我忙活着一切，心里却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为着刚刚Lisa忿恨的眼神，为着范小蕊拉我下水，更为着他毫无掩饰的关怀，似乎超出了朋友之间的关怀。
　　看着他在我身前蹲下来，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的为我脱去鞋子，然后将我的袜子退至脚踝处，将脚放在他的膝上仔细审视我可能扭到的部位，当他修长的手指轻触上我的脚踝时，我恍若电击般猛的将脚从他的膝上抽离，
　　“不，”我语气有些不稳，“我自己来。”
　　他抬头看我的眼，而我却故意将脸转向别处，静默了一会儿，他才起身缓缓的道：
　　“我去叫小蕊来。”
　　“不。”提起小蕊我更加生气，要报复Lisa的出言不逊为何要将我卷进这是非中去，徒惹Lisa一腔恨意和我的麻烦而已。
　　“我的脚真的没事，你和小蕊存心要让Lisa误会吗？”
　　“误会？”雷格似乎不解。
　　我抬头看他，解释道：“误会你对我的关切不只是朋友似的，而是出于另一层面，我不想引起这种误会。”
　　我们互相对视着，他俯身看我，我仰头看他，他的眼中浮现着令我的心漏跳一拍的情愫，然后他的双手轻轻捧住我的颊，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艰难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如果我不想这只是误会呢？”
　　“什么？”他的眼神异常温柔，是我从未看过的，我一时间有些糊涂了。
　　“我不想我们只是朋友。”他说。
　　我怔住了，我看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五年前的第一次心动，为你，五年后亦如此。”放过我的颊，他缓缓步向落地窗，像讲一个遥远的故事似的，说：
　　“那年，你失去了龙浩，你无助的，不断的哭，看到你哭，我的心也会跟着痛起来，第一次，我为个女孩儿，用尽各种方法，只要能治好你的眼泪，像是走火入魔似的，我会时时刻刻牵念着你，为你的喜而喜，为你的忧而忧，那是种懵懵懂懂的情感，连我自己都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直到我母亲看到我的乐谱中写满了‘许瑞昕’这个名字而大发雷霆时，我才惊觉的知道。母亲以最快的速度为我办了留学手续，所以，我走了，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没有我，五年了，我以为我已淡忘了这段少年情怀，重遇你的一刹那，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遗忘一下子分崩瓦解。”说完，他回过头来，看着我，问：
　　“告诉我，瑞昕，我有机会吗？”
　　我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的心正被他的这番话感动着，五年前我们相处的各个片段以及分别时他心中的无奈和感伤都再再的攫紧了我的思绪。
　　我的心好乱，不想谈任何事情，所以我说：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自己呆会儿，可以吗？”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自己安静一会儿，然后我思忖着回城的公车还有多久才会到，到时就可以远离这令人烦恼的地方，我只想作我与龙浩的爱情故事中的女主角，对于其他人的感情世界我不想留下任何不必要的痕迹，所以我只能在心里对雷格轻轻说声“对不起。”
　　雷格站在那里静静的盯了我好一会儿，我想他可能是想从我的表情中寻出一些我的思绪，但我没有给他答案的机会，我只是低头摆弄着跌打酒瓶，直到轻微的关门声传进我的耳里，我知道他走了，这才松了口气的向后一仰，躺在了他的大床上，该走的是我，可我却对这间屋子的主人下了逐客令，我摇摇头，没有笑意的轻扯唇角，我竟是如此霸道，也如此的狠心肠，但爱中不该有同情和怜悯，不是吗？但是，好烦，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烦躁不安呢？对方是雷格啊，是我的好朋友啊，我怎能不因他的失落而失落，不因他的悲伤而悲伤呢？
　　不知过了多久，当幽美的旋律传来时，我立刻知道，雷格在弹琴，他的琴声总能令我着迷，静静的听了很久，他一直不停的弹着，是一曲以前我常让他弹给我听的《蓝色多恼河》。他一遍又一遍的弹着，像是不知疲倦，泪水悄悄爬满我的颊，因为我知道这琴声中包含的诉说。夕阳的余辉隐没天际时，我从雷格的卧室里出来，由于我根本没有扭到脚，所以也就不必配合着范小蕊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小心的下着楼梯，是因为想仔细倾听一下楼下客厅的响动，但是很安静，除了琴声。皱紧眉头，心想不知他们都在做什么？在楼梯的拐角处，我看到了雷格，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有淡淡的愁绪，但他依然帅气，且充满活力，坐在钢琴前的他是许多女孩儿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包括我，如果我心中没有别人，我想我会因他的爱慕而欣喜若狂的。像是感觉到我的存在，雷格抬头，与我四目相对，他的手指刹时间停住了，并立即起身大步来到我面前，
