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星星都熄灭》笨鸟想先飞

3、第三章

　　衡佑把纪钦送到公司后就径直回了公司。刚进办公室就看到薛昱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你不是很早就回来了吗，怎么才到？”薛昱翎一边不知道和谁发着消息，一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来的路上碰巧遇到纪钦，就送他回公司了。”
　　薛昱翎终于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了衡佑身上。
　　“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算了我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兴趣，和你一样跟块木头似的。对了，今晚小美在EK办了生日party，赏个脸？”薛昱翎扬起了招牌的笑容，可惜对方是个油盐不进的人。
　　“不去，以后这种活动你可以直接略过我。还有，你没兴趣还招惹人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昱翎漫不经心地道：“实话跟你说吧，最近我们家和纪家有个合作一直谈不拢，我就在想是不是有别的突破方法。这不纪钦好巧不巧地出现了，纪钦这长相在我见过的gay中怎么着也算是上乘的，跟他玩玩我又不亏。”
　　衡佑目光看着电脑，但屏幕上的内容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从来都知道薛昱翎很混，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行了衡总，我就先行告退不打扰您工作了。”薛昱翎吹着口哨起身走出办公室。
　　“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等薛昱翎出去后，衡佑摇摇头，继续投入工作。

　　夜晚降临，但纪钦仍然没有离开杂志社的打算。回到公寓也是一个人，在杂志社也是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纪钦并不是一个喜欢独处的人，但比起继续留在家里做他那个光鲜亮丽的纪家少爷，他更愿意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叮咚！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纪钦瞥了一眼，是齐渝发来的短信——“现在老地方，来给我接风洗尘，不许拒绝。”
　　纪钦无奈地笑了笑，关上电脑离开了办公室。

　　纪钦坐出租车到EK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穿着卫衣长裤，蹬着跑鞋的齐渝等在大门口。
　　看到纪钦下车，齐渝上前帮纪钦关上车门，对着纪钦胸口就是一拳。
　　“大家就等你了，到底是你的接风宴还是我的啊，让我在门口站这么久。”
　　“我可没让你在门口等我啊。”纪钦回敬了齐渝一拳，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去。
　　“洛洛也在吗？”
　　“是啊，还有几个我国外的同学，决定回国发展，等会介绍你们认识。”
　　“行啊。”

　　一走进EK，震耳欲聋的音乐就将纪钦包围，震的纪钦太阳穴都在跳。炫目的灯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过纪钦的脸。
　　因为纪钦不知道在哪间包厢，齐渝在后面推着纪钦的肩膀把他带到了包厢的位置。
　　包间的门一关，世界安静了不少。齐渝将他的同学一一介绍给了纪钦，纪钦又跟严洛莉打了声招呼，就坐下来跟齐渝聊了起来。
　　严洛莉见两兄弟也是久别重逢，善解人意地没有打扰两人叙旧，加入了其他人唱歌的行列。
　　“你是不知道我爸多恐怖，估计我要是再不回来，他老人家就要派人把我绑了。”
　　“不会吧，我看叔叔挺和善的，你也就自己吓自己。”
　　“和善那是对你，算了算了不说他了。你最近怎么样？”
　　纪钦喝了口酒，笑了笑：“还不就老样子，公寓和杂志社两点一线。”
　　“你说你这也老大不小了，还有两年就奔三了，能不能想想自己的事？”
　　“我这都名声在外了，怎么找女朋友？”纪钦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都多少年了，别人该忘的都已经忘了，你别找借口啊。”
　　“我说真的，最近还被人盯上了。”
　　齐渝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揶揄道：“谁啊？眼光这么好。”
　　“今天中午喊你帮忙就是因为这事。薛家的薛昱翎。”
　　齐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你别跟他混在一起，他也就是玩玩。”
　　“我当然知道，真是不知道他和衡佑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纪钦像是自言自语地道。
　　齐渝眉头皱了皱，这怎么又扯上衡佑了？
　　“薛昱翎除了感情上渣了点，对朋友还是很讲义气的。几年前衡佑刚接管衡氏，决策上犯了一个大错误，导致公司亏损严重，薛昱翎二话不说就决定帮助衡氏，下面的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从来都不关心这种事。”
　　“要是他再敢缠着你，你就告诉哥们，我替你解决。”齐渝放下酒瓶，郑重地拍了拍纪钦的肩膀。
　　“放心吧，我都老大不小了，这种事我一个人能解决。”
　　纪钦拍下齐渝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纪钦放完水正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迎面碰上了一个不速之客。
　　薛昱翎看到纪钦，勾起唇角笑着攀上对方的肩膀，“纪钦没想到你也会出现在这里啊。”
　　一靠近，薛昱翎身上浓重的酒气就让纪钦忍不住锁紧眉头。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对于纪钦的不理睬，薛昱翎倒是没有气恼，“既然都来了，不如赏个脸跟我去喝一杯？”
　　“抱歉，我的朋友还在等我。”纪钦冷着脸拒绝道。
　　“哦，是刚才那个揽着你进包间的人？”
　　纪钦心想，这薛昱翎是眼神有多不好才能把那个动作理解为“揽”，也懒得细究薛昱翎是怎么注意到他的。
　　纪钦拿掉薛昱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有些不悦地道：“薛少，请你自重。”
　　薛昱翎借着酒劲，依旧不依不挠：“那喝一杯总可以吧，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迎面走来几个上洗手间的人，纪钦不愿和薛昱翎在洗手间门口继续僵持，只好退一步答应。

