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经纪人纪实报告》锦鲤小姐

8、八道江山8

　　为了庆祝郑号锡的归来，金硕珍爽快地取出了自己的钱包请一群练习生弟弟外出吃烤串，他本来就是练习生中家境相当富裕的，爱嚼口舌的练习生们私下里叫他“财阀公子”。
　　事件当事人郑号锡再三推脱，没拗过闵玧其轻描淡写的一句，得给珍哥排面啊。郑号锡也不说客套话了，点头应下了。他们又起哄说道勋哥一起来啊，本来就是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平常担着个工作人员的头衔没做什么欺压他们的事，就像大学时代叫年龄相仿的助教去胡吃海吃一样，我看了眼金硕珍，他护着钱包假意瞪了我一眼。
　　“珍哥请客我能不去吗？”我笑得不怀好意。
　　金硕珍用膝盖顶我的腿：“怎么和哥说话的。”他又叫住了默默抱着自己的零食往里走的田柾国，“忙内一起来吧。”
　　这哥在紧张，我一听就懂了，瞬间乐了，九二年的大哥和九七年的忙内说话还斟酌再三、生怕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也就金硕珍这种好说话的脾气了。谁知田柾国犹豫了一下，往右边看了一眼，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金泰亨，后者做着“来啊”的口型。
　　田柾国用力点头：“好的，珍哥。”
　　“这么久了还没和忙内搞好关系啊，”我打趣他，“是忙内长的太成熟了吗？听说朴智旻刚来的时候对着忙内喊了哥。”
　　金硕珍睁大了眼睛，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身材成熟还差不多。”
　　“啧，哥。你看到什么了。”
　　“你们写小说的在开车方面这么学识渊博吗？”
　　闵玧其颇为嫌弃地看了我们俩一眼，一点都不想加入我们无营养的谈话，他环顾四周点人数，金南俊照例窝在自己的作曲室。“朴智旻呢？”他扭头问我，见我的表情瞬间空白，忍不住说，“你工作人员的牌子摘了吧。”
　　“这我还要管？我又不是保姆。”
　　金泰亨从其他练习生的蹂躏中逃了出来，高举手打断我们的谈话。“智旻应该在练舞，他一下课就去练习室了。”
　　闵玧其上下打量了下金泰亨，冷不丁地问了句：“你呢？”
　　“……我这不是，”金泰亨愣住了，吞吞吐吐地解释说，“庆祝号锡哥回来吗。”
　　闵玧其“呵”了一声。“你自己想清楚吧。”他不再多说，这个态度反而让金泰亨更加为难起来，金泰亨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我知道了，在一边扭扭捏捏地站着，也不知道是想闵玧其心情好一点原谅自己，还是单纯不服气。
　　其实年纪小的练习生们对闵玧其很尊重，与对金南俊的才气的尊重不同，多少来源于闵玧其刀子嘴豆腐心的护短——闵玧其很护短，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的，初识以为的冷漠早就在那些小细节中不攻自破。
　　像新年时给留在公司的郑号锡的那通电话和拜访，郑号锡后来和我提及时还不自觉流露出意外的感动；又像不久后他压着倔强的金泰亨去道歉，第一次对泪流满面、竖起浑身刺保护自己自尊的弟弟大发雷霆；再如多年后他一言不发冷眼旁观了朴智旻和金泰亨的争执、甚至是互相攻击，最后只是疲惫地和我说，他太失望了。
　　这个人啊，我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他的温柔呢？
　　所以我只是和金硕珍一同站在旁边，又好笑又无奈地听他和金泰亨的对话。
　　“玧其是大家承认的哥啊，”金硕珍突然说，“可靠、优秀、有才华，有这样的大哥和队长在，时刻都会觉得安心吧。”
　　我一时语塞，金硕珍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又开始故弄玄虚地指责我蹭饭吃的嫌疑。他不愿让我深思这句话，我也就跟在他身后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烤串的美味和不营养，惹得金泰亨的不满抗议，再三强调汉堡和可乐是“世界一番”。
　　忙内在旁边小声地吐槽：“哥说的是烤串，泰亨哥你说的是汉堡和可乐。”
　　金泰亨：“柾国你这个通敌的家伙！你说你喜不喜欢汉堡和可乐吧？”
　　田柾国：“……还好吧。”
　　金泰亨：“嗯？真的吗？谁偷偷藏薯片不想和我们分享的。”
　　田柾国：“所以说薯片和汉堡可乐不是一个东西啊。”
　　闵玧其：“下周宿舍你们俩打扫。我就说谁他妈把零食藏我床底下，招了一窝蟑螂。”
　　金泰亨：“哥，哥，我冤！明明是柾国藏的。”
　　田柾国瞪圆了一双眼睛，近距离看第一次觉得像兔眼一样可爱，他抬高声音，小狗似的急迫回攻金泰亨：“我作证，泰亨哥藏了可乐在下面。”

　　那是二零一二年的十二月头，晚九点多，我们一群男生像丧尸过境一样浩浩荡荡地往烤串店走去，金硕珍和我走在前面，他和我细数果川的美食、大学生活不易，作为长年蹭他钱包的狗腿子，我一脸深沉地不停点头，金硕珍也感觉到我的无趣，沉痛地指责我的敷衍。
　　两个年纪小的走在最后面打闹，金泰亨总是有数不尽的奇妙点子逗田柾国玩，小忙内被逗得一直在笑，兔子眼弯弯，还跟着金泰亨偶尔做出古怪的手势，金泰亨就整个人搭在他身上笑个不停。闵玧其和郑号锡走在中间不知道谈什么正事，闵玧其往前看一脸嫌弃，往后看也是一脸嫌弃，郑号锡心情倒不错偶尔会跟着后面两个小的闹一闹。
　　远处的练习室里朴智旻坐在镜子旁，手臂和腿部酸痛不已，他取过手机就看到金泰亨那一连串“智旻快来吃烤串”的信息，那个家伙大惊小怪的表情就浮现在脑海里，逗得朴智旻忍不住笑了，但他想到抵触自己的忙内还有没进行的声乐练习，只是把手机在手里压了压，最后还是当作没看见一样关上手机、扶着地板重新站起来。
　　一楼之隔的金南俊戴上耳机，循环刚刚修改好的一小段音轨，他一只手按着耳机，另一只手拿起刚写好的歌词尝试着跟着音轨唱出来。“唔……叫什么好呢？”他喃喃说，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名字，“no more dream？”然而他并没有来得及把这个名字写下来，作曲室的门被敲响，金南俊一下子站起来和方时赫问好。
　　这便是二零一二年、七块碎片尚未凑齐前的故事，来自朝鲜八道的河流于此汇流，在那个夜晚迷雾中的手终于轻轻拨动了命运的齿轮。
　　于是，便有了之后的一切。

　　partI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