　　“脚好些了吗？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忽然不敢看他的眼，我瞥开脸，“好多了，谢谢，我想回去了。”
　　“我送你们。”
　　“不，我们搭公车回去就好了。”
　　良久，他有些闷闷的道：“对于这一件，我坚持，你等我。”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远离，就像我们的友谊也正一步步的远离，我的心涌上悲伤与不舍，真希望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天知道时隔五年再看到他我有多高兴，天知道我有多么珍惜我们的友谊，天知道我是多么不愿意我们的关系被破坏掉，天知道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一切回到重前。
　　这一切麻烦都是范小蕊搞出来的，所以我很自然的向缩在沙发角落里正“仔细”翻看集邮册的范小蕊瞪去，而她也在感觉到我的怒瞪之后抬起头对我抱以讨好的傻笑，丢下集邮册，撂下一句：“我还是和雷格一起去车库好啦！”然后，一溜烟的逃也似的跑走了。
　　客厅中就剩我和Lisa两个人，而我并不想被她那么一直瞪视着，所以我打算走到室外去透透气，不料我还未走出房门，她忽然由身后叫住我，她的声音听起来透着阴狠，
　　“你听着，格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包括你。”
　　我并没回头，也没有她所期望的恐惧，只是淡淡的道：
　　“如果他真的是你的，你又何须对我说这些？”
　　雷格的红色跑车在海边公路上行驶着，车内很静，每个人都各怀心事。我坐在后坐靠海的一边，望着大海我却不能像往常般恣意欣赏神游，因为前坐有两双眼睛总是通过后视镜时不时的盯着我，是雷格和Lisa，而我身旁的范小蕊则是不敢看我，怕搞不好我会将怒气全向她发泄，所以她自求多福的靠着另一侧且眼望窗外。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了星期五，本该去看海的我却躺在寝室里手握一本《欧·亨利短篇小说集》，现在已是接近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由窗外射进来为对面的白墙轻轻铺了层红纱，如梦似幻。
　　费了好大的劲儿我也没能集中精力将书看进去，索性只好作罢，放下书，将脸靠到床沿，观察室友们都在做什么，阿大在睡大觉，阿三在化妆，阿五在收拾床铺，而阿二去约会了，范小蕊是阿六，最小，我自然是阿四了，这是按年龄、生日大小的排序。
　　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来，惊动了屋内所有人向门口看去，是范小蕊极兴奋的冲进来，
　　“告诉大家一个惊人的好消息，”她顿了顿，见大家没什么反应，然后自顾自的道：
　　“历史系来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型的代课老师。”
　　“唉呀，有没有搞错，”阿大像是梦呓的嘟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新闻咧。”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你从来都是夸大其词，给我们希望后又总是让我们失望。”阿五也无动于衷的淡淡的道。
　　“哎？小蕊，你心目中的帅哥标准是不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不少耳朵就是啦？”阿三边打腮红边调侃的说。
　　“才没有咧，这个真的是个大大大帅哥嘛，我刚刚从历史教研室经过看到的，他的个子很高，差不多有一九零，好像是混血儿哦，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他的脸，但光看他的外型，就是魅力十足，我敢说，他绝对是你们所见过的最帅的男人。”范小蕊见她的演说还是未得到半分共鸣后，转向正处于上铺的慵懒的我道：
　　“瑞昕，你相信吗？他可是比雷格有过之而无不及哦。”
　　我一听她还敢在我面前提雷格，便警告性的白她一眼，她一见我对上次的事还是有些忌讳，只好吐吐舌头识相的噤口不提。
　　这时，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阿五起身接听，只听她说：
　　“嗯，等一下，瑞昕，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