　　薛昱翎把纪钦带到了一楼，最喧闹的地方。皮沙发上坐着几位美女，正有说有笑地喝着酒。看到薛昱翎带着一个帅哥过来，纷纷放下了酒杯。
　　“薛少，怎么也不介绍介绍。”一个穿着大红吊带裙的女生从纪钦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再没把视线从纪钦身上离开。
　　“这位是纪钦，纪家的小少爷。”薛昱翎拉着纪钦坐下。
　　几个女生一听他是纪家的人，更加热情，纷纷要向纪钦敬酒。
　　纪钦的忍耐度已经到了极限，但面对几个女生他不好发作，只好拿起薛昱翎给他的一杯酒回敬起来。

　　衡佑正在办公室吃着刘呈从外面带回来的工作餐，正拍了一张食物的照片准备在朋友圈卖个惨，就看到薛昱翎发消息给他。
　　薛昱翎发给了衡佑一张照片，正是纪钦拿着酒杯仰着头喝酒的照片。酒吧多彩的灯光投射在纪钦立体的侧脸上，给素来清冷的那张面孔镀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
　　薛昱翎紧接着又发了一行字：“看我碰到了谁？”
　　衡佑眉头无意识地皱紧，完全忘记了下午是谁说的不会再管这件事，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离开了办公室。

　　薛昱翎给纪钦的酒算是烈酒，再加上刚才在包厢内喝的啤酒，一下子脑袋就有些晕。
　　正在纪钦思考着怎么脱身时，齐渝的电话打了进来。纪钦心想这么吵估计打电话也听不见，就挂了电话。发短信给齐渝，刚想让齐渝帮他脱身，又想到今晚怎么说也是齐渝的接风宴，不能破坏气氛，只好称遇上了朋友，在一楼聊两句就回去。
　　薛昱翎像是忘记了自己的承诺，给纪钦又倒了一杯酒，但纪钦也只是抿了一口就不再碰。假装投入地和周围的几个女生聊天，这让薛昱翎变得不高兴了。
　　“喂，你们几个，别再缠着人家纪钦了，他是我叫来的。”薛昱翎打断了几人的谈话，说着又把酒杯递给纪钦。
　　纪钦看了一眼表，急切地道：“我的朋友等我很久了，我得回去了。”
　　“诶急什么，你看你朋友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你，估计玩的正嗨呢。”薛昱翎不由分说地把酒杯塞到了纪钦手中。
　　纪钦现在十分后悔刚才挂掉了电话。这杯酒纪钦是绝对不能再喝了，可由于酒精作用逐渐运转缓慢的大脑实在想不出什么脱身办法。
　　就在纪钦一筹莫展时，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手中的酒杯被夺走了。
　　衡佑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白衬衫站在纪钦旁边，由于背光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纪钦没想到衡佑会突然出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薛昱翎，够了吧。”衡佑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子上，发出一道响亮的声音。旁边的几个女生愣在原地没有动作，明眼人都看得出现在气氛不对。
　　薛昱翎也没预料到衡佑会出现，神色有些不悦，“老衡，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找纪钦有事，先带他走了。”说着就拽着纪钦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周围人直勾勾盯着的感觉让衡佑下意识皱紧眉头，二话不说就抬步往门外走去。
　　纪钦跟上去前不忘跟薛昱翎道别，只是眼神是冷的。
　　两人走后，几个女生开始激动地议论衡佑，没注意到薛昱翎越来越黑的脸。